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节奏。
这就是情绪价值。
久夕子从进门的放不开，从平常的禁欲系脸。
时而小嗔怒，时而抿嘴笑……
再到现在的捂脸大笑。
这都是说明久夕子在许文乐的面前慢慢地卸下防备。
许文乐不想看师娘在文娱的圈子里混得这么拧巴。
以后就得带着师娘混。
让她大红大紫，持续发光。
师娘躺好了，我带你飞……许文乐心里嘀咕着。
接下来一个小时，就如同许文乐说的那样，稍代入情绪过后，录制很快就完成了。
当然，这也得多亏了许文乐的调音水平。
许文乐将录好的歌发到久夕子的手机里。
“师娘，你可以去导演那里交差了。”
久夕子再把合同给许文乐看一看，意思是让许文乐给签了。
然而许文乐看都没看，“不看，也不签，价格低了。”
久夕子说，“五十万……”
“你在圈子里并不是知名音乐制作人，导演能开到……”
许文乐打断久夕子，“师娘，你跟导演一伙的吗？”
？？？久夕子满脸问号地看着许文乐，“我怎么会跟导演一伙的？”
许文乐说，“要不听听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久夕子回忆了一下子，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许文乐说，“师娘，你大清早的过来。”
“我教你唱歌。”
“教你用感情代入。”
“给你做饭。”
“不让你洗碗。”
“然后把一首成品歌曲交给你。”
“这是为什么？”
久夕子愣愣地看着许文乐。
许文乐再反问，“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很漂亮吗？”
久夕子也问，“是为什么？”
许文乐说，“是因为我管你叫师娘啊，我们是一边的。”
久夕子恍然大悟。
并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许多人的主观意识太强的时候，有思维盲区。
当许文乐点破的时候，久夕子当即就反应过来了。
许文乐冲久夕子笑，“师娘，你的出发点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
久夕子急忙摆手，“导演开始只给三十万。”
“是我给你争取到五十万的。”
“真的？”许文乐露出了一个非常惊喜的表情，似乎对师娘的争取很满意。
久夕子也笑了。
不过许文乐说，“五十万太少了。”
“乘以二还差不多。”
久夕子再不是那张禁欲系的脸，她的眼睛原来可以睁这么大？
那为什么看待一切事物的时候都耷拉着眼皮呢？
她原来也会一惊一乍。
情绪的层次分明一点，可以让师娘更加立体生动，也更加可爱。
许文乐喜欢看师娘这个样子。
久夕子问，“你不怕导演拒绝吗？”
许文乐把合同拿过来拍了一张照，“有五十万的报价。”
“我放到制作人打歌平台上去。”
“不用两天时间，就能开价到三百万。”
“师娘，这些话，你可以原封不动地告诉导演。”
许文乐再给久夕子留了一条小尾巴，“师娘，你放心去吧，导演不但会同意。”
“而且会下大力气来宣传这首歌……不对，是这部电影。”
“为什么？”久夕子又问了一句。
许文乐说，“等这部电影红了我再告诉你。”
这已经在为之后的见面和话题埋伏笔了。
至为什么要大气宣传，当然是有说法的，许文乐不打算现在告诉她。
这段时间，久夕子就会反复琢磨这件事。
久夕子出门时，看了看这栋房子，突然问，“文乐，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
许文乐说，“要换啊，再过几天我就开学了。”
“在学校住，就不用给余嫚师娘当牛做马了。”
久夕子再次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跟许文乐挥挥手道别。
其实，久夕子觉得，这首歌一百万，是没什么可能性的。
不过也好，她并不擅长唱歌，所以这首歌用不用到电影当中，对她来讲，都没什么影响。
是的，这就是之前的久夕子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经过今天的相处后，久夕子的想法可能会发生一点点改变了。
许文乐一低头，一双手上的血管鼓胀得厉害。
血脉涌动都肉眼可见了。
妈的，比晨时立杆见影还准时……许文乐骂了一句，换身衣服去跑步。
下午茶的时候，余嫚把秘书送来的报告刚看完。
秘书正好把咖啡端进来。
余嫚接过咖啡，“海皇轩的顾客投诉为什么不在报告当中？”
秘书说，“海皇轩那边负责人说是已经跟顾客私下接触。”
“可以和解。”
余嫚喃喃道：“网上转发超过六万，点赞二十万。”
“怎么和解？”
这哪是小秘书能掺合的事情？
余嫚当然知道跟秘书无关，“通知海皇轩餐饮公司项总，让他放开手脚。”
“哪有别人欺负上门就和解的？”
秘书把余嫚的话记了下来。
余嫚嘬了一口咖啡，突然歪着头看着小秘书的丝袜问，“你穿丝袜了？还是肉色的。”
小秘书点点头，“是啊，余总，怎么了？”
余嫚不解地问，“这么热，为什么穿丝袜？”
小秘书说，“职场着装需求啊，对了，腿上瑕疵多，露腿不穿的话，腿就不好看了。”
余嫚似乎很好奇，“对了，有没有一种说法是……”
“穿了丝袜，可以更好地感受到发力？”
小秘书又惊又喜地看着余嫚，“余董，你有男朋友啦？”
(?????)余嫚有点懵，“这跟有没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小秘书一脸八卦的样子，“那你为什么说穿了丝袜可以更好地感受别人发力？”
余嫚放下咖啡敲敲桌子，“我什么时候说感受别人发力了。”
“我是说感受自己发力。”
？？？车速陡然提起来了，不过小秘书的cpu还是跟得上的，原来余董喜欢自己发力。
不过想想也对，余董三十好几了吧？
她丈夫去世一年了。
所以……小秘书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余嫚敲敲桌子，“你做一下表情管理。”
“信不信我让你滚到公司一线去。”
“对不起啊余董，我错了。”小秘书嘴一撇装起了可怜，“我只是不懂余董说的发力是什么意思。”
余嫚说，“有人告诉我，运动的时候穿紧身一点，可以很好地感受一下发力点。”
“这样有助于运动效率，提升运动质量……”
(?????)小秘书歪着头，这车速不是一样快快的吗？
于是小秘书点点头，“是有这个说法的。”
余嫚点点头，“那行，给我买一双过膝腿袜，不要裤袜……”
嚯……
小秘书双眼都放光了。
等小秘书出了办公室。
余嫚看看时间，也不知道许文乐那个死小子和那个女人在家怎么样了。
纠结办天，余嫚立马给许文乐打了个电话。
“喂……”
“蒽……呼……蒽……呼……”许文乐喘气应着声。
余嫚当场破防，“你在干什么？”
“跑～步～啊～～～”
余嫚大叫，“你猜我信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不～说～了～我～要～冲～刺～了～”
冲刺？余嫚挂了电话，就朝家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