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一下，我，素尘的妹妹，明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贤静一字一句道，一边观察着素江婵的神色，随后讥笑，“素江婵，你那么聪明，不会连这个都发现不了吧？”
素江婵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但凡她稍微细想，就能知道其中端倪，但她不敢。
小管家见情况不太对，老老实实在一旁观看，主人的安危很重要，素江婵的也同样重要，要是素江婵出了事，主人肯定不会让它好过。
况且主人就在前面不远处，暂时安全，不急于这一时。
贤静走了几步才站定，她泛红的眸中满是仇恨，紧紧盯着前面的素江婵，“你知道吗？当初你杀死爸爸，带走哥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如果不是哥哥要改良自己的身体，而我非要跟着哥哥，哥哥就不会把我的身体改装成小球放在办公桌上，也不会......
亲眼看着爸爸死在你的手里，不会亲眼看着你破坏哥哥的实验，更不会活到现在！”
“你说，要是哥哥知道他的身体这么差，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会不会恨你？”
素江婵猛然往后踉跄几步，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她定了定心神，看向前面笑容森冷的贤静，“明他死有余辜，至于你，我很抱歉，当时没能把你也带走......”
“带走？带去哪？像哥哥那样变得一无所知吗？”贤静冷哼，重新被禹雨双手托起站在后者肩膀上。
她留恋地望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素尘，又将视线落在素江婵身上，“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我可不想让哥哥知道我在争对他【敬爱】的妈妈！”
她特意将“敬爱”一词咬得极重，像一道锤子狠狠砸进素江婵心口，痛得发闷。
看着贤静和机器人远去，素江婵始终没有动作，一双漂亮眸子隐隐通红。
的确，外界再如何夸赞褒扬她，她也只是个自私的小人罢了。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殊不知小管家已经将刚刚得到的信息传给了素尘，即使对方现在可能没精力理会，也迟早会看到。
素尘的眼皮很沉，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昏昏欲睡，浑身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他有气无力地问玄序。
他都快感知不到手脚了。
身上伤口没有愈合，血还在一点点往外流，玄序傻傻地不知道怎么止血，只会舔，在他的脑子里，好像没有什么伤是他舔不好的。
听见素尘的话，他只觉浑身难受，可又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很烦躁，不过面对素尘，那股烦躁劲很快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会......”他沙哑着声音回答，眼前忽然就雾蒙蒙一片，脸颊也跟着湿润起来。
素尘枕着玄序的肩膀，最多只能看到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视线也有些不清晰，可听到玄序的声音，他还是察觉到什么，扯了扯嘴角轻笑，
“我也觉得不会，我还没给你婚礼呢！”
“婚礼......”
这两个字就像滚雷一样，猝地就在玄序脑中炸响，心跳越来越快，还不等他多琢磨，素尘又气若游丝地说：“我爱你，序儿......你爱我吗？”
“爱......我爱......”玄序想也不想地回道，好像本就该这样，他很爱很爱素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想吃掉对方的时候。
也许是做对方徒弟的时候。
也许是在得知对方也是义父的孩子的时候。
也许......是真正和对方发生关系的时候......
素尘闷闷地“嗯”了一声，“那你......会保护我吗？”
“会。”
“也会关心我，对吗？”
“对。”玄序不厌其烦，对素尘的问题有问必答。
素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开心过，他还想问，还有好多问题，可是身体好累。
“尘尘！”
他听到玄序在喊他的名字，很焦急很焦急，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他听到妈妈在斥责玄序，在自责，还听到小管家的说话声，可是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想说话，想让他们别难过，然而意识已经控制不了身体，这具身体，向来没这么沉重过，沉重到他想眨眨眼都做不到。
“尘尘，尘尘你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
“尘尘，骗子，你说不离开我的......”
“师尊，快醒醒，徒儿想你了......”
素尘的意识浑浑噩噩游荡，一直听到玄序的声音，那家伙好像在哭，他的序儿在哭，可是四周黑漆漆的，他看不到序儿。
他一直喊，一直找......终于看到了一点不同于黑暗的亮光。
“患者情况很稳定，记得每天多陪他说说话，应该要不了多久就醒了。”一名医生检查完素尘的身体状态，一边记录一边对玄序吩咐。
玄序一一应好，送走医生，他又坐到病床边，像往常一样握着素尘的手，可这一次，那只手居然反握住他。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躺在床上的人沙哑着声音关切道：“别哭......别哭序儿......”
“尘、尘尘！”玄序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只是很高兴，连忙扯着嗓门把还没走远的医生喊回来。
素尘脑中一团浆糊，身上没什么力气，却还紧紧拉着玄序的手，四下环视，医生在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只依稀听到玄序的声音。
医生又给素尘的身体检查一遍，见没大碍，就用手在素尘眼前晃了晃，并且开口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可素尘闭着嘴巴，一个不答。
医生心里一跳，看向玄序，玄序亦是心中一紧，担忧地扶着素尘的肩膀问，怕自己太激动还特意将力道放轻了些。
“尘尘，能听见吗？”
“尘尘？”
素尘呆呆的，听到玄序唤自己，这才将视线聚焦，入眼便是熟悉的面庞，对方的唇瓣蠕动着，在说话。
他听清了，可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亲对方，按在怀里亲，亲饱饱的、够够的。
这么想着，还飘飘然的身体也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