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血窟窿眼，我和景渊对视一眼。
然后我再去看他的腿，因为早已经烂的露出白骨，所以也没啥特别的。
但胳膊上溃烂的这个位置……
“是冯轩。”景渊直接说出答案。
“小师叔？”冯子旭傻了眼，怔愣的坐在那：“怎么可能呢？”
我冷嗤一声：“为什么不可能？”
“你看看这位置，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这是被暗月村地下蜈蚣给咬的，剧毒！”
“你小师叔当时被咬的地方就是这里。”
冯子旭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这么回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从完全不信，到震惊，到最后接受事实。
短短的一分钟里，冯子旭的表情，变换了三次。
看着他耷拉着脑袋，死死的盯着自己手臂上伤。
我轻叹一声：“你说说你，给他养蝎子，废了一双腿。”
“现在又被他转移了毒性在你身上，废了胳膊，图啥？”
其实我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就在猜测。
会不会是冯轩用了什么邪术，早就将自己身上的毒性，转移到了冯子旭的身上？
到了之后，亲眼看到，直接证明了我最初的猜测。
冯轩，确实是把所有的伤害，都让冯子旭扛了！
如今的冯子旭，已经没有了当初我见到他那时候的英姿勃发。
那个靠一张嘴，怼天怼地的男人，现在看起来，颓废苍老的像个老头子。
“真的是他？”冯子旭苦涩一笑：“亏得我一直都相信他，以为他能接受我。”
“是我太傻了……”他看着自己的四肢，终于意识到，错了。
从一开始，跟着冯轩做坏事，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开始。
现在，腿废了，胳膊也快不行了，他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沈瓷，景渊，帮我。”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还知道很多冯家的秘密！”
冯子旭在冯家的地位不低，和冯子越还是师兄弟。
他也一直都是冯轩的狗腿子，所以会知道冯家的秘密，我是一点不怀疑的。
但是，他这次是真的愿意回头是岸吗？
“冯子旭，我之前是给过你机会的，把你从那些蝎子堆里面拯救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会离开冯家，再也不跟冯轩这种人混在一起，可是，你自己错失了让我信任你的机会。”
“你在我愿意相信你的时候，跑去挖我们家蛇仙庙，你说你缺不缺德？”
一想到他惦记着景渊的坟头，我就一肚子火气，这人也太坏了。
冯子旭抬起头，举起手：“我冯子旭发誓，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做任何对景渊，对沈瓷有背叛的事，否则，天道灭我！”
这毒誓发的，直接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回头看了眼景渊：“怎么办？”
我知道他肯定是有办法救冯子旭的。
而且，我也想从冯子旭的嘴里知道更多关于冯家的事。
所以这会儿也在犹豫着。
景渊看了眼他的手臂，冷声道：“冯子旭，记住你今天的毒誓。”
“否则，天道不灭，小爷灭了你！”
他这是同意了救冯子旭，随即，就将他送去了县医院。
而此时我也再次见到了秦湛庭。
老实说，我每次见到这个人，都挺别扭的。
毕竟他之前是被景渊附身的存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景渊明明已经从他的身上离开了。
可我还是能够感知到一种说不出来，很熟悉，属于景渊的气息！
我微微蹙眉，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救他。”景渊只说了两个字。
秦湛庭掀开冯子旭的袖子，又看了看他的腿。
然后挑眉：“毒不轻，我试试。”
随后，我和景渊等在他的诊疗室外。
我想起另外一个人。
秦屿舟！
“景渊，这秦家人，也不是一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