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又何曾不明白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人，能做事，话少，能擦屁股，能百分百执行命令的那类人。
又汇报了当前瑞文市发展情况和今年招商任务目标，曹恒说道:“瑞文市的发展迫在眉睫，我的时间不多，如果在今年项目还不能上马，我也不浪费时间继续在哪里待下去。”
负责卫生的老者说道:“我们相信你不搞国医项目也能把地方经济搞起来，你也要相信我们都希望哪里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更希望我们的国粹得到发展。”
曹恒说道:“当下的项目是最适合瑞文市发展的，是结合了地理优势来决定的产业，我知道各位领导是担心项目出问题，搞不起来，最终还要在拨款收拾烂摊子.........”后半句话说得言不由衷，
接着说道:“有经济实力在外面买房的人不会再回那座城市，瑞文市每年以两万人的速度往外搬迁，经济再不行，迟早要成为一个空城，目前的情况是，瑞文是一座没有活力的城市，走在街上遇到十个人，只有一个是年轻人。”
很不喜欢和这群老头待在一块儿，全是人精，漂亮话说一堆，就是没一句说马上批准，说服这个说服那个实在是太麻烦。
二号首长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数据国务院都知道，每年各地会上报人口流动数据上来。这个项目是坚决要做的，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了解第一期的工程进度和什么时候项目能够上马。”
二号表态了，项目基本没问题，曹恒说道:“第一期工程四个月以后能够交付，解决第一第二期工程的安置问题和国医一条街，
这次回去，我计划先去省城和相关大学，研究机构合作草本植物种植技术，用最优秀的技术种植，推广到全民参与进这个项目里。”
二号说道:“你多上心点工作，不要动不动就回家，好男儿志在四方。”
首位的领导说道:“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大家散了吧，回去各忙各的。”
曹恒跟着高康一起走，俩人一起上了车，高康问道:“家里还好吧？”
曹恒说道:“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有些怨言，每次回家待几天就要离开，我是真不想在瑞文市待下去了。”
高康揉了揉眼睛到说道:“等你把国医项目带着走进正轨，我批准你离开，我也打算退休了。”
每次见到他都感觉老了一些，曹恒看着他的鬓角说道:“到天海养老吧，想跟我们住一起就住一起，不想住一起，我给你安排房子，周围带公园那种，平时你可以去跟老阿姨们一起跳个舞，以你的精神状态完全可以找个四十出头的。”
高康习惯了他说话有时没个正经，颇感意外，问道:“你不嫌我烦？
曹恒说道:“怎么会呢，以前不懂事，现在成熟了，遇事也懂得考虑，时常在设想没遇到你，我会成为什么样人。”
“别内耗自己，没遇到我，你也能过得很好，会是个很优秀的人。”高康记得遇到他的时候，穿着自身满是补丁的衣服裤子，却洗得很干净，人很瘦，但眼睛很有神。
接着说道:“前前后后走出去那么多人，谁像你这样把人家公司资金掏空的。”
曹恒说道:“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有内应，当时就有人盯上了哪家公司，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一起合作把资金掏空。”
高康撩起车窗上帘子一角，看着车外，说道:“再有两年快七十了，没精力再干下去，不能再阻挡年轻人上升。”
人家有家族，给后人铺路干到干不动了再退休，他没后人，没必要跟别人一样。曹恒说道:“你不喜欢名，不喜欢利，早退休好好享受几年生活，到时候想去江海去江海，待烦了可以回上京。”
高康说道:“这次在上京多待两天再出发，我正好把一些工作移交出去给接班人处理，等他完全能抗住压力，我就辞职。
我这样的人，就算是退休了，到哪儿目标都太大，尽量待在上京吧，想你们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到时候带你的孩子一起来看我。
唉，突然退休了又不知道该干嘛？
不能随便出去走，只能每天待在大院里陪几个退休的老家伙喝茶，下棋。”
“闲着无聊可以去接替单位门卫的工作，您看大门，将军的车到大门口得下车走路进去。”曹恒也不清楚老头是什么级别，反正很多人见他也得给面子。
“你当老子是机器啊，十六岁从军一直到现在，五十二年了，我老了，也累了，是该把担子卸下。”话落车辆回了大院里的小楼前。
曹恒想着给他做顿中午饭，问道:“今天想吃什么菜？”
“食材家里准备得有，我不知道有什么，你看着弄，我吃什么都行。”高康早上特意打电话叫后勤送了一些东西过来。
无意间看到大院里的白杨树，叶子嫩绿，这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曹恒进屋把挡住阳光的窗帘拉开，又打开窗户，进去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两个人三天都吃不完，挑了几样做法比较简单的食材，锅里有点锈迹，应该是很久没有做饭了。
高康走到厨房门口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厨房本来就小，再让他进来转不开，笨手笨脚还影响进度。曹恒刷着锅说道:“不用，你闲着，我就简单炒三个菜，很快的。”
老爷子还真是奇人，招进来的学员要学会各种技能，他是什么都不会，就会指挥人，他能把一个很重要的实权部门管理好。
高康走到客厅里煮茶，家里冷清太久了，虽然平时也有人过来，但没有曹恒过来的那种温暖感，
那些人带有目的来，说话小心翼翼，在他面前表演好人，只有曹恒经常说话没大没小。工作之余也需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