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韵不回话，王力故作随意地说道：“我听说，谭琴有意向买恒芯化工，她出的价，可比江氏集团出的价格高。”
秦韵冷冷道：“出价高那么点儿，她就想拿走恒芯化工？做梦！”
“有钱不赚，你是傻子吗？”王力皱眉。
秦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五千万，打发叫花子呢！”
王力见秦韵这态度，确信她真的不会以一点五亿的价格卖给谭琴，一时间有些急。
气急败坏的他，对着秦韵破口大骂：“恒芯化工是我和你爸一手创建的，你仗着股份在你手里，竟然把我赶出恒芯化工！现在你后妈要花钱买回公司，出价比江氏集团高，你却不肯卖，我看你是铁了心要将恒芯化工毁于一旦！你爸如果知道你这么不孝，都得从土里爬出来找你！”
秦韵冷漠道：“你怎么知道我爸什么想法？你去地下问过他了吗？”
“秦韵！”王力大吼。
秦韵指着工厂大门：“滚。”
王力瞪大眼睛：“你怎么敢？”
秦韵拿出手机联系警察。
不一会儿，警察就到了。
王力立即表示：“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来工厂跟老同事叙叙旧，这都不行吗？”
秦韵看向警察：“王力勾结工厂人员，高出市场价格收购原材料，低于市场价格卖出产品。”
王力看向冯华。
冯华大声说道：“好货当然贵，原材料涨价也是理所应当！现在市场竞争那么大，出货价便宜些也很正常！”
秦韵冷冷道：“更改合作商，更改价格，都需要我审批，但我并没有签过任何字！”
秦韵看向警察：“能抓他们了吗？”
王力想跑，被警察拦住。
他大喊冤枉。
无果，他又转头咒骂秦韵：“你个婊子养的贱人！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别乱泼脏水！”
秦韵权当做耳旁风。
她本来以为是江霈联合工厂的人动的手脚，没想到今天来撞个正着，连王力也一锅端了。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报了警。
不然警察根本不可能来这么快。
很快，财务也被带了出来。
财务看见秦韵，立即跪了下来，抓着秦韵的裤腿：“秦总，真的跟我没关系！是他们伪造了你的签名，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你是被蒙蔽，还是合伙，警方会调查清楚。”秦韵一脚踢开她。
这几天，她专心在家里弄她的小院子。
但同时，她拜托的人也在帮她调查恒芯化工经营不善的原因。
高价进货，低价卖货，堪堪维持收支平衡，当然没钱还江氏集团的欠款！
财务痛哭流涕，重新爬回来，抱住秦韵的腿：“秦总，我是被迫的！他们骗我儿子去赌，害我儿子欠了很多钱，我不帮他们，我儿子手就没了！”
闻言，冯华大骇。
王力冲过来用力踢她：“你别胡说八道！谁威胁你了？”
财务指着他：“就是你和冯总监狼狈为奸！”
王力还要打财务，被警察拦了下来。
如今有人指证，警察把三人都抓走。
工厂的人见状，都你看我我看你。
每个公司都有很多乱象，秦韵又两年没怎么管公司，更是乱象丛生。
从中获利的人都害怕自己受到牵连。
普通的基层工人都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饭碗。
有工人跑到秦韵面前问道：“秦总，咱们工厂会停产吗？”
“如果确定停产，或者是卖给其他公司，会提前发布公告。”秦韵说完，便跟着警察离开。
涉及不懂的行业，如果下面的人有异心，她如果不时时刻刻盯着，实在管不了。
……
警察局。
冯华想见秦韵。
秦韵去到审讯室。
冯华看着秦韵：“对不起，秦总。”
“都交代了吗？”秦韵不稀罕迟来的悔悟。
冯华：“交代了。”
铁证如山，他想不交代也不行。
随即，冯华有些恼，看着秦韵说道：“秦总，你能力那么强，如果你好好管理公司，我也不至于行差踏错。”
从警察那里得知，秦韵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如今又有财务的证词，他辨无可辨的同时，也意识到秦韵并非善类。
两年前当机立断赶走王力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秦韵冷笑道：“你这是自己犯了错，却怪别人没有管束你？我是你妈，还是你爸？从我给你权力那天开始，你的野心就已经开始与日俱增不断膨胀。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和王力合作！”
“我没有！”冯华抓着头发发火，“你根本不懂！恒芯化工里面全都是王力的人！你给了我权力不假，但我根本管不住下面的人！”
秦韵冷漠道：“管不住下面的人，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如果你管不住这群人，大可以不接受我的提拔。而不是在我提拔了你之后，却背叛我！”
冯华面色难堪。
他咬着牙问道：“公司走到这一步，你难道就没有问题吗？”
秦韵冷冷道：“我这两年的确没有怎么管公司，所以才会让你这条公司的蛀虫和外面的王力相互勾结，中饱私囊。公司如今无法偿还江氏集团的债务，失去恒芯化工是我识人不清，自作自受。接受法律制裁蹲大牢，则是你的报应。”
秦韵没什么想再和冯华说的。
当初赶走王力，她自己不懂这一行，随便挑了个人顶上，的确抱着赌一赌的心思。
很可惜，她赌输了。
愿赌服输。
秦韵起身离开。
冯华看着她的背影大声求饶：“秦总，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就放过我这一次！”
秦韵背对着他：“你违法犯罪的时候，都没想过你的父母你的妻儿。你犯罪之后，我一个苦主，为什么要替他们考虑？”
犯了错之后，卖惨并不是逃脱惩罚的通行证。
走出警察局后，秦韵给江霈打电话：“江总，出来见一面吧。”
……
餐厅里。
秦韵从下午坐到晚上。
店家要打烊了，她才不得不起身离开。
去到外面，她却看见了失约的江霈。
江霈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修长手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