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歪着头看他，“你们律所到底是干什么的？”
“律所一半以上的人之前都跟薛大薛二他们一样。这不是跟着我来到了华国吗？总归要有一份正经的工作，所以都让他们考了律师从业资格证。”
倒也合理，毕竟他自己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法学专业。
说话间黎韫见她碗里基本上都没怎么动，眉心微拧，“要不要换一份？”
陆笙摇了摇头，随后在他的目光下动了动筷子。
其实她没有感觉到很饿，可能是因为最近没怎么休息好的原因，导致身体超负荷，所以目前只有疲惫没有饿。
可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陆笙将碗里的粥喝了至少一半以上才放下筷子，朝着黎韫伸出了手。
“什么？”
“烟！再给我一支。”
黎韫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她，最后还是伸手从裤子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拿了一支出来递给她。
嗓音有些发涩道，“最后一支，抽完就去睡觉了。”
陆笙接过，自己在一旁拿起了打火机点燃，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到了窗边。
双肘搭在窗台上，视线看向窗外，白色的光圈在暗黑的背景里打着转，逐渐上扬，最后隐匿在空气里。
见她这样，黎韫也没再拿起筷子，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待收拾好之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六点了。
视线落在那抹寂静的黑色背影上，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巨大的无力感朝他袭来，他甚至说不出一句能够安慰她的话。
只要乔含景没有醒过来，任何的话都是徒劳的。
他倚在桌沿边上，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没出声。
陆笙将烟头熄灭，吹了好一会儿风才转过身，视线一抬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眸色之中的担忧将陆笙想要开口说的话堵在了唇边。
最后沉哑着嗓音道，“我去洗一洗。”
黎韫起身想要说什么，看到她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又将话憋了回去。
陆笙进到浴室没一会儿，黎韫的手机便震动了两声。
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后，他走过去将门打开。
“韫哥，乔……”
黎邢话还没说出口，黎韫便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自己迈步走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待站在走廊上他才出声道，“说。”
黎邢这才继续道，“乔家三人死后我们一直守在乔家的房子和公司附近，除了贝家的人去过，就没人去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还盯着吗？”
“找过了吗？”
黎邢点了点头，“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黎韫沉着脸色，“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再仔细找找，乔家那边还是要继续盯着，不能松懈。”
“是。”
“警方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
黎邢摇了摇头，“各大出境关口都没发现踪迹，嫌疑人再不出现，明天上午各大出入口必须要解封了。”
黎韫眸子半眯，看来这次遇到劲敌了。即使用九亚情报的内网都查不出那人，难不成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凭空消失……
黎韫突然想到之前陆笙去轰炸塔加国的那个制毒村，事情发生后警方也是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关于这个问题她之前告诉他说用的是机器人。
可乔家那对夫妻和狙击手的死亡却是真人去做的。
那么他到底是如何躲避了无死角的监控，隐匿在人群之中让他们至今摸不到线索的呢？
“警方那边撤了安排我们的人过去，守好各大出入口，京都全给我摸一遍，我还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飞了。”
黎邢应了一声后又顿了顿，“韫哥，你说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血鸦做的？”
“国外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黎邢摇了摇头。
“自从两年前的那一次过后，血鸦已经沉寂很久了。虽然他从没在华国境内做过什么违法的事，但也不排除有嫌疑。这样，你让人去给寒歃盟找点事情做，看看能不能把血鸦引出来。”
黎邢有些犹豫，“万一不是他的话，那我们不是又惹祸上身了吗？”
黎韫淡声道，“既然都已经这么乱了，那再乱一点又何妨？”
黎邢想起血鸦就头皮发麻，但还是应了声。
正事谈完后，黎韫让黎邢等着，随后推开门进去将那些没动的早餐提了出来给黎邢。
“拿去给他们分了吧，不够的再去买。”
黎邢看着这满满的两大袋，“........”
黎邢离开后，黎韫推门进去，陆笙还没出来。
抬手看了看时间，她已经进去快二十分钟了。
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靠在门外没听见水声，他伸出手指敲了敲门。
“笙笙，你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人回答，黎韫眉心一跳，再次敲了敲。
“笙笙，你没事儿吧？”
他等了好一会儿，里面还是没人应声。
黎韫脸色一变，直接伸手去拧门，但是浴室的门却被里面反锁了。
他一咬牙，直接过去撞开了浴室的门。
门开的一瞬间，他立马闭上了眼睛，脚步慢慢的往里走，“笙笙。”
“这儿！”声音微弱，不走近根本听不见。
黎韫听她声音不对，眉心都快皱到一起了，步伐快速的朝着她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陆笙有气无力道，“穿着衣服的，睁开眼。”
听到她这句话，黎韫立马睁开眼，入目的是浴室的玻璃门。
他视线往下，看到身穿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女生正蹲在玻璃门前，他立马蹲了下去。
这时他才看清她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额头上也在冒着细汗，手还一直捂着肚子。
黎韫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我...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便要伸手将她抱起来，却被陆笙阻止了，“不去医院。”
“别犟！”
陆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没事，只是来例假了，有些痛经。”
黎韫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来，在一旁的盥洗台前拿过一条干毛巾，手法笨重的将她的湿发包裹了起来。
又蹲下身将她抱起来，“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