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眼皮一跳：“牺牲？”
涂山雪纯胜券在握地点了点头：“是的，牺牲。”
云瑶眼珠儿一转，仔细一琢磨：“不对啊。”
涂山雪纯后退几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莫名其妙地道：“凭什么我要牺牲啊，我就是来找你问一个问题而已，看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场外援助，你竟然还想让我牺牲？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在跟谁说话？”
涂山雪纯始料未及，震撼道：“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在跟谁说话？李澜玉，我可是涂山族长！”
云瑶梗着脖子：“所以那又怎样？”
涂山雪纯：“？？？？？”
那又怎样？
她竟然说那又怎样？！
“怎么怎么样，你要是想要救你身边的人，你就得来巴结我。”
他尾巴炸毛，预期的那种哀求没有发生，反而开始在云瑶面前破防了起来：“难道在你眼中，你身边的这些人都不重要吗？还是说你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你不会管你手下的人，他们牺牲了就牺牲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救他们，会继续找别人来满足你想要养宠物的欲望是不是？！”
如同炮轰一样的指责让云瑶懵了。
这家伙是恨她还是怨她啊。
她道：“不是我不愿意牺牲，主要是因为你说的事情有点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涂山雪纯气笑：“你想让我帮你处理这么困难的问题，我让你牺牲一下你自己，否则我不会帮助你，你竟然觉得我这个要求是无理取闹？”
他越想越荒谬：“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云瑶拿起瑶瑶送给她的科技化冲锋枪。
“就凭这个。”
“嘭！！”
涂山雪纯瞬间被弹射到主位上，疼得小脸煞白！
守在旁边的奴才们惊愕：“族长！！”
涂山雪纯疼得说不出话，倒在椅子上扭曲得像条毛毛虫。
云瑶扛着枪走到他面前：“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涂山雪纯幽怨瞪她：“没有——呃！”
疼死了！
他感觉肠子好像都被打碎了！
云瑶轻嗤：“我想你这些年可能除了让自己成长之外，半点也没有了解过我的实力吧，当年你爹你娘合起伙来都打不过我，他们怕狐族有伤亡所以才跟我妥协的，你竟然还敢威胁我？”
涂山雪纯：“……”
他闭关七百年，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成为狐族族长。
还以为自己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已经成长了许多。
结果还是不如她吗？！
凭什么他就不能让她多看他一眼！
涂山雪纯越想越憋屈，撑起身子，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云瑶有些惊讶。
离近看，涂山雪纯的脸更娇俏，而且他竟然有一种男子的娇俏。
不愧是狐狸精，吐血都这么好看。
涂山雪纯发现她看自己看出神了，努力压下喉头腥甜，稍微扬起下巴，难掩得意：“怎么，现在感觉到我好看了？是不是觉得我完全不输给你身边那两条蠢狗？”
云瑶：“……不是，是你吐血了，所以我看走神了。”
涂山雪纯：“……”
云瑶：“……”
俩人相对无言。
云瑶踌躇片刻，蹲在他面前：“我知道我伤害过你的心。”
他别开头不看她。
云瑶认真：“但你是狐族的小公子，是你爹娘最喜欢的孩子，当初我带你回魔宫，也是为了能够让你重新说话，你相当于在我魔宫里寄养了一阵子，你在疗伤。”
涂山雪纯耳尖轻颤，不情不愿垂眸睨她：“是啊，我在疗伤，等我好了，你就把我抛弃了。”
云瑶无语：“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
涂山雪纯瞳孔骤缩，捂住耳朵，像个小孩子回避她，并且冷笑：“呵，不信。”
云瑶：“？”
她无语地看向他身边上了年纪的侍从：“这位族长一直都是脑子这么不好吗？”
老侍从穿着一身黑袍，反而一脸欣慰地道：“少爷好久都没有这么鲜活过了。”
云瑶：“？”
老侍从意味深长地迎上她的眼：“魔尊小姐，我们少爷自从上次从魔宫回来之后，自杀过一次，自杀死而复生后就闭关几百年，最近才出关。”
他言至于此，还有些痛惜：“我们少爷听到您被修真族杀死过一次，还难过了很久呢，本来想要去看您的，结果发现您在风风火火给北渊办葬礼，他气得没在您面前露面，回来好几天没吃饭。”
云瑶：“……竟然叫我魔尊小姐，你是唯一一个对我的称呼尊敬又不尊敬的。”
老侍从：“……所以你的关注点是在这里吗？”
云瑶挠了挠脑壳，扫向涂山雪纯：“喂。”
涂山雪纯不理她。
她叹了口气：“也罢，走了，小狐狸。”
小白狐狸竖起耳朵，蹦蹦跳跳跳上她的肩膀。
云瑶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涂山雪纯。
少年阴着脸，似乎并不想要阻拦她，只是抵触地瞪着她。
云瑶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不出。
不是因为内疚。
主要是因为她跟这样脑子的家伙没有什么可说的。
云瑶大步离开。
涂山雪纯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背影，幽怨得拧起眉心，不可能将视线转移。
老侍从站在他身边，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去追她吧，少爷。”
涂山雪纯讶异看向老侍从。
老侍从对他露出欣慰的笑：“明明她是您最在意的人啊，鼓起勇气去追她吧，追逐你的幸福，你值得拥有一切啊少爷。”
涂山雪纯没说话，垂眸扫向他厚重的胸口，将里面藏着的书本掏出来。
映入他眼前的就是一本：《霸总，请您轻点宠》
封面上放大的字眼赫然是推荐关键字：【少爷已经十年没笑过了。】
涂山雪纯沉默地将书本塞到他手里：“你没事儿少看点这种破言情小说吧。”
老侍从继续保持微笑：“为什么呢少爷，难道我说的话不好听吗？我感觉我的品味好了不少，说话也变得很很动听了呢。”
涂山雪纯：“……闭嘴吧你。”
老侍从：“好的少爷，没问题少爷。”
-
云瑶走在喧哗的闹市，手中还牵着小白狐。
小白狐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这边摸摸那边摸摸，跑到糖葫芦摊子旁边眼巴巴地看。
云瑶拿出灵石：“来个大草莓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