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停顿听的人很胆战心惊。
“不过什么？”温如意问。
“不过李氏不应该只是这种水平，我认为能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许思哲说。
旁边的女同事有些按捺不住：“您这是质疑我们李氏的策划水平？”
许思哲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
看起来却有一点玩世不恭的轻蔑。
他说：“李氏这个旗号也不能够是无往不利吧，实力才能是硬道理。”
“只是说，您说我们的策划案不行，那就请多多赐教了。”女同事说着，心里早就积压了好多不满了。
许思哲停了停，说：“你觉得我是在针对你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的顾客能够接受这个案子也能称为是个好案子？但是你觉得能够吗？明显不能，李氏原本的定位就是中高阶轻奢，而现在下沉市场还搞原本那一套本来就是行不通。我看过你们公司上个阶段对外的股市和财务状况，并不是很理想。”
“我本人还是很敬佩李瑾的，刚到这个城市就听过他的名字。也是非常期待和他有合作。听说李瑾的上个投资是李氏唯一成功的案子，要求高并不是刁难。做出这样的东西是没人能够替你们买单的。还是你们李氏就是这么喜欢圈地自萌呢？”
这一番话说下来让人哑口无言。
旁边的女同事张了张嘴也是说不出话来。
许思哲说话虽然犀利，但是却深入浅出的点明了现状。
“所以说，”许思哲说：“还是再改进一下起码能应付过我吧。”
外面天色将晚，许思哲起身打开一盏灯。
硕长的影子投影下来。
许思哲站在光影之中却意外的很有美感，可能旁边的女同事也意识到这一点微微失神没再说话。
如果对方是个大腹便便的大叔温如意估计这件事也就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倘若许思哲没长这么一张脸可能还被嘲笑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被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精英气息连眼睫毛都彰显完美的人指教，不难说也是一件幸事。
长得帅气还有才华足够令人浮想联翩了，就是脾气够顶。
“好。”女同事说：“您的建议我记下了，非常感谢。”
许思哲笑了笑，却说：“不足挂齿。”
“你呢？”
许思哲点了点桌面。
温如意回过头来看许思哲，像是上课忽然被点到的小学生。
“我？”
“是啊，什么看法？”许思哲询问。
温如意低下头，说：“我觉得您说的十分正确。”
许思哲哼笑了一声，算是回应。
似乎是嘲笑温如意太过虚假了。
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刚才进办公室还算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个人也就偃旗息鼓。
温如意和同行的女同事一同下楼。
出了门，女同事呼出一口气想起刚才的遭遇，忍不住吐槽：“这个许思哲也太心高气傲了，不过长得还真挺帅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思哲。
“是吗？”温如意有些讷讷的说。
“是啊，一进办公室我都惊住了。还以为这里李总那样的就算是极品了，结果这个许思哲脸长成这样却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所成就。”说着，女同事发现不自觉吐露出一些倾佩止住了话题。
“谁说不是呢？”温如意说着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女同事说：“你先走吧，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一看竟然是随身的公文包没拿，里面还有不少重要的文件。
“啊，怎么这都能忘。快回去拿吧。”
温如意匆匆往回赶着还不忘记叮嘱：“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还没等她回答，温如意就大步流星快跑进了办公室。
温如意来到楼上许思哲还没走。
她推开门进来，还有些气喘：“不好意思，东西忘到这里了。”
“哦，拿走吧。”许思哲开口说。
温如意在一旁收拾东西。
许思哲询问：“快收拾好了没有，没少什么吧？”
温如意摇了摇头。
抬头看许思哲有些迟疑。
许思哲站在她身后，好像消瘦了几分。
温如意开口询问：“你要走了吗？”
“嗯——”许思哲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早呢。”
温如意点点头，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说也都无从谈起，许思哲那么聪明。
许思哲开口说：“你还这么丢三落四，看来李瑾这棵大树靠的很牢固啊。”
许思哲似笑非笑的说着，眼睛下打下一片阴影，表情竟然还算是温柔。
他那双眼睛好似天生含情。
这种人才最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一片沼泽中，深陷其中，都难以抽身。
看着温如意疑惑的表情，许思哲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露出梨涡：“怎么？还没有演够。”
温如意低头没看许思哲，攥紧了袋子。
一双手伸到温如意的面前，越过，关上了门。
许思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聊聊吧。”
许思哲转眼又坐在椅子上，温如意回头看，看许思哲的办公室这会儿才有空仔细端详。
他的办公室比李瑾精致不少。
拜访了不少的艺术品还有一些石膏娃娃。
他在办公室养了吊兰，长势很好，看起来就生命力很蓬勃的样子。
温如意又坐回椅子上。
她问：“聊什么？”
许思哲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点哑然。
这个场景就好像在审判犯人，温如意一副可怜相总让人怀疑他怎么样她了。
“行。”许思哲有些气了：“假装成陌生人不是，我们不认识？”
“没有。”温如意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把你的包放下来行不行？”许思哲说。
温如意照做。
空气中有些寂静。
过了一会儿许思哲开口问：“你是怎么想的？”
温如意低头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链有些不自在。
“打算嫁进豪门了，这还在这刷刷信用积分呢。”许思哲说着：“怎么这么一副样子，倒是吃的挺准。觉得我不会说出去不是。”
“没——”温如意想要辩解，但却也被说中了大半。
明明是各自都好的局面，却不知道怎么从许思哲口里说出来就显得她这么没有良心。
诚然如此，温如意心里却又不免担心。
一双眼睛看着他，有些询问的意味。
水汪汪的，温如意总是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受气样。
但是追根到底他许思哲不才是温如意玩弄感情的受害者吗？
许思哲还在等着温如意说什么。
温如意开口了，她询问：“你会说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