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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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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理莎放下后就跟着宗介两人一起先跑进屋的杉糖,看到后脚理莎抱着真幸和格两个孩子进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少了一个。

    “咲夜呢?”杉糖看了来人一圈都没有发现咲夜,眉头紧锁地问真幸。格一直闷头往前冲,直到杉糖发问才反应过来咲夜不见了,猛然一惊。

    理莎进屋去拿了几条毛巾给孩子们,安慰说:“我去给你们侦探社打电话说明情况,现在还不晚,一定能找到的。”说完动作迅速拿出手机进屋一边翻找干衣服一边打电话。贴心地给孩子们冷静的空间。

    真幸自从被带回来就一直低头不语,只是默默看着看着自己没能抓住咲夜的那只手。刚才喊出咲夜名字的时候,有什么从脑海一闪而过。但是现在脑子很乱,尝试回想却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咲夜被淹没的瞬间。

    无力、恐惧、愧疚还有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迷茫,这些负面情绪就像屋外的翻涌海水一样将他淹没窒息,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仿佛结冰,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只得蹲在地上把头藏进臂弯蜷缩起来。

    孩子们心里都清楚,咲夜是他们之中的主心骨。她是个很可靠的团长,跟什么人都合得来但又尤其护短,每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却总能把大家安排在合适的位置。

    久而久之就会有种只要有她在什么都能解决的安心感。突然失去了这么一位,孩子们都感到措手不及,一时间大家都很沉默。

    杉糖抿唇,提醒自己要着眼于当下,现在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先要确保我们自己的安全,理莎已经联系侦探社了,汇合后再去找咲夜。大脑从短暂的慌乱情绪中挣脱出来,理性清晰地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看了看蹲在原地自闭的真幸和还处于呆愣状态的格,叹了口气在自己湿透了却还顽强挺立的炸毛上盖上毛巾,又拿起两条毛巾,一条盖在真幸身上,一条给格擦干。两人没有任何反应,格任由着杉糖用毛巾揉搓自己的头发。

    他们都被咲夜宠坏了啊。

    被兜头盖了一条毛巾的真幸稍微冷静了一下,像迷路的孩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尝试,底喃着再次呼唤咲夜的真名。又是先相似的感觉,脑海中原本一闪即逝的信息,被单独提取慢慢浮现的,变为清晰的认知。

    “异能力——《东歌西和》!”

    呼啸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和呛水的感觉,真幸开始挣扎,跪倒在地。剧烈呛咳、干呕,想要吸气,但呼吸管道像被填满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吸不到一丝空气,呼吸不规律,身上还有被水流横冲直撞的感觉,这就是你现在的感受么……

    在四周都安静的情况只有真幸反应激烈,引得其他孩子都从悲伤无措的情绪挣脱,转而变为担心。

    杉糖是最先扶住真幸的,他观察了一下结合这些日子跟与谢野医生学习的医学知识判断道:“呼吸困难,心率增快……哮喘?不对,呛咳是溺水的生理反应。”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溺水?

    理莎听到外面的声响,拿着还没有挂断的电话出来查看,第一时间将真幸的情况转告给了对面。

    由于现在没有针对哮喘的药物,也不知道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怎么抢救溺水,杉糖只好先把真幸扶正开始尝试心肺复苏。真幸的四肢已经有渐渐厥冷征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脸色越发苍白。

    缺氧的不安和濒临死亡的恐惧接踵而至,但很快又被某种不知名的信念安抚,是两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强烈的求生信念,脑海里只剩下用咲夜声音发出一句话:

    一定要活下去!

    此时随波逐流的咲夜,无论怎样拼命挣扎都抵不过海浪的强势,撞上了不少在海里一起漂着的杂物。很痛苦,很难受,恨不得直接死掉。

    但是不行,还不能死,也不想死。

    织田爸爸妈妈会伤心。

    侦探社合唱团的大家也难过。

    还有真幸……他一定会钻牛角尖的。

    冷静,忍住,被冲出水面就大口呼吸,努力坚持得更久一点,要保持清醒,难受也要清醒。一定能得救的!咲夜在心里不断地这么对自己说。

    一定要活着回去!

    织田作之助说:“我也去吧。”

    正在给快艇做最后调试的国木田独步听到同事这么说后,回头看看织田作之助,点头。

    “一定能孩子们带回来。”

    一定要赶上啊。

    坐在快艇上的织田作之助在心中默念,紧盯着手里的定位显示器。国木田独步在前排驾驶着快艇,一次次险险绕开从市区冲出的漂浮物。

    “不行啊,杂物太多水流又太急了。开进去风险很大,可能没等进去就沉了。”国木田独步的镜片闪着严肃的反光,对后座的织田作之助喊道。

    定位上的四个相同的小点卡顿一瞬,接着开始并列移动,然后最后一个小点开始快速后退。

    “让我试试。”隐约能猜能到那个跑得太慢被浪卷走的小孩就是自己的女儿,沉稳的声音里又透着担心急切,让国木田独步有种不给他方向盘他能跳海游过去的感觉。

    织田作之助接过方向盘,用异能预知撞过来的海浪和杂物,向着掉队的那个定位踏浪而去。国木田还在强烈的风阻下接通了理莎打来的电话,得知咲夜为了将真幸和格推上来,自己被浪卷走了。

    听了消息的织田作之助将快艇开到了最高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定位显示器的位置。看着定位在原地闪烁了两下后就消失不见,慌忙脱下外套带上国木田独步用异能制造的简易潜水工具,被对方强烈要求腰上绑好安全绳就下水查看。

    但是找不到,除了被海水冲出来的垃圾,没有看到属于咲夜的红色身影。咲夜喜欢红色的种花风,今天穿的也是红色的对襟种花风连衣裙,按理说应该很显眼才对,可在水里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还想再潜深一点仔细找找,却被船上的国木田独步拉了上去。

    “真幸哮喘了。”刚出水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国木田独步这么说。权衡之下应该去其他孩子那边,将哮喘的真幸送去治疗才对,但是咲夜还没有找到……

    就在纠结的时候,一朵巨浪将两人连带着快艇一同托起向着理莎和宗介房子的悬崖冲去。浪花泛着圣洁的金光,是巨大的红发女子的身影,后面还带着坐在奇怪小船上的藤本先生。

    织田作之助已经在国木田独步的帮助下已经回到了快艇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我是维护海洋的曼玛莲。”像是知道对方的疑惑和担忧,女人开口补充,说:“你的女儿现在不在那里,海里也没有其他人类。”

    事实上当曼玛莲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一身红色的小孩,像一条化成泡沫的小红鱼一样消失了踪影。一样是红色的,远远看到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布伦希尔德(波妞本名)化成了泡沫,可把她和丈夫藤本吓了一跳。

    在海洋女神的帮助下很快就把理莎和孩子们接回了武装侦探社的船上。

    格见到中岛敦就扑了过去,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在父亲怀里眼泪决堤一样停不下来,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又像在忏悔,说自己只顾着往前跑连咲夜不见了都不知道。被中岛敦一边安慰着一边带去换下浑身湿透的衣服。

    织田作之助在甲板上沉默地望着海面发呆,嘴边衔着已经湿透的烟,不顾身上的衬衫将干燥的外套沾湿,手里无意识摩挲着一本小册子。是这段时间紧赶慢赶写出来的故事集《子守歌》,终于等到出版的样本,打算下周咲夜四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小姑娘当做生日礼物。

    隐约还能听到波妞和藤本先生一鱼一人父女俩在不远处吵架。国木田将呼吸微弱的真幸交给与谢野晶子检查,并没有发现身体上有什么其他的不对,只是缺氧昏迷,以防万一上了哮喘药就把小孩安置在休息室。接着检查其他回来的人身上是否有伤。

    杉糖跟在后面,看着真幸被抱进船舱的休息室里,下垂的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头顶一只温热的大手压下揉了揉,是戴着眼镜双眼睁开的江户川乱步。

    “我是最先跑进屋,最先安全的……但是我就连真幸在我面前倒下我也束手无策……”语序因为激动变得有些混乱,小孩语气中夹杂着不甘心,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生气。

    “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最先保证了那个小男孩的安全,给真幸做的急救也很及时。”乱步拍拍儿子陷入自闭怪圈的小脑袋瓜子,“这次是乱步大人的失误,如果让你们回来就不会这样的。嘛,不过那孩子会没事的,我们先去准备给事件完美收尾吧。”也要给别扭的某人一点空间不是。

    江户川父子俩离开后,某别扭的人就摸进了真幸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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