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动的页面停了下来，甚至还有两页在空中骤停，似乎是因无忧不理解他的话语而呆滞。
随后合在一起，纹丝不动。
老牛睁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带着宠溺看向小竹。
“哞。”
一股精神波动传递到无忧脑海中。
“小竹是在欢迎你的到来。”
无忧讪讪的点点头：“抱歉啊，小竹前辈，我确实没有理会了你的意思。”
躺在地上似乎在发脾气的书籍又重新恢复了活力，轻轻的翻动了两页。
“刷刷。”
“哞。”又一声带着揶揄的牛哞声。
（这么久了，人族的语言都学不会，甚至连简单的精神传音都不会，还不好好修行，一天到晚想的玩。）
“刷。”
眼前的书籍瞬间再次飞回牛角尖上，缓缓的摇晃，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开心。
“小家伙，你来此处有什么事情？”
老牛无视在自己脑袋上放肆的小竹，向无忧温和的问道。
无忧站起身来，九十度弯腰。
“小子来此是为了谢谢老牛前辈，若非您出手，小子怕是已经归西了。”
“小家伙，不用这么客气，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小竹和自己吧。”
“？？”
“除此之外，还有事情么？”老牛未曾理会无忧疑惑的神情，紧接着继续问道。
“没了前辈，只是单纯的谢谢您。”无忧没有犹豫直言道。
“那你回去吧，若无事尽量别来。”
“额。”无忧愕然，不过随后便放心下来，听这话的意思，若是有事......
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老牛似乎看破了他的念头继续道：“有事的话也别来，凡事都要靠自己。”
“咳咳。”无忧咳嗽两声，脑海中心无杂念，拱拱手点头。
“去吧。”老牛双目中青光绽放，无忧的身影瞬间消失。
“刷刷？！”
“若一有事情便来寻求你我的帮助，小家伙也就废了，到时候甚至都没有办法真正来到这里，更别说破开这壁垒。”
老牛眼珠上翻，淡淡的说道。
“刷。”
小竹也理解这话的意思，不再说话。
下一刻，老牛的身影出现在无忧先前站立的地方，那点难以目视的洞口缓缓愈合，与四周的环境再无区别。
“刷？”
老牛无视小竹的疑惑，回归到自己的老窝。
......
宿舍内，无忧睁开眼，又被老牛前辈给移回来了，正当起身时，虚无处不断流入体内的混沌骤然停止。
“这是？”
正当无忧心中疑惑时，老牛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小家伙，若是想达到我等的实力，甚至是老家伙的境界，断不能如此借助外力，这里的混沌之力虽然无主，可是已经有了老家伙的印记，若是一直吸取这里的混沌成就自己，那你永远不可能超越。”
“凡事靠自己并非虚言，你虽年纪尚幼，但不论是道德真经还是你所修行的功法皆是获取混沌之力的法门，寻常人连一门都难获取，你却独占两，已是天地造化，好好修行吧，凡事靠自己，切勿太依赖外力。”
说完，脑海中一片宁静，再无声音。
无忧先是愕然，随后苦笑。
得，看来这无限汲取混沌的BUG被老牛前辈给活生生的消除了，今后的混沌之力只能靠自己慢慢修行了。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自己之前确实太依靠众妙空间的混沌了，导致现在感觉不论是醉拳还是五行等都有些虚浮。
这种虚浮并非是不扎实，而是那种能力并不能完全掌控的感觉，就如同借钱花那般，花完了总得还，还了自己一无所有的感觉。
推开房门，走到外面，看着蔚蓝的天空深呼吸。
“该靠自己了！”
自幼吃苦努力，虽有老爷子的帮衬，但大多数总是靠着自己去奋斗，哪怕是丹田被毁，也不曾放弃。
机缘巧合下又得到小竹前辈的扶持，现在自身的硬件与软件远超同龄人，甚至自己的长辈也多有不如，失去了BUG又有何妨，靠自己也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或许真有可能达到老子那般境界。
“行动，不知道师父回来了没有？”
想到这，昂首挺胸的迈开步子向学院深处走去。
文某依旧喜欢那丛林深处无人问的感觉，即便现在已经出世，但学院的住所依旧选择了安静之地。
......
“你，你？”
忠义市的西方，静谧的林中，右童半跪在地上，双手撑着长枪试图不直接摔倒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短短几分钟，队友全部阵亡，而自己也身受重伤，体内的金行之力完全枯竭。
公孙守拍拍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还有如此实力？”
右童咬咬牙，无声的死盯着。
“大战过后，我只是忘了换衣服而已，至于战斗结果，呵呵，你口中所谓的湮金使，已经......”
右童瞪大眼睛，耳朵竖起听着下文。
可是，耳边再无声音，瞳孔内浮现出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正在握枪半跪着。
“好熟悉的身影，这衣服和自己穿的很像啊，这？”
意识到这里戛然而止。
一颗足球般大小的右童之首在地面滚了两圈后落在一棵古树边，脸上的神情依旧栩栩如生，好奇、疑惑、迷茫。
“这个答案还是问阎王去吧，或者下去看到你家主子也明白什么情况！”
土质枪尖的血液滴落到地面，公孙守松开手，长枪落地，人影潇洒离去，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林中独留遍地的尸身。土匪头子的不甘，络腮胡的迷茫，带着对未来的渴望永久的停留在这里。
死不瞑目。
至于为何公孙守没有询问忠义市是否还有黑传间谍存在，是因为完全相信冯锡范以及木老的能力。
为何没有将答案叙述完整便将其灭杀，不过是因为心中对黑传的恶意，临死前恶心一下他们，也能让自己更加舒畅点。
......
数日后月亮初升，漆黑的天色只有少少的月光洒向大地，伸手只见五指的傍晚，丛林中，隐约可以看到间不大的小木屋。
屋外，一桌两凳，凳上坐着两人，桌上两杯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