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霍小姐自己的脸马上就红得像番茄，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
在场的人顿时陷入沉默，大家一边好奇温思衡的反应，一边急忙扭过头假装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温思衡随即拒绝。
“打扰了……”大概是觉得颜面扫地，霍小姐急匆匆走出门外，很快就看不见身影。
确认对方已经走远了，米盈盈这才开口：“老师怎么拒绝了？霍小姐又好看，还是华侨富三代，还是你的校友……”她开始数着手指条，一条条说着霍小姐的优点。
“不是我的type。”温思衡立马打断了米盈盈。
“你什么type，徐念禾那个type吗？”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极小，只有站在身边的简安然听见了。
……
收拾完现场的东西，李先生已经先行离开了，店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我没开车，大家自己打车吧，我报销车费。”温思衡说着。
“太好了！”米盈盈随即掏出了手机，“安然一起走吗？”
“啊……我……”突然被cue到，简安然一下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绝。
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想找机会和温思衡讲相宜被威胁的事情。
之前他们一直只知道相宜和时立程有联系，但是其中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他们什么也不清楚。
但是既然现在知道是时立程不惜接近相宜，就是为了让她在项目里面埋藏地雷，简安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感觉这个时立程像是动机不纯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躲在哪里想方设法给他们使绊子。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迟疑，还是温思衡出声：“简同学是不是住校？我待会要回办公室一趟，我和你打一辆车没问题吧？”
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节省经费。”
“啊？好啊，可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米盈盈也没有多想，和宋祁两个人钻出卷帘门外，径直走到路口等车。
店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黄色的灯泡时有闪烁，还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店铺里肉眼所及之处布满了灰尘，人一少就觉得有些恐怖。
“什么事？”温思衡问道。
“你怎么知道……”
简安然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平时没事的时候你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这是实话，简安然这一学期来都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避免和温思衡一切同框的机会。
建筑系真的很小，徐念禾和温思衡同框几次就在大家口中传成了什么神仙眷侣。
他们双方都是教师，海归的背景，出色的外貌，如果他们真的成了一对，会得到大家的祝福。
但简安然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的，她要是被人发现和温思衡同框，那就是学术不端——
她很害怕自己也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学术妲己”。
“时立程在威胁相宜。”
大概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简安然在说什么，温思衡下意识“嗯？”了一声。
“抄袭的事情，”她解释道，“是时立程威胁相宜做的，相宜有把柄在他手上。”
“把柄？什么把柄？”温思衡立即问道。
迟疑了片刻，简安然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不能说。”
“很不好的事情？”对方追问。
简安然再次摇头，“那肯定不是，只是……”
“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我尊重她的选择。”
“知道了，”双手插在口袋，温思衡沉了沉，“你也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她点了点头，“时立程不是外派到国外去了？不惜一切代价在网上找到你的学生，还要挖掘学生的隐私来加以威胁。现在还千里迢迢跑回来跟踪徐念禾，我觉得他的目的一定没那么简单。”
“你实话告诉我，”终于抬起头来，简安然的眼光十分坚定，“你之前和时立程有过节？”
“过节？”捏着下巴，温思衡陷入了沉思。
想了很久，他还是什么也没能想得起来，摇了摇头，“若实在要说，就是发现他和徐念禾在我的床上do。”
“你打他了？”简安然脱口而出。
“那肯定没有，”温思衡笑了笑，“这点情绪我还是控制得住的。”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当天就收拾行李去了朋友家，处理好手续就马上回国了。”
“时立程这个人，我一直只在朋友口中听过他的名字，实在是想不出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抿了抿嘴，温思衡一脸无奈。
“那鹭岛的项目就这样算了？”简安然叹了口气。
“无解。”温思衡说道，“走吧，我锁门。”
……
“你怎么在这？”相宜怒气冲冲地看着面前堵住前路的简安然。
市中心人民医院，和苏亦奇打听了相宜就诊的时间后，简安然熟门熟路地摸到精神科的住院部，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
“店长……”想起来不太对，她随即改口，“苏亦奇都和我说了。”
“说什么了？”听到这个开场白，相宜下意识捏紧了拳头，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
“什么都说了。”伸手拍了拍长椅，简安然示意相宜坐下。
“所以呢？”没有坐下，相宜居高临下站着，质疑道：“你想拿这件事威胁我去承认？承认都是我自己个人做的，你们好拿下项目？我告诉你别想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简安然将它塞到了相宜的手里。
“这是我认识的律师，我只希望你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我已经提前咨询过了，口头威胁的话，如果确认属实，公安机关可以对实施威胁的人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虽然不能留案底，但是对方是国企员工，如果被行程处罚，感觉对职业生涯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
“你……”相宜看起来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想要帮我？”
本来打算点头，简安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