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过什么？”周娴皱起眉头问：“你刚刚不是都答应了，还不过什么啊？”
“在这之前我有些话要说。”季景盛扫了一圈，看了在场的人。
“你要说什么？不会是反悔了吧？”周娴警觉问道。
她也觉得季景盛之前答应的太过爽快，有些不安。
“这个钱我说了会给就会给……”季景盛眼神犀利看向了周娴，周娴心虚，不敢和季景盛对视，扭开了头。
“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凭什么要收这份彩礼？”季景盛视线转向了陈杰明，问了一句。
陈杰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季景盛这样质问，都不敢说话，只能低头沉默。
“什么叫凭什么？我们生她养她，要这个钱理所当然啊。”陈杰明没有底气，周娴却是底气十足。
“哦？是吗？”季景盛挑挑眉：“生她养她，是你吗？”
这话季景盛是对着周娴问的。
周娴：“……”
没想到季景盛竟然这样问，周娴一时间无言以对。
确实，生养陈安安都没有她什么事，陈安安从小是和自己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周娴把钱看得重，家里又握着经济大权，陈杰明并没有什么钱给到陈安安母女俩，维持生活。
不管多么艰难的条件下，陈安安的生母都把陈安安带在身边，并且尽自己的全力，给她好的生活。
“就算我没有生她养她，我没有资格要这个彩礼，那他总有资格吧？”周娴手指着陈杰明，把注意力转移到陈杰明身上。
季景盛轻轻点点头：“好的。”
说完他对着陈杰明问了一句：“你觉得你生了她，养了她吗？”
陈杰明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这一次，季景盛问出这话之后，他肩膀颤抖了一下，双手放在大腿上，紧握成拳。
陈安安不忍心看着自己父亲这么为难，想要上前制止，不让季景盛这样逼他。她刚开口，季景盛就抬手制止了她：“安安，你坐下，听你爸说。”
季景盛声音不大，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唤陈安安的名字。可是就是这样温柔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种让人不能反抗的力量。
陈安安终于是什么都没说，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女人心里清楚，季景盛这是在逼着陈杰明面对自己，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逃避，像个鸵鸟一样，以为把自己的头藏在沙子里，就安全了。
就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这些年陈安安吃了不少苦。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大家都看着陈杰明，等着他说点什么。
过了很久，陈杰明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季景盛：“我虽然生了安安，但是我从来没有养过她，我没有资格要什么彩礼……”
“陈杰明！”周娴喊了一声，没想到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陈杰明这一次好像是突然有了力量，看向周娴：“就算景盛要给彩礼，也应该给安安的亲妈，我们没有资格染指。”
说完他又看向季景盛：“现在这钱也给不出去了，我只希望以后你能对安安好，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比给爸爸什么东西，都让爸爸开心！”
季景盛眼神微微一闪，轻轻点点头，陈杰明能这样说，他稍微替陈安安开心了一些。
这时，坐在桌旁的女人已经泪流满面，她看着陈杰明唤了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