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肉体上的疼痛外，蒙甲他们还被拉入了幻觉之中。
蒙甲感觉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地窟中，过着暗无天日、毫无尊严的日子……一眨眼，他又躺在了那张冰冷的石台上，沙成举着利器，问他想不想摆脱过去的生活……
没错，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的受害者，只不过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又变成了后来的施暴者。
沙成将他们先折磨得失去完全失去人格，再让他们将这种痛苦和仇恨传递下去，如果有心反抗，那就再用操控术控制他们。
将自己遭受过的痛苦加诸于其他人身上，他们这些“受害者“比任何人都有经验。
操控术的惩罚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结合，精神上，让被操控者陷入最痛苦的回忆，无法逃离；肉体上，让被操控者的每一个内脏、每一个毛孔都被疼痛侵袭。
碧落站在清霜身后，蒙甲那群人生不如死的样子，令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愉悦感。
尽管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可他的心脏却因那种快感而加速跳动起来。
而操控术，也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等这一波的惩罚过去后，蒙甲几人全都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仿佛灵魂都被抽取走了。
痛……太痛了……蒙甲张大了嘴，翻着白眼，用尚存的一丝力气维持着呼吸。
清霜拖着蒙甲走出洞穴，将他的头按在雪地里，这样好让他快点清醒过来。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清霜很明白，对待有些人，不需要手下留情。
碧落看着清霜的举动觉得很有意思，外表秀雅可爱的清霜，竟然也是个狠人。
他觉得，自己和清霜就是同路人，上天让清霜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将他从苦海中解救出来，就是他注定要和清霜在一起的证据。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呃……“蒙甲的喉咙里发出一丝声音，他费力地扭过脸，呼吸着。
冰天雪地之中，清霜那一抹黑发显得格外刺眼。
在此时的蒙甲眼中，这白茫茫的大地就是他的葬身之地，而清霜就是那个死神。
和那些普通守卫相比，蒙甲的嘴确实是最硬的，这也许是他能被沙成任命为族长的原因。
但是再硬的嘴，也扛不住操控术的反复折磨，到了清霜准备第八次敲击法杖的时候，蒙甲求饶了。
先前沙成也不过是手下们犯错或者不听话时才会动用惩罚，一天之内最多也不会超过三次，因为沙成还要他们去干活。
可到了清霜这儿，他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只是问一遍问题，得不到答案就立刻惩罚他们，连缓和的时间都不给，蒙甲实在是受不了了。
蒙甲蜷缩着跪在雪地里，他的头抵着自己的膝盖，因为连续的剧痛刺激，他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不断地流着口水，另外的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是清霜在这里，碧落几乎都要狂笑出声了。
看着他们被折磨，实在是太爽了。
碧落的右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左手手臂，竭力地想掩饰自己因兴奋而抖动的样子。
清霜的余光瞥到碧落一眼，以为是碧落害怕了，于是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碧落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我没事，师父。“
见碧落坚持，清霜也就没再说什么，她转向蒙甲，冷声道：“说吧。“
蒙甲喘息着，然后艰难地开了口：“沙成……沙成是人鱼族，他现在应该是逃往最近的海域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清霜很是震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那个壁画上刻着的人鱼真的和沙成有关系。
可是，火龙和人鱼族又有什么联系呢？
蒙甲又陆续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大部分事情清霜他们先前都已经推测出来了，现在是彻底得到了证实。
如果沙成是人鱼族，那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再继续追捕他了。
显然碧落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对于沙成，他只有无尽的仇恨，他的脑海中有千百种折磨沙成的方法，每一种都足以让沙成痛不欲生。
然而一想到沙成现在成功逃脱、得不到应有的折磨时，他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无比阴暗起来。
“师父，这该怎么办啊？“碧落假装出一副忧愁的样子小声问道。
清霜把蒙甲推回洞穴，然后拉着碧落离开，路上她对碧落说道：“我们先去和星玄他们商量一下。“
“好。“碧落口上虽答应着，身上却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回到洞穴，清霜摆出问天石，询问沙成是否已经进入了海域。
问天石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
星玄听了清霜的解读后，叹了一口气：“人鱼族的确不是我们几人能对抗的，而且除了沙成，我们都没有接触过人鱼族。他们的实力可以说是和大海一样，深不见底。“
星玄的话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他们现在无法继续追捕沙成了。
清霜知道苍齐和碧落都想找到沙成报仇，只不过他们现在的能力，实现不了两人的心愿。
这时，苍齐开口了：“既然这样，就不要再纠结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重要的是未来。清霜，我现在只想好好地陪在你身边。“
苍齐不想有人再因此受伤了，特别是清霜。为了清霜，他可以放下那些仇恨和不堪的回忆。
“苍齐……“清霜握住苍齐的手，内心很是感动，同时，她也为苍齐能够主动走出阴影而感到高兴。
碧落见状，也只能暂时随大流，而在这一刻，他内心对于变强的欲望无比地高涨。
五天后，雪彻底停了，苍齐的身体也恢复到可以化成兽形了。
清霜再次感慨，兽人的身体素质确实强大。
雪停后，清霜和星玄商量着准备提早上路，苍齐和蓝乔对此都没有意见。
临走前，清霜将神殿里的一些东西都打包带走了，带不走的，就地用火烧了。
至于怎么处理蒙甲他们，清霜把这个问题交给了苍齐和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