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拉住她白嫩的手腕，带着她随着音乐旋转。
苏语鹿原本是瞎跳一气，只是没想到他跳舞也跳的这么好，数百人的舞池里，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选择中了他。
被好多人盯着，她也不敢再乱舞。被薄司寒有意的带领着，她就算跳的差强人意，却也配合默契，舞池热度便抑制不住的越升越高。
一曲舞完，又来一曲，气氛也逐渐从高潮迈向平缓。
薄司寒带着苏语鹿绕来绕去，绕到舞池边缘人不多的地方。
“我允许你跟你的小王子交往，你放心跟他谈恋爱吧。”
苏语鹿这才像是被雷击中，一下子愣在那里，费力消化他说的话，半晌才又开口问：“你说什么？你准备放了我是吗？”
她眼里的惊喜有点刺眼。
这欢喜惹得薄司寒的目光瞬间又冷了几度，一瓢冷水泼过去。
“想得美。”
苏语鹿的手一下子就凉了。
薄司寒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道：“我是叫你别为了男人哭，特别是得不到的男人。你哪点配不上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苏语鹿：“你到底想说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
刚才他话说一半，苏语鹿其实就有些猜到他的用意，只是……这人应该不会真这么想吧？
“你是想要我一边钓着何子帆，一边继续做你的情妇。”
苏语鹿听见自己嘴巴里发出一些像不是自己的声音，这些荒唐滑稽的话就这么从嘴巴里跑了出来。
可薄司寒脸上的表情，压根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用一种很肯定的眼神告诉她，就是这个意思。
苏语鹿的神经立马就崩了。
她以为自己是个怪物，原来眼前这个人，才是个真正的怪物！
“你神经病！”
她想也没想，甩开他的手转身逃离。
薄司寒立马钳住她的手腕，把人拽拉回来。他知道她只是受礼教规矩荼毒太久，暂时扭不过弯儿来而已。
他面色不惊，甚至面露笑容：“你不是爱惨了他吗？他不是也爱你吗？”
“你别说了。”苏语鹿躲避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什么都别告诉他，他就会很开心，很快乐，视你若珍宝，你自然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不能这么做，这很恶心。”她大声反对。
“脑子不清醒，别跟自己过不去，你搞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语鹿愤然：“我们凭什么把干干净净的何子帆拉下水，他是无辜的。”
薄司寒继续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一个事实，仿佛所有的伦理道德在他这里都是不存在的。
“你就是想太多，愿意用谎言去陪伴一个人时，恰恰意味着很在乎对方的感受，而且你也不想失去他。”
语鹿多一秒都不想听他那套歪理，用力推开他，朝着餐厅外面走去。
一路上头也不回，光着脚穿过不停歇的车流。
薄司寒慢慢的跟了上来，轻描淡写的叫了两声她的名字。语鹿真是生气到了极点，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子差点撞到她她都没看到，好在薄司寒拉了她一下。
她不领情。
恰好一辆taxi下客，她想也没想就坐上去。
前面副驾驶的门拉开，她看到他也坐了上来。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听不懂，说不了话。
薄司寒报了一个地名。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可能以为就是一对闹别扭的外国情侣。
回到住的地方以后，她拉开车门风一样跑回了房间。这一晚，两人都没有再碰上面。
直到语鹿淋浴龙头温暖的水幕下面放声哭泣的时候，她对薄司寒都还是骂骂咧咧的，觉得这人一点人性都没有。
她觉得他今晚后来能说出那些话，真得很不要脸。
多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对话。
她对他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远比他强制让自己做她情妇还恶心。
哭完一场，脑筋冷静下来，她花了很长时间在穿衣镜前慢慢的穿衣服，薄司寒方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像开了复读，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萦绕。
某一个时刻，那些对话像一把有魔力的钥匙，打开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潘多拉魔盒，让心跳暂时忘记了跳动。
她晃了晃神，视线落到镜子中的自己，心跳从这停跳的一瞬间恢复过来。
同时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动摇感到羞耻。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透。落地窗遮着铁灰色窗帘，缝隙里一点光线透进来。
她整夜都在胡思乱想，根本没睡好。
后来睁开一次眼睛，便再也睡不着，起来梳洗好后，推开移门走出去，发现薄司寒起的更早，光着上身站在平台边上，挥着球杆。
看到他，苏语鹿出了会儿神，看着他把白色的高尔夫球全挥进球洞。
然后放下球杆，低着头跟她对话。
“醒了？”
她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嘴。
“又骂了我一晚上吧。”薄司寒说。
这……就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觉得这男人就这点挺烦的。
可她把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面对的又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他就是闭着眼瞎猜都能猜到。
两人回到餐厅去用早餐，饭刚吃一半，何子帆又打电话来了。她依旧没有接，但他还是从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察觉出今天她不接，跟昨天她不接的理由不一样。
昨天不接，是她还有羞耻心。
今天不接，是还没想到怎么去处理两人之间的阻碍。
换言之，她内心深处对他昨天的提案，已经让步。薄司寒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她会想明白的。
感情的事可以强求，他只是释放出了她内心的欲望。
薄司寒放下餐刀，拿过手机。
“唉。”她喊了他一声，可薄司寒拿到手机已经给何子帆回了一条微信。他把手机递回来时，苏语鹿看到他回复的内容，怎么说呢，就是既得体又很暧昧。
让人看的心怦怦乱跳。
这个人，还真是很会呢。
很快，何子帆那边就回了条消息。
也不知道回的是什么，他看到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然后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喝了一口橙汁，嘴角都是向上翘起的。
注意力压根儿就没落到对面同桌吃饭的人身上。
他看的出来，她挺开心的。
魂儿都飞到天上去了。
但他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矛盾，结果是他想要的，但并不太舒服。
“其他你不用担心，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出声打断她的神游，刻意把她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
“你准备用钱来说服我舅舅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