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温度升高,江怀瑜的目光游离在谢昭的身上。
谢昭太缠人,怎么甩都甩不掉?就算明知道她在欺骗自己,他却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服软下,妥协了。
江怀瑜指腹揉捻过谢昭的肌肤,熟悉的感觉汹涌而至。
事后,碎发掺杂着汗水贴在谢昭的侧脸,她望着江怀瑜,扯过西服盖在身上,柔弱地唤了他一句:“先生。”
江怀瑜冷睨她一眼,不搭理。
谢昭小心试探:“我当时失了心智,先生不会同我计较的吧?”
参加恋综,谢昭别的没学会,倒是从乔薇身上学了点绿茶的本事。
江怀瑜声音清淡:“会。”
谢昭:“……”
乔薇的套路不管用啊。
那她再试试薛千的小白花招数。
谢昭硬生生地挤出两滴眼泪,用手背蹭了蹭,声音呜咽,说:“我知道先生肯定还在怨我。”
江怀瑜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的扣子。
对于江怀瑜的油盐不进,谢昭咬了下唇,擦掉眼角渗出的泪水。
谢昭探出光洁的小脚,蹭着江怀瑜的西服裤。
一阵微痒的感觉从大腿处传来,江怀瑜挺了挺眉,抓住谢昭的脚腕毫不怜惜地甩开,声音清冷:“谢昭,你参加个恋综,戏更多了。”
被拆穿的谢昭,低敛着眸,怯声地说:“哪有?”
江怀瑜用鼻音淡哼了声,问她:“去哪?”
谢昭紧了紧衣服,想了一会说:“我想去先生那里。”
江怀瑜偏头看谢昭,这会他衣服已经穿好,又恢复了平常禁欲沉冷的气质。
谢昭感受到冷意,下意识抖了抖肩膀,紧了紧衣服。
江怀瑜:“去哪?”
声音故意拉长,带着点威胁和不屑的语调。
谢昭闭了闭眼,声音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去先生那里。”
江怀瑜发动引擎,车子震了下,驶了出去。
一路上,他车速飙得极快,谢昭有些心惊胆战。
“先生,你慢些开。”
江怀瑜充耳不闻,反倒是愈加快了。
到了东郊别墅的时候,谢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江怀瑜打开车门,“下车。”
谢昭虽不舒服,依旧强撑着身子下了车。
晕眩感太强,她踏出车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失重,跌在了石板路上,膝盖蹭破了点皮,有几滴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
江怀瑜就站在谢昭身前,他明知道她晕得厉害,却在察觉她身体失重前都不曾扶她一下。
江怀瑜的视线落在那鲜红的液体上,眸色深谙了几分,装得这么像,不惜把自己磕伤?
他目光移到谢昭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上,她抿着唇,似乎是在期盼江怀瑜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可他倦怠地掀了掀眼皮,说:“谢昭,别装了。”
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谢昭愤懑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有气,却不能发作。
最后,她还是挺着晕眩,撑起身子,朝着那道模糊了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走了过去。
江怀瑜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谢昭。
谢昭一瘸一拐的样子映入他眼帘,他极为不屑地扯了下唇角,声音冷冽:“又在装可怜给谁看。”
谢昭不解释,她骗过他很多次,就算没装,他依旧认为她是装的,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她撑起身子坐在了江怀瑜大腿上,她没有抱怨,而是双手捧着他的脸,唇落在他的眉眼处。
江怀瑜偏头躲开,“谢昭,下去。”
谢昭不依不饶,那股非要纠缠劲上来了。
直到江怀瑜说:“谢昭,你在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谢昭才勉强安分下来。
她在江怀瑜的唇上重重落下一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她痴恋的眸子黏在他的脸上,不曾离开。
可能是怕江怀瑜真的把她丢出去,谢昭挪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不再有半分逾矩。
空气凝滞了半晌,江怀瑜不耐烦地偏过头,说:“你不是有话想单独跟我说吗?”
谢昭疑惑地皱着眉,又想起自己在漫酌跟他说的那番话。
她哪有话想对他说,只不过想跟他单独接触罢了。
谢昭抿了下唇,大脑飞速旋转,极力组织语言。
忽而,她想起景冉冉晨跑的时候说过的关于他的事情,江怀瑜三年前就在漫酌破了戒。
谢昭很想知道那个让江怀瑜破戒的人是谁,又或者真的就那么的巧合。
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江怀瑜。
“先生,我想问你——”她停下声音,眼眸直勾勾地望入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似想从中获取一定的信息。
“说。”
“先生三年前,是不是就已经见过我了?”
江怀瑜的眸子轻颤了下,谢昭注意到了他微小的情绪波动。
空气再次凝滞在两人之间,江怀瑜记得三年前的那夜,她确实是跟过他,他记得那还是她的第一次。
他知道谢昭一定还在疑惑那夜的男人是谁。
他扯了下唇,声音轻嘲:“我去过漫酌那么多次,你算什么东西,我又凭什么要记得住你。”
江怀瑜很固执地不想告诉谢昭那天的真相,他想让她痛苦。
谁让她骗了自己这么多次。
他也要体会下骗人的感受。
她想知道真相,他偏不说。
谢昭低敛了下眸,她就知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她怎么就被江怀瑜捡走了,她三年前就已经释怀了,不是吗?
谢昭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说完了?”江怀瑜语气不耐烦。
谢昭知道自己一旦说“完了”,江怀瑜就会无情地把她赶出去。
谢昭摇头,轻咬着唇,说:“没有,我还有话想说。”
江怀瑜:“快说,我没工夫搭理你。”
谢昭又因为之前假自杀的事情向江怀瑜道了歉,她没辩解,也没有找理由,就是单纯的,诚恳的道歉。
江怀瑜有些不习惯她这般的诚恳,她不是一向喜欢辩解,再用另外一个欺骗强加掩饰。
这次的谢昭好像没了以往的算计,好像真的只是朝他道歉,不带目的。
“如果先生没玩腻我,我或许能再陪先生一阵,如果先生真的玩腻了我,或者觉得我的行为不可原谅,我再也不会碍先生的眼。”
这一刻的谢昭卑微到了极致。
江怀瑜却觉得她比起以前的扮出来虚假的乖巧,更顺眼。
他主动勾住谢昭的腰身,温热的气息贴了上去:“你就不怕老子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