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持续了很久，久到顾九歌第二天醒来，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变成了微微细雨。
顾九歌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洗漱完毕后，准备到外面看一看。
自从被江群救下后，她就没有出去过。
还有她的车，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江群依旧准时的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顾九歌麻溜地干完饭，擦了擦嘴，满意的打开房门。
“昨天下了一夜雨，我今天想出去看看。”
顾九歌看着正优雅吃着早饭的江群，不带任何商量地说道。
她可不觉得江群会给她囚禁在这。
长桌边吃饭的人并没有搭理她，顾九歌意料之中，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起来。
路过江群旁边的时候，顾九歌观察到江群竟然也有了黑眼圈。
真奇怪，她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他一个作息这么不规律的人，早该有黑眼圈了啊。
可是之前她确实没有看到诶。
算了算了，想这些没用的干嘛，顾九歌拍了拍脑袋，朝外面走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应该是在她吃早饭的时候吧。
踩着湿乎乎的地面，顾九歌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她感觉世界似乎有了点色彩。
树似乎也不再是灰绿色的了，颜色亮了，天空也白了点，虽然看不到云朵，但最起码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变化不是吗？
顾九歌在外面绕了一圈，发现了自己的车被一堆树叶埋着，不由得一喜，没想到江群还是把她的车弄回了嘛。
虽然不知道怎么弄的。
让系统检查了一番，也没什么大毛病。
顾九歌不知从哪找来一把扫帚，将车身的落叶全部扫掉。
虽然有点脏，但现在她已经不嫌弃了。
打开车门，顾九歌发现自己的东西一样没少，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变过，包括她放在驾驶位上的平板。
“奇怪，江群难道没有开她的车？那他是怎么弄回来的？”顾九歌腹诽。
她不知道后面江群的话才要让她下巴惊掉。
太久没出去活动活动了，顾九歌索性直接拉上了江群，和她一起出去找点零食吃吃。
难得江群没有拒绝，正合顾九歌意，毕竟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带个未来的丧尸之王，多少安全点不是吗？
顾九歌坐在驾驶位上，看到被她放在一边的平板，问道：“话说，我这车，你是怎么弄过来的？”
江群眉毛微挑，有些疑惑，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正常人想到难道不都是开回来的吗？她在想什么？
“因为我车里的东西，连摆放的位置都没变，所以我感觉你不是开回来的。”
“确实不是开回来的，我找东西抬回来的。”
江群也没瞒着顾九歌，接着说道：“我找了几只身强体壮的丧尸帮你抬回来的。”
他说的很简单，但这话，听着好离谱。
顾九歌真的无法想象出几只丧尸听话地扛着车子移动的画面。
靠，这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顾九歌一脸懵逼地看向江群，从他的淡定的眼神中，顾九歌知道江群没有骗他。
“这……那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呵呵呵……”顾九歌嘴角微抽，可恶啊，让他装到了！
看着顾九歌的表情，江群眼神中多了些玩味，说道：“你好像也不是特别惊讶。你的表情告诉我，这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
江群有点看不懂旁边的女人了，从最开始莫名其妙找到他，说了那些奇怪的话，到现在，碰到这些能令普通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她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一刻，江群感觉自己好像被旁边的人了解了个彻底，而他，却还没看懂这个女人。
这感觉很不美妙。
听到江群的话，顾九歌心里咯噔一下，她感觉江群好像有点怀疑了。
整理了面部表情，顾九歌转头，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呢，惊讶？赞赏？还是崇拜？”
“我一开始就觉得你的前途无可限量啊，只是你好像把自己的聪明用错了地方。这一切对你来说，不只是时间吗？如果你愿意，解药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对吧。”
“我有的时候真的在奇怪，为什么老天会眷顾你这样的人，一个想要与全人类为敌的人。你说呢？”
顾九歌说了很多，其中不乏她的心里话，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江群的眼睛，问道。
其实她心里有些期待，期待江群能够做出些改变。
江群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即使有些话被说到心坎，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
顾九歌感觉自己仿佛在跟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对话。
车中的气氛沉默了许久，顾九歌从开始的期待慢慢变成失落。
她并不觉得江群不说话，是在和自己的内心挣扎。
“小八，启动车子吧。”顾九歌吩咐到，她不想再等江群的回答了。
“好的！小九九。”
车子行驶没多久，顾九歌就看到了自己碰到丧尸的那个大商场，这里离江群住的地方确实不远。
江群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顾九歌下车时，他才来了句“这难道不是我存在的使命吗？”
“使命……”
顾九歌看着江群，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在江群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忧伤，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一种看透命运的清醒与不甘……
不甘吗？
顾九歌不敢确定，为什么江群现在给她一种知晓命运的错觉。
顾九歌愣神的这一会，江群已经下了车，径直朝商场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顾九歌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疼？
…………
“错觉错觉……”顾九歌拍了拍自己的脸，跟了上去。
商场跟上次来，好像没有区别。
顾九歌按照记忆，找了一家服装店，换了身衣服。
虽然这个世界情况特殊，但也不能过得太糙，不是吗？
而且现在她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没必要委屈自己。
积满灰的落地镜，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但顾九歌还是有仪式感的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算是对新衣服的尊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