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程羿发出一声冷笑。
“既然这样，还不去干活？”
程羿进来前就打好了草稿，他说道：“霍总，银行监控调出来了，韩渊的人脸识别已经录入系统，只要露面抓到他应该不难。”
“另外整个海市的医院以及所有诊所，全都在我们监控范围内，但我想如果有人帮他的话，找个医生也不是什么难题，所以光盯紧这些诊所用处不是很大。”
“可这么多医生，咱们也盯不过来，我看不如先找到那个帮他们的人。”
喻诚说：“上哪找去？”
程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在说‘这智商还想抢我饭碗’一样，“不是有架直升机把他们接走的？查直升机啊，每辆直升机都有登记的。”
喻诚被噎了住，一时间无言反驳。
两人看向霍垣，他掐着太阳穴，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霍总？”
“你们先出去，直升机先不要去查。”他往后靠了靠，拿出烟点燃。
程羿有些不解，可看到霍垣心不在焉的模样，只能应下，和喻诚退了出去。
两人出门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说，霍总是不是已经知道帮他们的人是谁了？”喻诚不确定地问。
“我怎么知道？”程羿冷着脸，不过他又问了句，“你为什么这么说？”
喻诚沉思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上次霍总看到直升机把他们接走后，就直接打道回府了，要查的话当时就着手去查了。”
“刚才你又提这件事，但他却婉拒了，这很显然不想去查啊，那不就是已经知道了么。”
程羿蹙了蹙眉，“那我们就天天盯着监控看啊？”
“那能怎么办，霍总吩咐了，照做呗，别自作聪明，你天天跟在他身边，还需要我来教你啊？”
程羿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两人一块下楼，在客厅里遇到了江心，两人跟她打招呼。
“夫人。”
“夫人好。”
江心手里还捧着药，被这两声夫人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着两人扯着嘴角笑了下。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是以穆蓁的身份，那些人喊她夫人，她也当是在喊穆蓁，心中没什么涟漪。
现在听见他们喊这两个字，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微妙的感觉。
两人打完招呼就走了，看着这两人前几天还在争吵，这会儿却肩并肩低头说着些什么，俨然又变成了一对好兄弟了。
江心捧着药，闻到碗里的那股中药味，她有些反胃。
在她纠结怎么喝的时候，霍垣从楼上下来了。她看着霍垣往这边走，突然又想到了上午墓园里的画面，神色有几分不太自然。
霍垣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看了眼她碗里的药，“怎么了，烫还是苦？”
“太苦了。”
“我喂你。”霍垣接过她手里的药，放到嘴边喝了口，虽然他故作镇定，但表情，依然有一丝的龟裂。
不愧是荞老头开的药。
江心眼巴巴地盯着他，看他表情就知道这药有多苦了，他那么能忍的一个人啊，竟然也变了脸色。
本来听他说要喂她，还喝了一口，江心就猜到他要怎么个喂法了，她还紧张了下，现在看，她的紧张完全多余了。
她问道：“怎么样？”
他喉结滚动，将嘴里的药咽了下去，面无表情地开口，“还行，没有你不在身边苦。”
“……”
他把药重新放回江心手里，“喝了吧，对身体好。”
说完，他拿起桌上江心剩下的半杯白开水灌了下去，也不说喂她的话了。
江心扯了扯嘴角，她深吸一口气，捧着碗，心一横眼一闭，英勇就义般憋着气喝下了那碗药。
喝完她立马捂着嘴，不断的吞咽，防止把药吐出来。
霍垣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递到她嘴边，“把这个放嘴里。”
江心乖乖的照做，将糖放进嘴里后，嘴里的苦味散了许多。
霍垣又给江心倒了一杯温开水，开心里加了维生素和糖，化开后喂到江心嘴边。
“我知道你怕苦，把这个也喝了，就不会苦了。”
江心见霍垣直勾勾的看着她，接过他手中的温水，喝了个干净。
霍垣见她如此乖巧，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江心不知道霍垣在笑什么，他这笑容与以往不同，以往只要他一笑，她这心里就发毛，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他不快，让他不高兴了，然后他就又开始收拾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脸上的笑越来越自然了，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开心。
并且，他的笑容里，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与温柔。
这样的霍垣，让她仍然很不习惯。
太不习惯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霍垣十分自然的接过江心已经喝空了的水杯，递给旁边的佣人，就像丈夫心疼生病的妻子一样，关切的说道：“这个药确实有些苦，你辛苦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饿。”
“现在还早，你自然不饿，再过一会儿，你就会饿了。”霍垣伸手捏了捏江心的脸，微微皱眉，“江心，你都瘦了。是不是他在你的肚子里不乖，总是闹你，让你吃不好睡不好？”
江心愣了一下，见霍垣目光十分直白的看着她，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没，没有，他才三个月不到，怎么闹我？
况且，他很乖，我一次都没有孕吐过。”
霍垣在这一方面有些迟钝，听到江心的话，他的目光落在江心仍旧还有些平坦的小腹上，语带威胁，“他敢闹你，等他出来，我就收拾他。”
说完这话，他伸手温柔的抚上江心的小腹，头靠近江心的肚子，颇为遗憾的说道：“怎么会还没三个月，明明我都感觉过去很久很久了。”
“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你要一直乖乖的，做个乖宝宝，别闹你妈妈，等你降生后，就和我一起保护你妈妈。
你说，好不好？”
“……”
以前他没这么啰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