“仙师……”
牛坚强缓缓开口，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哀求。
仙师？？！
说实话，听到面前的老牛如此称呼自己，秦玉一时之间有点懵逼。
“仙师”这种称呼，一般都是凡俗之人对神秘莫测的炼气士的尊称，无论修为高低，在他们眼中都是仙师。
对那些外貌显得苍老的炼气士还有一个“老神仙”的称谓。
一个妖族叫一个炼气士仙师，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啊，很有一种认怂的意思。
愣了一下，秦玉对老牛说道：“这里是我布置的阵法，你闯入我的地盘，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在我手上，要么成为我的坐骑，怎么选，你自己说吧。”
秦玉这么一说，老牛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方面庆幸对面的炼气士没有一上来就动手。
另一方面也对自己的机智点赞，要不是他不顾尊严，直接称呼对方仙师，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尤其是他听到秦玉愿意收其为坐骑的时候，牛坚强几乎是喜出望外。
牛坚强和其他野生的妖族不一样，并非天生地长开了灵智，而是在香火鼎盛的寺庙中聆听佛音了而开悟，踏上了妖修的道路。
虽然有了修为，但性格憨厚的牛坚强没有什么野望，只希望安安静静的生活，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才会一直呆在寺庙中，继续像以前一样为僧侣们耕田劳作。
打自己记事起，牛坚强就一直被人族精心饲养和照料，对人族并没有什么仇恨，对于成为人族的坐骑也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寺庙里放牧的小沙弥，不就经常骑在他背上玩耍吗？换个实力更强大的炼气士当主人，好像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成为炼气士的坐骑，不仅能够让他重新拥有安静的生活，而且不用再担心被其他炼气士针对，不会有性命之忧，岂不是很符合他的所想所愿。
这样一想，成为秦玉的坐骑，对牛坚强来说，似乎是一件幸事。
说他是奴性也罢，识时务也罢，眼前的形势不由得他不屈服。
在生死和臣服之间做选择，很容易就能做出抉择。
对有的妖族在被奴役时强烈反抗，喊着妖族永不为奴的口号，结果直接被干掉的情形，牛坚强并不赞同。
死都要死了，尊严有那么重要吗？能让你重活一世吗？
面子这个东西，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收起来就是了，何必为之丢了性命。
只有好好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想好一切，牛坚强用他认为最真诚的语调，对秦玉吐出了两个字：“臣服……”
见牛坚强吐字艰难的情况，秦玉表示理解。
毕竟，她前世也曾为妖，经历过提升血脉之力突破境界的情况。
如果不是妖族专修血脉之力，突破之时还能稍稍分心他顾。要不换个炼气士试试，要是在突破时分心说话，指不定就会灵气紊乱，落个爆体而亡的结局。
秦玉手掐印诀，冷声对牛坚强说道：“既然你愿意臣服，我就给你打上灵魂烙印，放开你的心神，不要反抗，否则，立刻将你诛杀，绝不留情。”
牛坚强微微点头，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同时却完全敞开了心神，任由秦玉施为。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反抗的。
何况，他也没想着要反抗。
甚至牛坚强美滋滋的想着：有个主人罩着，挺好的！
一个光印包裹着一滴鲜血落在了牛坚强的眉心，旋即浸没消失其中，牛坚强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从此刻开始，牛坚强就正是成为了被秦玉掌控了一切的妖兽坐骑。
见牛坚强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突破，秦玉撑着下巴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在这里等白兰有好几年了，也不知白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按照石头上的划痕来看，几乎每隔二十年白兰就会出现一次，这一次应该也不需要多久了，她只需要耐心等待下去就好了。
真想早点见到白兰，问问她现在过得如何。
收一头老牛成为坐骑，对秦玉来说完全是意外收获。
有了老牛代步，以后她要去哪里，就不用再骑马慢慢赶路了。
身为采气期的妖族，不仅奔跑的速度远胜于凡俗之中的健马，就是耐性也比所谓的汗血宝马要强得多。
而且，老牛可不只是坐骑，待他突破到采气境以后，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秦玉真要和谁干起来了，也有个帮手不是？
嗯，虽然仙子骑牛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意境上或许有点low，但是这些细节duo 可以忽略不计，实用才是最重要的。
牛坚强的血脉虽然普通，但是因为他积累的时间够久，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机缘突破。所以，在没有了外界的安全隐患以后，他突破起来一帆风顺，毫无阻碍。
因为需要吸收天地灵气淬炼肉身，激发血脉之力，牛坚强的突破耗时颇久，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成功的将修为提升到了采气境。
秦玉在山洞口坐了整整三天，顺便为牛坚强护法。
她可不想刚收服的坐骑，还没用上就出现什么意外没了。
\“哞……\“
突破到采气境，牛坚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啸，声音回荡在十里原上方，让村民们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牛坚强当然高兴，突破到采气境，他的寿命足足翻了一倍，没有意外的话，还可以活好多年。
还有什么事情比能继续活下去让人高兴。
再则，冒险闯入此地寻求突破，却意外收获主人一枚，不用再过着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日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庆祝一番。
突破完毕，牛坚强化作一个牛头人身的壮汉来到秦玉跟前跪下，心悦诚服的喊道：\“牛坚强拜见主人！多谢主人赐予我突破的机会。\“
秦玉看着眼前有点违和的画面，轻叹一口气对牛坚强道：\“你叫我小姐吧，另外，如今我暂时居住在凡俗之中，所以必须给你定几条规矩。\“
牛坚强憨憨的点头道：\“小姐，您请说。\“
\“第一，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化形，你一直保持老牛的外形就可以了。\“
\“第二，不许随便开口说话，其他老牛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许自作主张。\“
\“第三，你可以随我修行，但是只能再聚灵阵的边缘，不能影响我修炼。\“
……
一连说了好几条，秦玉才停下来，想了想，又补充道：\“暂时就这些，以后等我想到了再说。\“
牛坚强一一点头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