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车上说说笑笑，难得的在十几天的紧绷下，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等汤清被押往审讯室以后。
李攀仰着头，站在走廊上，看着房顶，突然深深地呼了口气。
像是要把这么多天的疲惫全部吐完。
这个汤清和汤罗可以说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从一开始的怀疑对象就错了。
主要是谁能想到。
家里还偷偷藏了个早就不存于世的黑户呢。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终于......”
“终于要结案了。”
梁勇经过他的身边，抬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晚上聚个餐？”
“行啊，吃什么？”
“都行，之前那家饭馆呗？”
廖婷婷跟着两人身后：“我就不去了，好姐妹找我出去玩呢。”
“你不去啊？”
李攀扭过头看了眼，又重新转回去：“那我们要不要叫队长？他应该不会去吧？”
“聚餐耶，当然要叫，不去也得问问。”
“要是不去呢？”
“要是队长也不去，我们几个喝几杯。”
“行。”
三人一前一后的朝外走，迎面就撞上了从门口进来的萧正卿。
顺口就把话给问了。
“你们去吧，我请客。”
“报销？”
“报销。”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梁勇和李攀对视了眼，互相搭着背：“那我们把其他人一起叫上，小酌几杯。”
“Let’s go ！”
紧闭的房门把外面的声音都隔绝了出去。
傍晚，夕阳的余晖悄悄爬上窗户，绕过围栏，与办公桌形成了一个长长的联系。
办公桌后的男人。
难得坐下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卷宗或者资料来看。
垂眸盯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又轻又快地点着。
消息还没有发完。
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他眉头一皱，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了。
“萧正卿。”
“嗯。”
“你说实话，突然要看家具做什么？”
“......”
不等他回应，对面的话锋一转，声音也压低了：“我一直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要，不会是自己偷偷已经交了个女朋友吧？”
像是有什么秘密怕被发现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做贼。
萧正卿指腹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听她的话没什么反应。
直接否认了，实话实说：“执行公务，不小心把人家的椅子砸坏了。”
“工作中难免的，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对面开始还赞同，很快话锋又是一转：“你以前搞了破坏，有想过给别人重新挑个新的吗？不都是直接局里报销。”
“妈。”
“干嘛？”
“您儿子是什么犯罪分子吗？还搞破坏？”
对面安静了会儿。
“行，那你说说，那小姑娘多大啦？哪里人？做什么的？你喜欢人家？”
那语气，越说越起劲了。
萧正卿放下手机，指尖已经靠近红色按钮：“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
“诶，萧正嘟！”
挂了个干脆。
等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了，他才伸手捏了捏有些发紧的额头。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萧正卿丝毫没有犹豫拒绝，下一秒，电话转到了微信语音。
“你要是喜欢人家就抓紧，不要被别人抢先了到时候后悔死你。”
“妈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你要实在不喜欢女孩子，找个......也行吧，不过我告诉你，得找个比明星还帅的，否则妈心里堵得慌。”
越说越离谱。
等语音结束，萧正卿的眉心越皱越紧，直接退出了界面。
也不知道最近又看了些什么内容。
没再理会新发来的消息，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换上。
T恤的下摆落下，形状分明的腹部一闪而过。
把警服折叠整齐了，放回柜子里。
才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最后那一盏灯也灭了。
咖啡店里的客人各个胆子都挺大的还真没有被吓到，甚至还就此事讨论了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跟着都蹭了好多震碎三观的八卦听。
周舟在吧台里面，不论是工作的时候，还是休息的时候，耳朵就没有从那边离开过。
脸上的神情随着内容逐渐变换。
直接把在旁边等着的客人给逗笑了。
“这不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不知道呢。”
周舟把咖啡和小蛋糕给她打包好递过去：“都没听过。”
“你们老板不在？”
“嗯，有事出去了。”
说着，她突然抬头：“我没有懈怠工作啊，耳朵虽然打开了，但是心还在您的咖啡上。”
“就你嘴最贫。”
“嘻嘻，明天再来哟。”
“好。”
闫禾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里了。
摘了手套，又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手后，才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是谁发过来的，还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萧警官：[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椅子？]
白天刚说要给她报销，晚上就说要和她一起看椅子了。
转变是不是有点快。
懒得打字。
她直接伸手摁住语音输入：“没关系的，萧警官这么忙，不用特地陪我去。”
“今天不忙，一起看看吧，挑一个你喜欢的。”
对方也是语音回的，应该是在车里了。
闫禾心里一动。
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虽然知道看不见，还是拿起 手机靠近落地窗：“你现在在哪里？”
这个时候，底下灯火通明。
大半个华北街都尽收眼底，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她似乎还能看到人群在涌动。
突然又想着，店里两个人够吗，要不要再找一个。
思绪已经飘到其他地方了，又被扯了回来。
“我还没出发，如果你今天不方便的话，我们下次再说。”
闫禾差点就信了。
如果不是不小心听到了楼下门卫叔叔那个大嗓门，她真的会以为他还在局里。
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摁了个印子。
“那去吧，萧警官给我报销？”
“对。”
“多少价格都可以？”
“多少都可以。”
“行。”
闫禾收回手转身：“那你来接我可以吗？你知道我家地址，很近的。”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嗯。”
鉴于某人说自己还没出发，闫禾换了身休闲的套装，又磨蹭了下。
才拿起包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