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小？”裴晏舟质问。
“刚满十八的样子吧。”
话落，换来的是裴晏舟一声轻嘲，“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值得我放在眼里。”
不是裴晏舟自傲，凭他的身份，去跟一个毛头小子比，是拉低了他的身份。
再说，任何女人在这两者之间的选择，只要脑子没坏都知道该怎么选。
韩曜廷无语，“晏哥，咱们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那些臭小子论能力是远远没法跟咱们比，但是也不要小看这些臭小子，他们就因为年纪小，最会逗女孩子开心，也会玩，放得下面子和尊严，你看我有些个朋友仗着自己有几个钱，一个个的不都找女大学生玩吗，用他们的话怎么说的，喜欢年轻鲜嫩的，有朝气、有活力。”
“……”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裴晏舟“啪”的把电话挂了。
……
远在法国的裴晏舟站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落地窗前。
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眼神像染了寒霜。
自从那天结束了不愉快的谈话后，几天没联系了？
裴晏舟着实没想到两人在苏城的时候没吵架，来了这边出差，反而能在电话里闹矛盾。
想到韩曜廷的通风报信，裴晏舟一肚子火气。
她倒好，这么多天，不知道发短信来哄哄，还跟别的小男生打的火热。
“裴总，意大利那边的供应商团队过来了。”杨凯敲门进来问，“是让他直接过来，还是去会议室。”
“会议室。”裴晏舟转过身来，整理袖扣，“技术部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还有一个难题没搞定。”
“加班加点，让他们连夜给我搞定，我明天要回国。”裴晏舟下达命令。
杨凯无奈，“裴总，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边的规矩，一到时间准时下班，多加班一秒都不行，之前就有国内的公司强制加班，结果被捅到公会，劳动局和律师都找上门来罚了不少钱。”
“三万，今晚愿意自动留下来加班的，每人补三万加班费。”裴晏舟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
杨凯：“……”
看着自己老板这么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他真的很怀疑老板是不是有钱烧的慌。
……
苏城。
今天周五，即将迎来双休日。
到了晚上，咖啡馆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甚至店里的员工都有些忙不过来。
程溪顺带帮忙送送咖啡。
这样的夜晚，来的大部分都是情侣。
程溪送咖啡过去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正窝在沙发里，女生靠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一边玩游戏一边搂着女生，感情很好也亲密。
以前在咖啡厅经常帮忙的程溪没觉得。
今天忽然有点羡慕了，也想起了远在国外的某个男人。
他走的那天，两人也是这样搂着在沙发上度过甜蜜的时光。
回到楼下吧台，她掏出手机点开两人的微信记录，还停在三天以前。
这次，她主动发微信过去：【什么时候回来。】
发过去后，一直杳无音讯。
有点气馁。
她转过身想把杯子洗了转移注意力。
“我来洗吧，别弄脏你手了。”张扬挤过来，拿走她手里的杯子，目光顺便看了一眼她洁白的手。
这么一双手用来洗杯子太可惜了。
“你不是要做咖啡，忙得过来吗？”程溪双眼冒疑惑。
“我刚做完了。”
程溪感慨，“你做的也太快了。”
这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张扬年纪不大，但真的很能干，脑子也灵活，无论是收银还是做咖啡，或者后厨，都能帮上的忙，甚至营销方案这块，也是他帮着弄的。
如果不是他还在校读书，咖啡馆打工这块也是简直，要不然她都想让他做店长了。
“我从小干家务的。”张扬笑了笑。
程溪看了眼他的手，很少见到男生洗碗洗的这么利落干净，肯定平时生活也经常干这种事。
之前她偶尔也会来咖啡馆帮忙，但是那些兼职的男生基本上对于洗碗这块都是推三阻四。
这几天她跟张扬聊的还不错，主要也是觉得张扬跟凌筝差不多，估计都是边读书边打工赚学费，男孩子也很刻苦。
她其实也没好到哪去，也挺穷。
能体会到张扬也好，或者她、凌筝，都迫切的想要努力，从这个城市里熬出那么一点头来。
程溪转过身去，守住收银台。
有空的时候，她看了下手机进来信息没。
今晚她看手机的次数有点多，张扬也注意到了，他听王哥说起程溪好像有男朋友了。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跟她在一起。
张扬有点羡慕，也叹气，沮丧自己太小了，条件也不够好。
晚上十一点。
张扬拿着拖把在门口拖地，明天不用上课，他可以不用回宿舍，直接睡在楼上的阁楼里。
门口忽然有人走进来，看皮鞋应该是一个男人。
张扬抬头，眼前的男人很高，他也不矮，但是对方还要高出他一点，身上的气场和锐利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让人下意识的心生敬畏。
对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如远山，眸似深潭。
张扬握着拖把的手一僵，看着男人走到收银台前。
程溪正在低头整理抽屉里的钱。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抬头，看到那个远在国外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瞳孔狠狠一缩。
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她之前给他发微信，他一直没回。
一整个晚上，程溪都在想他是不是还没消气，心里责怪他太小心眼，胸口也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直到他人出现在面前，她心里那股烦躁突然奇迹般的消失了，也不恼他一直不回自己信息了。
“怎么不声不响回来了，有一个星期了吗？”程溪故意瞪了他一眼。
“六天，有六天了。”裴晏舟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制服上，俊容淡淡，“没想到你改行当收银员了。”
“我姐让我过来帮几天忙，顺便选个店长出来，平时也不怎么要干活的，今晚是人多，服务员又没招够。”
程溪抿了抿唇，说道，“你等我一下啊，我把钱整理了，交代几句就可以走了。”
裴晏舟“嗯”了声，站边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