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去。”小护士点点头，飞快跑开了。
“夜棠，你坚持住。”顾漫搂着林夜棠，看着林夜棠渐渐苍白的脸，心里害怕极了，又抬头看了看旁边和自己一起守着的母亲。
“棠棠感觉怎么样？”顾妈妈拿着毛巾给林夜棠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林夜棠回过头来时，就见江雪已经到了跟前，后退也来不及了，好在后头的黄兰芝不要命的扑了上来，将江雪往旁边一带倒是没有正面撞上，但林夜棠也没讨到好，被江雪这一吓，重心不稳往后摔了下去，好在陈芳跑来的算及时，扑了上去，垫在林夜棠身下，给了个缓冲。
但林夜棠怀的是多胞胎，更加脆弱，这一摔，直接就见红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
王阳跑去家里通知的时候顾妈妈正在厨房备菜，顾爸爸几人坐在院子里劈柴的劈柴，理菜的理菜，听见这消息，几个年过半百的长辈手里的东西都哐当落地，争先恐后的跑去案发现场。
“妈，我想喝水。”林夜棠现在只觉得肚子痛的厉害，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伴随着无尽的恐惧、心慌。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林夜棠感觉肚子里宝宝的生命好像在一点点的流逝，她想要喝空间里的灵泉水，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无从下手。
只能借故叫顾妈妈打点水来，掩护一下。
“好，好，老顾快去打水来。”顾妈妈红着眼眶，朝一旁的顾爸爸喊道。
“我这就去。”顾爸爸点点头，中年男子，紧锁的眉透露出他的紧张，但行事仍有章法，阵脚不乱，是在场难得理智尚存的人。
知青院的人听见林夜棠叫白阿姨妈妈，在场的人闻言心中均是大为震撼，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这是什么事？
等等，林知青的丈夫姓顾，白阿姨的丈夫也姓顾，这难道是？
也就是说白阿姨和顾伯伯是顾知青的爸爸妈妈，林知青的公公婆婆。
众人默默吃着大瓜，顿时一片寂静。
江雪闻言，心中闪过狂喜，看着林夜棠和顾妈妈笑得癫狂起来，“好啊你林夜棠，居然敢勾结牛棚里的劳改犯，还有你，顾漫，真不知道你在高贵些什么，就你这种低贱劳改犯的女儿，我当初偷你香皂就是看得起你！”
“我这么没撞死你啊，林夜棠，我诅咒你和你的野种不得好死！”
江雪恶狠狠的瞪着林夜棠，恨不得挣开束缚，再冲上去补上几脚。
林夜棠闻言，眸光泛寒，看向江雪的目光像含着刀子一样，现在的她恨不得将她剁碎。
“你最好祈祷我的孩子没事。”林夜棠冷冷道，眸光犀利。
“呵！”江雪刚要开口，突然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啊！”
“你识相的话就把你狗嘴闭上，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舌头拔了。”顾漫满眼猩红，看着江雪的眸光仿佛啐了毒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拿刀把她捅死。
“啊～啊～”云云睡醒了，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样，一醒过来就嚎啕大哭。
“聒噪，老杨，把她送回李天财家去，顺便通知李天财一声江雪回不去了。”顾爸爸端着水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向江雪，又看了王阳怀里的云云，面上闪过晦暗，眸色沉沉。
“成。救护车来了你们就先去医院，到时候自个骑自行车去，不用等我。”杨老点点头，利落的抱起王阳怀里的云云，快速的去了。
“把我女儿换回来！”江雪看着杨老远去的背影，大声吼道，一边奋力挣扎。
“水来了，给。”顾爸爸将水递给顾妈妈。
顾妈妈小心翼翼接过，正要仔细喂给林夜棠喝，却被她抬手拦住，“妈，我自己来。”
顾妈妈见林夜棠面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心揪得疼，“还是我喂你吧。”
“没事，妈，我可以的。”林夜棠的将杯子接过，借着杯子的掩护，将杯中水全换成了灵泉水，清甜的水顺着喉咙划至胃里，转而被吸收进血管游走至全身，疼痛的身体逐渐修复着。
林夜棠感觉肚子里胎盘的连接处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悬着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许是，机体消耗太大，紧绷的心情骤然放松下来，林夜棠体力不支，倒在顾妈妈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顾妈妈看着突然瘫软下来的林夜棠，心中顿时一个咯噔，惊恐道，用手拍着林夜棠的脸，“夜棠，夜棠，快醒醒，不要睡啊，再坚持一会。”
顾妈妈害怕极了，“救护车到哪里了？老顾救护车呢？”
顾妈妈咬着牙，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却控制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
“在来的路上了。”顾爸爸伸手将顾妈妈搂住，这是乡下，离县城太远了，哪怕他如今平反了甚至是升迁调任了，但是在生死面前，也感觉苍白无力，此刻在这里除了等，别无他法。
“夜棠，怎么了。”顾漫听见顾妈妈的声音，猛的回头，只见林夜棠一头扎在顾妈妈怀里已经昏死过去了，眼皮一跳，忙跑回林夜棠身边。
手止不住的颤抖，慌乱的拍着林夜棠的脸庞，见没有动静，脸唰的一下便白了下来。
看着林夜棠苍白的脸，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缓缓移至鼻尖，触及到平稳而有力的呼吸，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转而又慌忙的探查林夜棠的四肢，皮肤干燥而温暖，这才深呼出一口浊气。
“怎么样？”顾妈妈焦急的问道，眼眶通红。
“估计是太累睡着了，呼吸平稳的，四肢也是暖的。”顾漫快速的向母亲汇报情况，顾家的小孩基本小时候都被丢到军营里历练了一段时间，基本的急救知识都清楚些。
“那就好，那就好。”顾妈妈松了口气，将林夜棠搂的更紧了些。
“死了吗？”江雪依旧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的动向，她倒是真心希望林夜棠发生点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