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涵手里拿着一把刀，剁肉刀。
她早已心如死灰，只是害怕死后连个好名声也没有。
蔡子航威胁过她，如果她敢死，就把视频发给她的家人。
还会报复她的家人，她也想过拉上蔡子航一起死，又怕齐家的报复。
今天，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普通人打架，私底下可以解决，花钱了事。
就算经公，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
可现在不是普通人打架，陈源打了齐雨菲，对方一句话就能让她和陈源彻底消失。
那死前，拉两个人垫背好过白死。
余芷涵就是这么想的，她沉默的走向齐雨菲。
“你干什么？”
“你别乱来。”
哀莫大于心死，余芷涵的表情太吓人了。
怎么说呢，她根本没什么表情，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淡然，对生命的淡漠。
齐雨菲被吓坏了，她挣扎着但被陈源踩着根本跑不了。
“我是齐家的齐雨菲，谁能拦住那个疯女人，我给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百万，那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及的，真挣的话每个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的。
要攒下就更难了。
听到齐雨菲的话，有人动心了。
“个人恩怨，真想让我再多带几个人走就上来试试。”
余芷涵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一些蠢蠢欲动的人看到那把剁肉刀没敢乱动。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挣钱，也看有没有这个命。
“芷涵，有话好好说。”蔡子航急忙走过来。
他想跑，但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
不是说跑不过余芷涵那么简单，如果今天齐雨菲死了，齐家肯定不会让他活着。
齐家一调查就能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发生这档子事。
“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以后。”蔡子航盯着余芷涵，“你还很年轻，有大好的未来。”
“要不这样，你想要多少钱，我们给。”
齐雨菲也急道：“对，我们给钱，你想要多少，你说个数。”
余芷涵没说话，她又不傻，真拿了钱能活命吗？
不能，今天的梁子没办法解开，只能看自己死前能多做些什么。
她看着陈源，“真的对不起，拖累你了，但咱们活不了了，我得让他们陪葬。”
余芷涵没跟陈源说过她和蔡子航之间的恩怨，可她刚才和齐雨菲的对话其实都被陈源听了去。
不用刻意偷听，那样的距离对陈源来说没意义。
他知道余芷涵的恨。
“我说了咱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别说这种疏远的话，想做什么做什么，天塌了，我扛着。”
余芷涵突然就落泪了，哭的稀里哗啦。
后悔，真的后悔。
后悔带陈源出来，这个男人展现出来的一切，让她对陆雪沁的愧疚更大，对陈源的愧疚也更大。
天塌了，我扛着。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就好像在余芷涵脑海中响起的惊雷。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用我一辈子去偿还。”余芷涵看着陈源，“下辈子，我要当个男人，和你做兄弟，为你两肋插刀。”
她说完举起了剁肉刀，她盯着蔡子航，“你过来，先送你下去。”
蔡子航哪里敢啊，他急道：“芷涵，犯不上，真的犯不上。”
“你不是爱这个女人吗，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现在你为她死的机会来了，不把握一下吗？”
蔡子航精于算计，善于诡辩，他可以在嘴上为很多人死，可实际上他把自己看的最重要。
他盯着余芷涵，看着这个举着刀的女人，“好，只要你不伤害雨菲，什么都好说，她是无辜的。”
什么！
齐雨菲的泪决堤，“子航不要过去。”
蔡子航真的向余芷涵走去。
“寒江城的望江楼，那里可以俯瞰寒江，可以看寒江之雪。”
“寒江城的出租屋，狭小潮湿，还有老鼠、蟑螂，可那是难忘的回忆，是快乐的时光。”
“还有……”
蔡子航越说，齐雨菲的泪水更加止不住。
这些地方，她和蔡子航去过。
去过蔡子航的出租屋，陪蔡子航一起在望江楼上赏寒江，赏寒江之雪。
还有……寒江城的路边摊。
齐雨菲体验过蔡子航当年的艰难，吃过馒头咸菜。
蔡子航的一句句，唤醒了齐雨菲的记忆。
刚才她知道余芷涵说的那些是真的，她心中能不生气吗？
可现在，一切都原谅了。
这个男人，有百般不是，可他肯为自己赴死，这一切就够了。
齐雨菲泪落如雨，余芷涵的身躯也出现了微微颤抖。
蔡子航说的这些，她更能感同身受。
因为，她和蔡子航最初在出租屋打拼，后来呢……蔡子航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带她去了望江楼，赏雪。
路边摊，更是二人艰苦岁月中对自己的慰藉，不敢去大饭店，只能在路边摊奖励自己一顿。
馒头咸菜，更是最艰难岁月的见证，连续一个月大部分都是馒头咸菜。
这个男人和余芷涵共同经历了苦难岁月，并且带着齐雨菲体验过自己曾经的苦难。
一段话，影响着两个女人。
蔡子航善于拿捏人心，他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余芷涵身前。
“我和雨菲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怎么能被你破坏。”他突然大喊一声，一把拿住了余芷涵的手腕。
成功控制了！
在成功控制住余芷涵之后，在余芷涵的挣扎过程中，蔡子航又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