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阙反而不敢再用通讯灵器联系她了，有时候夜晚拿出来看几眼又放好。
却因此有更大的动力。
可满怀心事的少年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心上人的观察里。
林慕清是发现突然有一天他的好感度徐徐上升，一点三点地每天都涨一点，于是将神识放在明尘阙身上，发现他每日都站在窗台边，拿着通讯灵器，遥望明月，眼含思念和纠结，最终又什么都没说，连夜去训练灵兽。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都在同一条路上努力，只是一个已经差不多到终点，一个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想要赶上她，与她并肩。
*
距离从焰火秘境出来的一个月后，东方院长外出回来。
听七长老说了明尘阙在焰火秘境的表现，东方闻矅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收徒了。
明尘阙中午去膳堂时，东方闻矅一身白袍，白发飘飘迎面走来。
他微微点头，“学生见过院长。”
“院长有事找你谈谈，不如一起用午膳？”
“好。”来意明尘阙猜到一点。
膳堂五楼是独属于院长包厢，窗外的翘角屋檐站着一群鸟类灵兽，莺歌燕舞，碧空万里无云，风景如画。
两人相对而坐。
东方闻矅直白问：“如今入学已有三月，小子，你还没考虑好当我徒弟？”
明尘阙心里已有决定，面上淡然微笑，“学生能问一下院长为什么想收我为徒吗？”
“是因为天赋？还是别的。”这些他曾经没有问过的，因为没考虑拜师。
而如今既然考虑了，就想了解清楚。
东方闻曜爽朗畅快地笑了几秒，看着他一副深思远虑稳重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小子，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这么想收你为徒吗？因为看出你有野心，并且欣赏你的野心。”
“若你是温吞的人，再有天赋老夫也不想收为徒弟。”
“你虽有野心，但又不是阴狠凶残的人，性子有勇有谋，明辨是非，这点才是可贵。”
“老夫五百年从未收过徒，也从未动过念头，你是唯一一个让老夫欣赏的少年御兽师。”
院长此时看着眼前自信沉稳的少年郎，仿佛看见了画像里那个御万兽的少年。
明尘阙渐渐懂了院长的话中话，院长想要培养下一任的……院长。
五百岁。
院长最多还有五百年。
这几个月他也了解过院长的为人，公平公正，受学院所有长老学生的爱戴，院长不单会御兽，炼丹人用兽用都精通，炼器也是顶尖的水平，是玄天大陆上德高望重且实力高强的强者，人们常以来无影去无踪去形容他。
这样的人值得他尊敬。
“好，我考虑清楚了。”
东方闻曜抬头看向少年站起身。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少年端着白瓷茶碗，一步步靠近院长身前，茶水稳着纹丝不动。
东方闻曜高兴地接过来，一饮而尽，语气都透着恣意和喜悦：“等比赛过后和师父去拜祭一下祖师爷，你便是老夫正式的徒弟，是圣天学院的大师兄了。”
东方闻矅站起来，欣慰地拍拍他肩膀。
明尘阙心中稍微有些许激动，但与想起那人时的涟漪比不上分毫，原来她的分量在心中这么重？
少年面上露出优雅的笑容，不卑不亢。
“师父，用膳。”
“好好。”东方闻曜被一句句师父叫的心花怒放，“我记得今日下午是休沐时期，咱们喝两杯。”
“师父，请。”明尘阙一个下午都在这里陪东方闻矅喝酒用膳。
直到天黑，东方闻曜被三长老和五长老过来扶走了。
“小尘啊，你自己慢点了，院长喝了这么多要咱们带回去才行。”
五长老给院长吃了丹药，院长只是开心，没有多醉，临走时还对他交代两句。
“明日来找师父啊。”
明尘阙眼眸在迷离与清醒中徘徊，钝钝地应了声：“好。”
他还记得要吃点解酒丹药，于是从储物袋里拿出来，同一时间拿出来的还有一个通讯灵器。
丹药瓶就被他遗落在桌面上，只顾着右手上的灵器牌。
这个是什么？
少年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到窗边，仿佛做过很多遍。
但是站着又不知应该干什么？
召唤了一只小彩鹦出来，明尘阙此时的神情除了有些迷茫还是正常的，“小鹦，这个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知道～”小彩鹦用细小的指甲踢了踢，细微的光圈电了电灵器牌，于是灵器牌里传出了一道迷惑的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