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性格太乖了，最怕给她添麻烦了，怎么可能会和她说实话？
怕是自己现在过去问，对方也会找借口说手腕上的伤口是自己不小心蹭到的……
还不如明天她亲自去一趟观察了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想说要是你不方便，明天我替你过去一趟。”
“不用，我明天下午只有两节课，等下课了就过去接她放学，洁如姐，谢谢你，是我太粗心了，多亏了你心细……”
夏宝珠拉着柳洁如轻声道谢。
“和我还说这些，多见外……”
柳洁如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瞪了对方一眼。
“还说我见外……那你……也没和我提过卫卓的事啊。”
夏宝珠话锋一转，话题又回到了对方的身上。
柳洁如：？？？
“卫卓？卫卓有什么事？”
“你没发现他喜欢你啊……”
夏宝珠擅长打直球，直接就把柳洁如说的脸蹭一下红了，“别胡说！他可比我小！小两岁呢！”
“小两岁怎么了？洁如姐，你好歹还是在国外待过的，怎么思想比我爷爷还保守呢？我爷爷还会说女大三抱金砖什么的，你这才小两岁你就接受不了了？”
“这……这也不是年龄的问题……你是不知道，他是我发小，小时候就一直跟在我后头喊姐姐的，就算是喜欢也是对姐姐的那种，你们都想哪儿去了……”
柳洁如听着夏宝珠的发言，颇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认真地和对方解释起自己和卫卓的渊源来。
“可是我真觉得他就是喜欢你的……他曾经和霍成渝说过，自己一直在等他的女神回来，所以家里给安排的相亲他都推掉了，这个女神……是你吧？”
柳洁如：！！！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刚刚都观察过了，刚才吃饭，他一直盯着你呢，你一搭理他他就特别高兴，话就多。”
“他这人和谁都话多啊……”
“不一样的，反正你自己观察观察。”
柳洁如：……
“宝珠，你怎么也和我妈似的，都开始替我操心起婚事来……你不会也觉得我这个年纪不谈对象就思想出问题了吧？”
柳洁如当然不觉得夏宝珠会有这种封建思想，只是忍不住打趣。
“不是年纪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啊？”
“我觉得卫卓真的挺不错的，和你很般配，我只是不想让你错过那个对的人。”
夏宝珠叹了口气，压低声道，“按道理来说，我不该说这些，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烦，也怕担上他人因果，这种话，说了势必会对你的决定产生影响，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遇上对的人，如果我今天说的这些话让你觉得有所负担，你就骂我两句，咱们翻篇。”
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一直秉持的就是“尊重他人命运”的原则。
这种劝和劝分的话她从来都不愿意多说，毕竟感情的事不是其他，相处的好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觉得卫卓也许会是那个能让她家洁如姐幸福的人。
不管外在表现有多大的差异，本质上这两人其实都是善良纯稚的人，都是极为纯粹的人。
这样的人，合该拥有幸福。
“你这……我怎么可能会骂你……这事儿……你容我再想想。”
柳洁如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说让她再想想，那便说明这事儿尚有余地。
她的心里，也未必全然没有卫卓的位置。
“只是，后天陪着我妈去纪委，也许我后头……也未必会留在原单位工作了，我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卫家未必能答应。”
柳洁如仰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语气淡淡的。
“你打算从单位里出来？是因为舅妈的事还是……”
夏宝珠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个决心，顿时心中一惊，忍不住追问了下去。
“有一定的因素，但我其实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觉得……我可能并不适合在单位待着……我想……出来闯闯……”
“你和外公他们说过了吗？”
“还没有……不过宝珠，我觉得你会理解我，支持我的，对不对？”
柳洁如转头，笑吟吟望着身旁的夏宝珠。
此刻，她的长发就这样散落在肩头，有微风拂过，带动着发丝轻轻扬起，她的身上多了几分过去不曾有的松快和慵懒。
这样的柳洁如，是夏宝珠之前不曾见过的。
夏宝珠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对。”
“你不问问我打算做什么？”
“不问，回头你肯定会自己告诉我的，我何必提前问。”
夏宝珠也乐了，两个姑娘对视，突然就笑了。
“唉……其实我这样的性子也不适合在单位待着……总觉得少了特别多的可能性……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后悔当初不该听我妈的话非要进单位，现在好了，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就出来了。别的倒没什么，估计我妈会因为这事儿自责一段时间。”
柳洁如都能想象得到自己提出辞职后，她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虽然对她妈而言有些残忍，但这确实是她离开单位最好的机会了……
“别想那么多了……说实话，舅妈这人耳根子其实挺软的，对你而言，趁着现在的机会出来，确实是最好的时机，对你，对她，对柳家都不是坏事。”
“是啊……就是我以后要是出来混得撩到了，你这个亲表妹可不能不管我，大不了我去小姑姑和你的店里帮你们卖衣服去！”
“嚯，那可轮不到我……我看，你都等不到潦倒你那一天，你的小骑士就会冲过来说要养你一辈子了。”
“你个家伙，又取笑我！”
柳洁如一听，脸又红了，伸手假装要去捏对方的脸，却被夏宝珠笑着躲开了。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不等我！”
恰好霍灵也抱着柚子喜滋滋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韩辛宇和卫卓。
这两人手里也各拿着两个，可见又是大丰收。
“我俩在商量一会儿做多少蛋黄莲蓉馅的广式，还有苏式的……你们想吃什么馅的？我今年打算挑战一下枣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