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远远跟在后面的贤静被这一场景怔愣在原地，“玄序怎会这般强？连祂都能伤到！”
禹雨同样震惊，当初她们收服【神灵】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哪怕到现在也只是勉强能控制对方的行动，根本伤不了祂分毫。
然而玄序......
所有人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战场，呼吸都不自觉放缓，生怕错过细节。
玄序在冲破【神灵】手掌的瞬间，体型陡然暴涨，一只九头九尾的骇然生物刹那现世，搅动四方天地，引得雷云滚滚，轰隆鸣响！
“异兽！”
“怪物！”
所有观战的人面上失色，一双眼睛几近凸出。
“他不是人！”禹雨站在贤静身侧，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一刻，在场的人看玄序的眼神都变了。
有恐惧，有癫狂！
他们畏惧玄序比肩【神灵】的力量，更多的，是对于新生物的渴望。
这可是非常好的研究材料！
戴半框眼镜的青年平复好气息，唤来属下吩咐：“所有人做好准备，等【神灵】和那头怪物两败俱伤，我们就......”
众人目露精光，看向远处的两个骇然巨物心中擂鼓不止，那都是白花花的金银。
届时研究出成果，必定引得世界强者、富豪们追捧。
更别提这还是蓝星上从未出现过的生物，即使只是放出来展览，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神灵】很强，玄序更强。
以往他一直分散修为压制体内恶意，如今恶意彻底释放，修为恢复，实力又在恶意的加持下呈几何数暴增，【神灵】岂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玄序才是真正的神灵，他是神兽，是上古大凶，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生物岂能与他争锋！
在【神灵】被玄序牵制的同时，素尘的意识逐渐恢复。
他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有他熟悉的人和事，可是清醒过来的时候，梦里的一切立马被遗忘，任凭他怎么回想都想不出来。
素尘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眉头紧蹙，耳边阵阵雷响，他缓缓掀开眼皮，一道巨大的黑影倏然映入眼帘。
尽管那黑影身形多有陌生，可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谁，唇瓣张开的刹那，“序儿！”一词吐出，带着浓浓的担忧。
砰砰砰！
素尘顾不得身前的结界，双手一直用力拍打，可就算他用了灵力，也打不破玄序对他的禁制。
“序儿！回来！”
他撕声大喊，声音却根本传不出去。
“序儿！回来！回来！”素尘急得眼眶血红，心急如焚地冲撞防御结界。
他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但他还记得，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他本能的对那声音产生恐惧，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不安。
他忘记了很多事，很多非常重要的事，他的大脑告诉他，祂很强，他们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无功，他们只能逃。
“序儿！快回来！”
素尘撕心裂肺喊道，他看见玄序被打伤，被【神灵】像破布偶一样拽着尾巴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巨坑。
他也注意到，玄序身上没有血液流出，只有无尽黑暗浓郁的气体，充满毁灭的气息不断从玄序体内释放，好似湮灭一切，包括玄序。
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
他喜欢玄序的一切疯狂行为，即使不知原因，然现在如此疯魔的玄序，只会让他惊惧。
玄序会死吗？
他是不是在消失？
素尘心里不断回响这些声音，脑子一片浆糊。
一直以来都将玄序当作占有物的他，这一刻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对伴侣的焦心。
他倾尽所有靠近玄序，却始终没有爱过对方一点，玄序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就像当初对待月江宗的同门一样。
可玄序又是特别的，特别到......他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
好像本就该如此，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玄序无缘无故成了他的执念，然他却固执地生不出爱意，不，应该说他打心底抵制这种情愫。
一段对常人来说简单的感情，被素尘谈得乱七八糟。
只是这一次，那乱七八糟的情感好像突然就被捋顺了，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而已。
玄序听不到素尘的呐喊，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他的目光、精力都聚焦在眼前的【神灵】身上。
必须杀了祂！
他的脑子这样告诉他。
可是【神灵】为何杀不死？
玄序的每一次攻击都在他所认知的要害，甚至【神灵】被他多次斩成两半。
然诡异的是，【神灵】不仅没有流血，伤口还愈合得极快，几乎是斩断的一瞬间就愈合完成，就像在拿一把锋利的刀去斩断水流，流水不尽，亦永不断流。
【神灵】的实力一直停留在原地，玄序却几乎消耗殆尽，潜能爆发到极致，渐渐地就被【神灵】轻易攻击到。
幸好他是没有要害的。
就算有，那也被恶意同化了。
他的灵魂被恶意迅速吞噬，他的神智被淹没在茫茫黑夜中，他的神性在被磨灭......
从一开始被恶意腐蚀他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会渐渐变成冷冰冰的杀戮之器，只是现在，速度加快了而已。
还想再多陪尘尘的。
玄序心中绞痛，实力猛然增强的些，灵魂有损，就算不遭此劫，将来也会彻底寂灭在时间长河中。
如今变了模样，不知尘尘可还愿顾他？
“序儿！”
素尘实在破不了玄序的结界，不再顾神魂是否会受伤，强行将附着在神魂中的鬼储召出。
刹那间，天地异色，体内血液鼎沸，自七窍中涓涓流出，身体出现细碎狰狞裂痕，渗出血丝，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
“哥哥！”
发现素尘那边的动静，贤静表情剧变，不管不顾腾身冲了过去，期间被玄序和【神灵】打出了能量刮伤，身上挂了彩。
禹雨紧随其后，一边保护贤静一边保护自己，受伤更严重。
好在她们实力不凡，都不是致命伤。
这边小管家惊叫出声，“不好，主人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