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上药了吗?”
君承修一怔,苍南叹了口气,王妃到现在还在关心王爷,可是王爷却狠心地罚王妃在这里跪着。
如果王爷知道了他面前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牧钧不想跟王爷讨价还价,也不是想免去责罚,只是,牧钧现在希望帮王爷上药。”
羑言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没有任何的异样,眼睛里波光闪动,君承修一直不说话,但是身子也不动。
他是蹲着的,就在她跟前,只要她抬头就可以看见他脸。
她不想。
她不知道左新文和花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左新文有没有跟君承修说不该说的。
即使说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而且,他现在不也不知道牧钧就是羑言吗?
羑言心里觉得酸楚不是滋味。
君承修的身体也还没有恢复,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有着说不明暗涌。
苍南倒吸一口气,王爷真的没有一丝感觉?
“王爷?”羑言再次试探性的开口。
君承修突然站了起来,“本王上药不需要你。”
苍南一愣,想帮羑言说话,被君承修一瞪就什么话都没有了,王爷一定会后悔的!
羑言也不生气,“也好,只要记得换药就好了。”
说完话,羑言就继续沉默了,视君承修为无物,心静的很。
左新文跟花雨一同出来的时候看见对立的两方,一时兴起就一直看着,可是他们也怪无趣的,就这样站着、跪着没一点交流的有什么意思。
左新文打量着君承修眼前的人,身材瘦小,没有一般男人健硕,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听说是军营的大夫,曾经给君承修治好了伤,只是为何君承修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连同自己的心腹手下一起罚?
左新文摸着下巴,花雨靠在一旁的树上看着远处的人,没有意思。
她现在心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羑言,一个是木狼。
那天木狼的表现太过异常了,他一定有事瞒着她,可是他从来都不愿将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为什么?她有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花雨想着就生气,转身走开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聊的人事上。
她跃起坐在树枝上,左新文回头的时候已经没有花雨
的身影了,抬头看见她靠在树上,他环抱着双手看向她,笑了起来。
“你倒是惬意的很啊。”
“是你说要来找君承修的,可是君承修也不知道羑言在哪里,很明显,木狼将羑言带回去了。”
花雨说往闭上眼睛。
羑言如果重新回到东方曜的身边,应该没有好果子吃吧?
其实也不一定,毕竟东方曜对羑言很特别。
这个认知从一开始就有了。
“至少俞朝国和玄邺国对立,我们现在也有个容身之所。”
左新文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不记得去俞朝国是个好的选择,那么就只能投入君承修的阵营,只能这样。
先安身才能更好的找人。
再回头,君承修已经离开了,羑言和苍南还一直跪着,貌似要跪上三天三夜呢。
夜里左新文在君承修给他们安置的营帐里休息,花雨没有一起,毕竟这里面都是男人,花雨直接在树上休息。
左新文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营帐的顶端,有点想他夫人了。
君承修回到营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后背的伤口露出来,他侧头去看,勉强可以看见一些。
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后背划过,一睁眼就都烟消云散了。
真是疯了,他竟然会想到牧钧那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方才在外面看见苍南给牧钧加衣服,他莫名的觉得就两人时不时太过亲切了?以前从不觉得苍南对哪个人这么好过,而且还是个男人。
即使苍南关心君承修也只是点到为止,他不敢违背君承修的命令。
莫不是苍南又什么他不知道癖好?
君承修烦躁的睁开眼睛,眼底深沉,他没有涂药直接套上衣服,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帘子的衣角,远远地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跪在地上。
他甩下帘子重新回到床榻上躺着,吹熄了蜡烛直接盖上被子睡去。
不换药又不会死。
夜里温度很低,还不时的有风,苍南担心的看着羑言。
“王爷,我给您穿上衣服吧。”
苍南自己穿的也不是很多,羑言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用了。”
她还受得住。
苍南咬牙,转过头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羑言已经瑟瑟发抖了,睫毛眨啊眨的,随时都要倒下了。
苍南不顾羑言意愿,放下佩剑脱下外套披在羑言身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王妃,王爷已经睡了,您就披着吧,明早我再收回来。”
想了想,又说道:“您别跪了吧,做做样子就好了,何必较真呢。”
要是可以,他倒是希望代替羑言受罚,大不了就加倍。
“不用。”
羑言看着君承修的营帐摇头。
花雨在树上没有那么快入睡,跳下树来想要走走就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奇怪,苍南是喜欢男人的吗?
花雨有了这个认知,不禁摇摇头,没想到啊,难怪苍南对君承修那么好,莫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要上前,两人已经没有说话了,那个牧钧看上去挺冷漠了,跟君承修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了,关她什么事儿,他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比较好。
花雨又重新回到树上拢了拢衣襟,好在这棵树枝繁叶茂并不止于那么冷。
第二天一早,临西趁君承修还没有醒来来到二人面前,他手中拿着馒头还是热乎的,还有粥。
“快点吃吧。”
他们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昨夜又冷,饥寒交迫的。
苍南倒是不客气的拿起东西,只是羑言不为所动,看见羑言没有吃,苍南也不好意思吃了。
“没事,你吃吧,我不饿。”
羑言别开头,冷清的眼睛没有别的色彩。
临西不管他,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苍南无奈的将东西放回去,抬头对临西说,“我也不用,不过,你去拿件外衣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