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至撇了他一眼，寒声道：“看来你来之前做的功课不够好啊？知道的并不全面，连我结婚的对象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袁立天拧眉，他也不是蠢货，立马想通了林书至的话。
他吃惊的看向顾千帆：“你是那个传说中的赘婿？”
顾千帆丝毫不觉得赘婿这个名号有什么丢人，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笑意盈盈道：“不才正是在下。”
他抬起胳膊搭上林书至的肩膀，慢吞吞的道：“虽然只是个赘婿，但好歹在林大小姐这里有一点话语权，至于那些心怀叵测的就别来沾边了吧？”
袁立天眸光微动，他转眼看向林书至，咬牙道：“林小姐，对你来说，几个亿的生意完蛋也没关系吗？”
林书至用沉默给了他答案。
袁立天冷笑一声，气急败坏的将合同撕碎扔到垃圾桶，扭头就走。
人刚出门，林书至一把将顾千帆推开，坐在办公椅上，眸光淡淡的道：“顾千帆，十个亿的生意，说毁就毁了。”
顾千帆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在林书至旁边，笑意盈盈的道：“那小子没安好心，三天都不签，说明压根没想签。你又何必与他浪费时间？”
他清了清嗓子，挑眉问道：“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和他去喝咖啡？”
林书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坦然：“说不定，对顾先生来说，十个亿是一笔小钱，可对我来说，这是一笔很重要的生意。”
“一杯咖啡，换十个亿，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顾千帆扁了扁唇，格外痛心的捂住胸口，有气无力的指控她：“你真是太伤我心了。”
说着还欠起身往林书至身上靠。
两人的距离肉眼可见的贴近，直到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别在这里演。”林书至极其自然的推了他一把，抱臂睨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回来就赶来见你了。”顾千帆重新坐好，眼看着她若有所思，温声道：“这十个亿这么重要，不如我出，林小姐只需要陪我喝一杯咖啡怎么样？”
林书至冷笑一声，漠然的冲着顾千帆摊开手：“好啊，先交钱。”
顾千帆眨了眨眼，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随后眼角漾起。
他带着椅子到林书至旁边，和她靠在一起：“书至，先喝咖啡后交钱怎么样？”
顾千帆这话尾拖着调子，让人莫名生出一种他在撒娇的感觉。
林书至一脸生无可恋，却也无可奈何。
“我在上班。”
顾千帆飞快的道：“那就等下班以后，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从会议室出来，就碰到了方微。
顾千帆眉眼弯弯的跟方微打招呼。
而方微看到顾千帆，整个人处在宕机的状态。
她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会议室的人就从袁立天变成了顾千帆。
“你们……袁立天呢？”
林书至叹了口气，缓声道：“已经走了，这生意估计是砸了。”
三个人一起踏入电梯，方微默不作声的看了顾千帆一眼，低声道：“这也在意料之中，他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签字，恐怕也不是诚心想要合作。”
“砸了就是砸了。”
“方小姐还是看得开。”顾千帆比了个大拇指，他想起刚才的袁立天眸光微动：“东海没人敢砸林家的场子，他是外来的生意人吧？”
林书至嗯了一声，没有隐瞒：“据说是海城来的。”
“海城袁家，李家这几年发展势头都很猛，袁家在医药行业有一定的建树，所以他们主动合作，我是有动心的。”
电梯打开，林书至顺势出门。
顾千帆挑眉，说了个但是。
“但是，这个袁立天丝毫没有高门大户的气度，这本身就不正常。”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办公室。
助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门，瞳孔猛震。
这位姑爷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能在最难以置信的时候见到他。
办公室。
林书至接着刚才的话道：“况且，顶尖家族谈生意根本不需要出卖色相，尽管我不吃他这一套，还是明显感觉出了他的意图。”
方微坐在一边，眸光微淡：“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假货？”
“不确定。”林书至轻轻摇头：“但他表现出来的确实不像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得天独厚的少爷，反而……”
“反而像是一个小人得势的暴发户？”顾千帆接过她的话头，手中接咖啡的动作没有停顿。
“没错。”林书至非常认同他这个描述。
方微颔首：“确实，这么一说确实像。”
“这就怪了，他就算不是袁家本家，那也应该是袁家的人，这么大一笔生意，他没必要耍人玩儿吧？”
林书至骨节轻叩着桌面，眼皮低垂：“这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面前出现一杯咖啡，她蓦的抬眸对上顾千帆似笑非笑的目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必为那种人多费心思？”
顾千帆说完又将另一杯递给方微，随后坐在沙发上，悠然的翘起二郎腿：“倘若这件事只是一个圈套，那就会停在这里不了了之，倘若不是，他还会再来的。”
他眼珠一转，冲着林书至挤挤眼睛：“或者，你等不及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这个袁立天究竟是什么底细。”
方微眼看着气氛逐渐暧昧，默默地捧着咖啡杯低下了头。
而林书至则没有这个自觉，眯起眼睛端详着顾千帆的表情：“怎么？你在海城还有关系呢？”
顾千帆摩挲着下巴，高深莫测的颔首：“那当然，本少爷的关系遍布大江南北，区区一个海城。”
“我帮你打听这件事，十个亿免一半怎么样？”
“顾千帆，你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林书至翻了个白眼。
她话是这么说，喝了一口咖啡以后，松口道：“可以，就照你说的做，你在这儿联系，我倒要听听顾先生有什么人脉。”
反正她也没有真的想从顾千帆手里拿回十个亿。
那家伙的黑卡还在她手里攥着，里面可不止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