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德妃要求的，他觉得无所谓，闲的没事，便夺嫡打发时间。”
一漫不可置信的扯了扯嘴角，“从前只在书中看到过，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的。这样的人行事没有缘由，没有责任感，有暴力行径，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我们正好可以利用”
见一漫眼中流光一闪，太子微微一笑，“今日我跟周玉说了面首。”
一漫嘴里的话一下停住，转头看着太子，满脸的问号。
“皇兄，你说这个做什么？”
太子含笑看着一漫，“自从上次和亲之事，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总要找个人能照顾你。我看周玉做个面首，倒也不是不行。”
周家是和崔家并列的顶级世家，周玉更是周家嫡系，也是这一辈的领头人，让这样的人做上不得台面的面首？
还同周玉说了？
一漫的表情出现瞬间的扭曲，“皇兄，你知道周玉是谁吧？”
“知道，大约就是周家未来的族长。”
“你还直接问他了？”
“问了。”
一漫张了张嘴，又闭上，叹了口气，“皇兄，实在不行，你以后就不要出宫了。他手下有三千门客，你这么折辱他，我怕他找人暗杀你。”
太子微微一笑，“我问了他，你就不想听听他的回答吗？”
见太子是认真的，一漫放下笔，直视着太子，“皇兄，我觉得不一定非要成亲。我自己一个人也很好，我如今帮你，也是为了以后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站在权利的顶峰，肆意的过活。”
“那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呢？”
一漫认真的想了想，“那到时候我就有了让他做驸马还是面首的选择啊。”
太子抿嘴一笑，“好。”
“公主，查了这么久的账，这七皇子的账真是干净的奇怪，简直跟无欲无求似的。”
一漫叹息一声，揉了揉眼睛，“是人就有欲望，就算性格怪异也一样。”
“皇子宫中不需要采买，他这账上除了俸禄受赏赏赐，几乎没有收支啊。”
那他的欲望一定表现在别的地方。
一漫活动了僵硬的脖子，看着满地的账本和瘫坐在地上的吕帛，“行了，赶紧送回东宫吧，别让人发现。”
“是。”
“如今宫外怎么样，朝中对段家踩一脚的多吗？”
吕帛从满地是账本上爬起来，“不多，段家毕竟底蕴深厚，除了寒门出身，无所牵挂的大臣，几乎没有弹劾的。”
虽然都还没露出来，但周围的狼群怎么可能放弃，随时可能变成肥肉的段家，不过是见不着兔子不撒鹰罢了。
如今各大世家仍旧在扩充实力，应对皇帝的新政。
一漫冷哼一声，“那我们就再给他推一把。”
让段家自顾不暇，才能把七皇子赤裸裸的露出来。
“公主的意思是？”
“找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谎称是那些少女的家人，来敲登闻鼓。”
<div class="contentadv"> 吕帛脚下一软，差点绊倒，哆哆嗦嗦的看着一漫，“公主，这登闻鼓可不是小事啊？”
一漫冷笑一声，“伪造证人也是死罪。”
“公主——”
“多给他们些钱，不管他们能不能拿出证据，只要他们敲了登闻鼓，把事情说清楚就够了。如今皇帝，太子皇兄，清流大臣，还有些世家，都盯着段家这块腐肉。闹得越大，他们就越能挖出证据，我们不过是给个契机罢了。”
“可是公主，万一那些亡命之徒被抓住问出来怎么办？”
“说清楚段家在祖地掳掠良家少女，贪污腐败，就足够了。敲了登闻鼓，滚了钉板，本就虚弱。所以要找些自愿的，多给些钱。”
看着眼中闪着寒光的公主，吕帛心头一紧，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点点头。
“是，奴婢明白了。”
次日清晨，皇帝和众臣还在紫宸殿上朝，就听到厚重遥远的鼓声。
福公公朝外看了一眼，默默低下头装听不到。
皇帝心头一紧，眉头逐渐凝起，看着殿中低着头装死的众臣，就知道没听错。
“何人在敲登闻鼓？”
宫外，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不远处，一漫坐在马车中，从帘子缝隙中往外看。
宫门口十来个人，衣着破烂，穷困潦倒，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只有一个领头的，站在满是灰尘的鼓下面用尽全力的抡鼓槌。
一漫看了一眼，眉头微簇，“都是花钱找的亡命之徒吗？”
“有两个是真的被段家迫害，逃到京城来的。奴婢仔细问过了，一个是小儿子被段家少爷生生打死了，另一个是家中妻女全都被抢到段家了。奴婢都仔细交代清楚了，会按照公主教的说。”
一漫无声的叹息一声，这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罪名只会越来越多。段家，合该倒下。
宫门口出来了一队禁卫，喊住了敲登闻鼓的十来个人。
看着越聚越多的百姓，一漫放下帘子，“都交代好了吗？”
吕帛点点头，“奴婢只是跟那位蒋录学子说，学子文人应多入世，了解百姓疾苦，旁的什么也没说。”
蒋录那人心眼子多，又胆子打。听到登闻鼓这里的风声，就知道该做什么。
只要文人学子都关注过来，百姓也被挑起情绪。此刻正在廷议，段家那位大人没法收到任何消息，任何援助，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只要逼得他自证清白，朝中多得是人能挖出证据。
光是那个现在藏起来的段如海，罪名就能写满一页纸。
朝中
皇帝听到禁卫传来的消息，脸色铁青的看着站在一侧的段大人，心中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自古被敲登闻鼓者，都是朝中吏治不清，迫使百姓告御状的，算是打到了皇帝的脸上。
百姓被世家折腾的已经不堪重负，入京竟然闹到明面上来了。皇帝心中对敲登闻鼓的诉冤者次那种也产生了怒气。
已经在安排新政推广了，为何不再等等，这些刁民，就这么着急？
“段爱卿，你怎么说？”
段大人拱手跪在地上，“陛下，段家家大业大，或许有欺上瞒下者。但绝对不会做奸淫辱掠等罪行，更何况外头刁民所说，定是诬告，请陛下明察。”
御史看了一眼左青鹭，点点头，上前一步，“段大人，前几日京中流传。今科状元段如海，连同七皇子，拐卖少女，以人做痰盂，行事猖狂，作风奢靡。他一个还未入仕的，哪来的这么多金银势力，难道不是段大人的威风，还能是七皇子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