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给杨进叫了一个豪华牛肉套饭，吃的杨进眉开眼笑，边吃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张浩在一旁抽烟，也没有催他，等他吃饱后又给他递了支烟。
“你这小伙子不错，背后的老板也厚道，不错。”他点头。
“刚刚我们说到哪儿来着？哦对，这伙道士。”
“那时候距离这个事情过去了差不多有个十来年了，对13年了，那时候刚好过了两千年的元旦，那时候力哥被通缉了，我们这些小弟都各自散了，我这个人好赌，把力哥给我分的老婆本儿都输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杨进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但是每次说起力哥的时候，语气都很尊敬，看来这个几十年前在C城道上混的大哥，在自己弟兄们心中口碑很不错。
“我那时候就躲在C城郊县银堂的一个小村子里，我有个同乡在那里开了个狗场，我在那帮他干点杂活，同时也躲那些催债的人，有一天我就看见一个男人，他穿着跟我们一样的黑色的羽绒服，但是头发跟长，就这样挽了一个揪揪在后头，我一下子就想起那些道士了。我当时就问我的同乡，道士还来买狗啊。”
“结果我同乡跟我说，还是老客户大客户呢，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后院的那十几条黑狗，这些都是他们买的，有时候自己来，有时候介绍客人来买。我当时就很好奇，问他们买这个干什么。我同乡就神神秘秘的说，黑狗血能驱邪，这些道士平时不是帮人呢要驱邪驱鬼的嘛，都是要用到黑狗血的啊，现在的狗在城里又买不着，所以就让他养着，有需要的时候，就来带一只走。”
“我当时还年轻，看到那个道士很好奇，当时就悄悄的跟着去了。发现那个道士开着车一直往西山开去，你知道，那边都是别墅区，但是再往西走，就是有钱人的墓园了。”
想到这里，杨进打了个冷颤。
“我那时候也是胆子大，就跟着去了，幸好那里当时只能步行，不能开车，否则我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张浩没有打断他，继续给他点了支烟。杨进用少了两根手指的左手夹起烟，陷入了回忆。
“他们大晚上的，点着蜡烛、烧着纸，还扎着个纸人，然后在那绕圈圈。当时风吹过来，我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香味，然后我就有点晕乎乎的，一阵冷风吹过才好一点，几个道士一起齐声的吟诵着什么经文，总之，那种场景特别诡异，我就像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样，忽然就想起了我那死鬼老爸，小时候一喝醉就打我妈，打我的情形。反正，感觉自己特别的难受。”
一直在外面看着的周景言师父开口：“香烛里应该有类似迷幻剂的成分，再加上整齐的、频率特定的语音暗示，会形成催眠的效果。”
大家瞬间懂了，所谓神棍，就是把一切简单的东西复杂化，而周景言的师门，从玄远老道士开始，都是试图把一些玄妙的东西简单化科学化。
“后来，他们把那只买来的小黑狗割开喉咙放了血，将黑狗血淋在地上，又往地上喷了一口酒，忽然地上有个东西蹦了起来，我隔老远都吓了一跳，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披着头发的女人。后来反正他们又念念有词的围着女人转圈圈，但是念的跟之前的不一样了，总之，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那个女人平静下来，我也感觉到了一种很愉悦的感觉。”
“那个女人平静下来了，为首的那个人，差不多三十多岁吧，他说，令嫒身上的邪祟已经祛除干净了，现在回家静养，将我的清心符还是什么符随身携带，七七四十九日后就可无恙。”
“然后那个女孩的应该是家里人，就带着女孩开车走了，我听见那个中年道士问旁边的一个小道士，他们给了多少，那个小道士说：八十八万，还有12个红包，然后小道士感叹道，哇，有钱人的钱真好赚。”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那个为首的道士用少见多怪的口吻说道，这算什么，那些明星求星运的，求驻颜有术、抓鬼的这些可都比给人看风水赚的多多了。”
赵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啊，还是比不上那些富豪，为了给自己续命，一单要抵几十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