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珊怎么都没想到宋家明居然会是这个态度。
她给闺蜜们选择的衣裳已经尽可能的暴露了，短裙短裤，露出了事业线。
她以为这是男人们喜欢的。
没想到宋家明不但不为之所动，表情中还透着一丝嫌恶。
其中一位闺蜜主动举起酒杯上前道：“之前我局听说过宋先生的名头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咱们该走的流程还要走的，喝一杯吧。”
宋家明抬眸，轻嗤一声：“既然是谈合作，为什么要喝酒？现在世面上企业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林氏合作。”
“虽然你们在国外发展得不错，但是在国内也算是半个外来的和尚。你们每个销售经理告诉我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千篇一律，听得我脑壳子都大。”
林芷珊心一横，瞬间觉得这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尤其是说话这么刻薄，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林芷珊之前从来没有去林氏上过班，只是看着长辈们照葫芦画瓢地谈生意，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
甚至是那一段关于林氏的介绍，也是她临时抱佛脚背诵的。
她笑笑，随即坑坑巴巴道：“我肯定和其他销售人员不一样啊，我可是林氏的亲孙女。这也就间接说明了我们林氏对待这次合作的诚意。”
宋家明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对她说过的话兴趣寥寥，甚至还反驳道：“怎么，在你看来，我的生意是必须要和有钱有地位的人谈吗？”
“我看你的诚意不在生意上，而是在你的这些朋友身上。先提前申明，我对在座的各位都不感兴趣，请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原本大家都丧气不已，听完宋家明的发言反而振作了精神。
大家在下面小声用气声交流着：“这宋家明实在是太伤人了，什么叫一个都看不上，那不是在说我们丑吗？”
“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现在居然敢瞧不起我们，姐妹们，我们大家要一起上，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就是，看不上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他呢。他自己长得也不好看啊，还对我们挑三拣四。”
“不行，姐妹们，我们上，人多力量大，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一个宋家明了。”
大家相互对了个颜色，莺莺燕燕的便一起凑了上去道：“宋先生，你就喝一杯嘛，也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她刻意地挤眉弄眼，像一只花孔雀一般在开屏，在他面前大秀事业线。
可得到的却只是宋家明一句无情的揶揄：“面子，对不起，你在我这里没有面子。”
气氛骤然冷却了下来。
林芷珊见大家都不管用，索性亲自上阵，化解尴尬道：“那宋先生，既然我们是约了吃饭的，现在也是饭点，那你好歹吃一些吧，不然不不就浪费了？”
“我从小就被教育说过，不要浪费一粒米、一粒粮食，农民伯伯很不容易的。”
宋家明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林芷珊早就吩咐服务员上菜了，此时满桌都是琳琅满目的菜肴，看起来赏心悦目，让人不禁口水横流。
她从老远的位置凑了过去，咬着牙给宋家明递酒夹菜，殷勤道：“您刚刚不是说了要我说一下和我们林家合作的好处吗？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就像你说的，我们在海外市场的发展几乎是属于龙头企业，回国内只是时间问题。宋家呢，是在国内发展的，而国外的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
“如果我们两家合作的话，客户群体的人脉可就是互通的。你帮我们拓展国内市场，我帮你们拓展国外市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已经大致了解过外界的资料了，国内像我们林氏这样得天独厚的企业还是很少的，我们算是独占鳌头的一个。”
宋家明沉了一口气道：“你说得没错，但是类似的话你们之前的销售都已经和我说了无数次。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理由。”
“还有，我看你对我们宋家也没有过多的了解，我们在海外有专门的运营公司，拓展客户群体并不是问题。”
“而且我们海外的项目和你们海外的项目有业务上的冲突，别说是合作了，不是死对头都算是好的。”
林芷珊瞬间变得有些窘迫，只能打哈哈一笑带过。
要知道，她这些话术，是在很早之前的视频上看到了，至于更新换代的事，她还不清楚。
林芷珊有些不甘心，按照这个情形下去，这合作八成得凉。
她继续滔滔不绝地发问：“很抱歉宋先生，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但是既然要合作，肯定是要达到双方都满意的条件就好。”
“您可以告诉我们，你是需要什么要的条件，才能和你们合作。我看了你目前的短期合作对象，毫无章法，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短期合作远不如长期捆绑来得优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宋家明压根儿不上当，随口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如果真的是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那我要求你们按照低于市场价的百分之十你们会乐意吗？”
“如果达不到，那就没有必要和我说这种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我的鬼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吗，好歹要真诚一线。”
林芷珊着实有些束手无策了，她几乎每一次都在认真发言，可是每一次都是绞尽脑汁。
宋家明总是一击即中，毫无差别地反击。
林芷珊给几个闺蜜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便自告奋勇上前。
她摇曳着身姿，纤细的手指试图搭在宋家明的肩膀上。
人还没到，声音倒是先去了：“宋先生啊，你看看你，如果照你这么谈生意啊，什么声音都做不了咯。”
“不如我来……”
她的手指刚刚接触到宋家明的肩膀，只感觉一阵风从面前拂过。
宋家明愤然起身，胳膊肘直接朝后捣去。
女人还没有彻底接触到他，肚子就感受到了一阵痛，随即整个人别弹得老远，抵在了三米开外的墙上。
林芷珊吓坏了，压根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迈着小碎步朝前走去，弯下身子安慰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宋家明丝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表情，拍了拍肩膀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没有分寸的人，尤其是未经允许对人动手动脚的人。”
“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也希望林小姐你别谈生意像坐老鸨似的，这让我真的对林家大失所望！”
“还有，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你们保重！”
林芷珊根本就没来得及说上话，只见包厢的门便被砰地一声带上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咬牙道：“这宋家明怎么这么难对付，简直就是个没有素质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