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谢昭眼神真挚地望向江怀瑜。
要是非要在程光霁和江怀瑜之间选一个的话，她只能选择江怀瑜。
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必选题。
只有一个答案的题目。
江怀瑜掀了掀眸，“真没骗我？”
他眸光流动，恳切着向谢昭确认着。
“不骗先生。”谢昭抿唇，她也有话要问他，趁他醉着，说不定能套两句话。
“那在先生这，是昭昭还是程雅。”
江怀瑜没犹豫：“昭昭。”
他醉得厉害，谢昭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像是打碎了般，他只能听见那两个字。
他的昭昭……
谢昭继续追问：“那昭昭跟涵涵呢，先生选谁？”
江怀瑜闷声不答，眼睛又闭上了，绵延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
谢昭努努唇，不乐意地打量着他：“又醉昏过去了？”
谢昭废了很大的劲才把江怀瑜从车上弄进别墅里的。
她寻思着把他扔在沙发上算了，但转念一想，等明天江怀瑜醒过来，肯定要怪她。
于是她又把江怀瑜弄到了楼上去。
折腾了好半天，弄了一身汗出来，谢昭轻车熟路地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江怀瑜已经睡下，她嫌他一身酒味，不想凑活，去楼下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一早，江怀瑜头痛得不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揉着头，去洗了个澡。
出来时，腰间就搭了件浴巾，松松垮垮的。
他照常下了楼，想去冲杯咖啡。
一下楼，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他皱着眉，昨晚喝多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喝的不算多，但不知道许灼递过来的那杯是什么酒，喝着没什么味道，但后劲儿贼大，越到后面，他记忆越不真切。
江怀瑜蹙眉，他不会是昨天喝多了，不小心睡了谁？
谢昭正盛着汤，端出来的功夫，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和江怀瑜撞上。
他没穿衣服，腰间只系了件浴巾，健瘦的肌肉整齐地排列着，人鱼线向里延伸着。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谢昭依旧会忍不住的脸红。
她躲开眸，轻声细语地跟江怀瑜打招呼：“先生，醒了？”
江怀瑜瞧见是谢昭，提上来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大半。
看见谢昭做了一桌子的早餐，他瞬间没了喝咖啡的心思。
江怀瑜极其自然地坐下，等着谢昭伺候。
谢昭先把醒酒汤递到他面前，叮嘱他：“先生，把这个喝了。”
江怀瑜瞧着里面的豆芽，蹙眉，“什么？”
“醒酒汤。”
江怀瑜把碗推走，冷淡地说：“我不吃豆芽。”
“不行，你得喝，你想一天都头痛啊？”谢昭语气强硬，又把醒酒汤往里推了推。
“我不要。”
江怀瑜盯着那碗豆芽汤，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沉默着没有应声。
他伸手要去拿粥，被谢昭挡了回去，“先喝醒酒汤。”
江怀瑜看着满桌的早餐，又看了看面前豆芽汤，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绝望。
谢昭拿他没办法，只好把醒酒汤里面的豆芽一颗一颗地挑了出去。
看着被挑干净的醒酒汤，江怀瑜这才妥协，忍着不适，硬生生地把醒酒汤喝了下去。
不知怎的，瞧他一脸愁容，谢昭心里还隐隐有点开心。
吃饭的时候，江怀瑜聊起了昨晚的事情。
“我昨天有说过什么吗？”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自然。
谢昭顿了下，脑海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你昨天给我打了电话，非要见我。”
谢昭故意把“非”字加重。
江怀瑜眉间深蹙：“非——要见你？”
谢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对，非要见我。”
“还说什么了？”江怀瑜脸色微沉。
“就——说了两句，非我不可，离不开我什么的？”谢昭心虚地垂下了头，往嘴里塞着吃的。
“非你不可？”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唇角勾挑着，带着不屑：“谢昭，我是喝多了，不是喝傻了。”
江怀瑜确实没说过这样的话，他只说过不让她亲别人。
但这话在谢昭心里的分量，也相当于非她不可了。
江怀瑜方才的话，又把她从幻想里生生地拽了出来，他才不是非她不可呢。
只不过是男人无端的占有欲罢了。
在江怀瑜的想法里，她是一件玩意，一件只属于他的玩意。
可他却可以有很多的玩意，比如陈涵涵。
谢昭想问他陈涵涵的事情，又被堵了回去。
一个玩意罢了，有什么资格问他？也不重要了。
“怎么不说话？”看谢昭不回应，江怀瑜心里有些不舒服。
“没，做错事了，在自省，以后不乱说话了。”谢昭道歉的话不过脑子，信口拈来。
她跟江怀瑜也不会有以后。
一顿早餐吃得烦躁，江怀瑜瞧她一脸的怨气，心里堵挺慌，吃完饭就叫来韩特助把她送走了。
车上，谢昭坐在后面，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韩特助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
“谢小姐？”
他试探地开了口。
谢昭掀了掀眸子：“有什么事吗，韩特助？”
韩特助：“昨天热搜的事你知道吗？”
谢昭当然知道，她没绕弯子，看门见山地问，“先生让你撤地？”
“啊，对，是江总让我撤的。”韩特助连忙说。
他跟了江怀瑜几年了，自然能猜出江怀瑜几分心思，凭江怀瑜让他撤热搜，就能看出江怀瑜对谢昭的不太一般。
“哦。”谢昭反应平淡，不太想搭茬了。
韩特助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跟了江总几年了，他身边除了你就没有过别的女人。”
话里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在告诉谢昭，她是不一样的。
“没有嘛？”谢昭轻飘飘地说：“程雅，陈涵涵不都是先生身边的女人吗？”
韩特助：“不一样的，程雅小姐是程深先生的妹妹，江总只是为了情分照顾，你不一样的，江总就算说了玩够了，也把谢小姐找回来了。”
谢昭扬眸，自轻自贱地说：“嗯，是不一样，捡起来就能用，用够了再扔就是了。”
韩特助一时被堵得沉默了，张了张嘴，无从辩驳。
“那陈涵涵呢，江怀瑜对陈涵涵是什么，跟我一样吗？”谢昭还是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特助有些为难地说：“这……你还是问江总吧。”
他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