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树杈子上的乌鸦，男子咽下唾沫。
明明已经遁入虚空，怎么可能还会被发现。
男子对自身的异能很自信。
他有自信的底气。
遁入虚空后，哪怕是原子弹在这里爆炸。
也不会伤到他一丝一毫。
毕竟不属于一样的空间维度。
“那是什么东西！快看！”女子一个劲儿啪打搭档的肩膀。
男子缓缓扭过头，登时愣住。
那个身影是如此的怪异，高大，修长。
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这难道是电线杆修炼出了人形？
“放心吧……它看不见……”男子话音戛然而止。
不远处的身影左手一抬，弹出五根三十多厘米长的金属利刃。
“见鬼了这是！先出虚空看看！”男子退出虚空，不远处的身影消失不在。
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
如果是在虚空中看见了怪物，退出虚空又看不见。
就代表鬼怪和他同样身处一个维度的虚空。
“不要怕，我们退出来了，它也伤不了我们！”男子斩钉截铁怒吼道。
之所以喊的大声，无非是想给自己壮壮胆。
可，让他不敢置信的画面出现。
空间阵阵扭曲，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
距离比刚才更加的接近。
而且，已经能够看清楚它的脸。
准确的说，这个怪物没有脸。
可正是如此，才显得既诡异，又恐怖。
“艹！这不科学！”男子缓缓后退，拉住女子一咬牙再次遁入虚空。
可就在这时，那个身影也跟着他们一起遁入了同样的维度空间。
距离越来越近……
一只乌鸦落在男子的肩膀上，“晚上好二位朋友，我的主人想要邀请你们做客。”
“做客？”男子咽下一口唾沫。
想要转身逃跑，可勾在脖子上的利刃叫他动弹不得。
……
城堡内，二楼。
顾远拿着一次性塑料杯喝了一口水，“失礼了，这里没什么位置，你俩就站着吧。”
“不不不……”男子挤出个笑脸，“我们跪着都行！”
“那就跪着等死吧……开个玩笑！哈哈哈……看把你吓的！”顾远手一抬，飘来另外一只蜡烛，打个响指点上火焰。
两根烛火让房间明亮一些。
望着顾远身后的三个人偶，男子和女子惶恐对视。
情报上说顾远只有两个手下。
可如今，又多出来一个。
手杵在桌上，十指交叉，顾远露出温和的微笑，“给我一个不杀你俩的理由。”
男子急忙手指着自己，“我还是处男！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我……”女子羞红了脸，心中又怕又觉得好笑，“我……我无话可说。”
顾远比出三根手指。
“三？事不过三吗？好好好！我们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男子急忙点头。
顾远收起一根手指，“二……”
“不用说一！我说！”男子脸色难看，开口道：“江北总局让我们来的，这一切都是老烟枪局长的主意，他想让我们把监视设备安装在楼下！”
“你觉得这个理由值你小命吗？”
男子接着道：“江东市也注意到你了……”
一道刀气迅速斩来。
男子的脸上出现一道血淋淋伤口。
杰克肩膀上的乌鸦张开翅膀，“对我的主人请说您！”
“江北市也注意到您了！两个城市紧急召开关于您的会议，龙伯猜测您占领此地是想要暗中培养势力，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江东市那边打算把您……”
又是一道气刃飞来，在男子脸上割出“十”字形伤口。
“说话请不要一半一半说，感谢你的配合。”
男子急促开口，“江东市决定对您进行斩草除根，全面围剿！”
闻言，顾远淡淡一笑，“然后呢？这点理由只够一个人活下来。”
“一个人……”男子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我爱你！你可以留下来代替我死吗？”
女子怒极反笑，想甩男子一巴掌，可总是憋不住笑。
“你的异能比我有用……你走吧，其实我也爱你，你个反应迟钝的王八蛋，早点表白不好吗？”
“谢谢……”男子露出微笑，“让她走！”
“有趣！”顾远望着女子，“你可以走了，杰克，送她出去。”
“遵命主人！”杰克抓住女子，身子消失不在。
这一秒，空气安静了半会儿。
“打开你通讯器，让我和你上级谈谈。”
“是……”
男子按下肩膀上的通讯器，“老烟枪，我完蛋了，鬼王找你谈话。”
“你说啥？”
“局长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送两个人来我这里的原因吗？”
“你是谁……”通讯器那头沉默一会儿，“顾远？我一直都想和你谈谈。”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有人踏入我的区域了吗？”
“顾远，我以前接触过一个鬼王，你们和一般鬼怪不同。我相信你能懂我这么干的理由，实在不是有意冒犯。”
“你在害怕？害怕什么？”
通讯器那头响起打火机的“啪嗒”声，“害怕你突然暴走，屠戮生灵。”
“然后呢？”
“你是不是在培养鬼怪……”
“你们不也是培养猎鬼人吗？还有，为什么非要说我是鬼王？”
关于这个身份，顾远一肚子的纳闷。
若真是鬼王，放开手和他们拼了。
可关键，并不是鬼王，连鬼都不挨边。
时不时出现的鬼怪，也是他顾远要面临的问题。
培养势力，也不过是为了在没有城市的保护下立足而已。
通讯器传来一声叹息，“你不是鬼王……你已经达到传说中鬼神的级别了……”
顾远脸上出现黑线。
对方非要让自己跟鬼扯上关系？
通讯器接着发出声音，“顾远，我们双方真的该好好谈谈，每一个鬼怪都是遭受不明力量腐化的灵魂。
看在你曾经是人类的份上，不要让江北市沦陷，你动江东市我可以假装没看见。”
顾远脸上黑线更多。
这该咋解释？
本想着以人类的身份和他们相处。
可对方偏偏不领情。
咋办？
顾远深吸口气，“不装了，摊牌了，我实际上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我只是有一丢丢超能力而已。”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挺幽默的鬼王，鬼神！和平相处！只要你不全面进攻江北市，我们大家还是好朋友！晚安！”
通讯器关闭。
顾远一脸黑线，看着男子。
“我不像人吗？”
男子咽下一口唾沫，“您绝对是世界上最像人的鬼神！”
顾远脸上长满黑线。
罢了，这人不当也罢！
谁稀罕当人！
爱谁当谁当！
“世间最美不过双向奔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我不相信这句话。你空着手来，总不能空着回去对吧？”
男子点点头，一巴掌拍碎带来的监视设备，放在桌上。
“你留下一只手，我见不得恩爱的情侣过得好。”顾远一脸认真。
比起小命，一只手算得上什么？
男子呼吸急促，“您愿意饶我一命？”
这时，杰克走上二楼，亮出镰刀，“我非常赞同主人的意见，并且很乐意帮你斩断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