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若不是幸好，他们二人恐怕从此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姜慈扑棱着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仰着小脸问他，“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我上辈子……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没办法，她死的太早了。
她深知，商行川一定也过得并不好，否则这段时间以来，他又在忙什么？总归不可能是闲着没事做了。
商行川道：“你不必忧心。”
那些事情，让她知道了，也只不过是徒增烦忧罢了，又何必让她知晓。
姜慈面色一肃，“你是不是憋着不想告诉我呢？”
她忍不住打他，“早就说了很多事情就是你憋着不说才搞出来的，你要是坦诚一点，啥事都没了！”
商行川抿着唇，眼底带着笑，只点头。
两人闹了一会儿，姜慈大病初愈还有些精神不济，很快便困了。
……
虽说此时，虽说已到了年初五，天气却并未见暖，这两日更是一日冷似一日，天空中铅云低垂，像是要下雨。
姜慈抱着暖炉，懒洋洋的歪在摇椅上，她抬着眼睛，瞧着外头乌沉沉的阴暗，总有些困困的。
前世时，她死前大约也是这样的，每日困困懒懒的，总也打不起精神来，她并不知道是被人害了，只以为是自己病了，那时候因为她的事，府中牵连了不少人，也连累了姜玉摇的婚事，她自己却是无所谓，还时常劝慰她，那些总拿族中兄弟姐妹行事如何来陈词滥调的，多半也不是什么良人。
姜慈不太喜欢一群人的热闹，因此，差了那那些家在京中的仆妇们都回去了，现下府中倒是没剩下多少人。
伴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感觉像是有了下雨的势头，姜慈在房中看书，道：“殿下还没回来？”
忍冬说：“冷嬷嬷下午的时候便传了信回来，说殿下今日晚些回来。”
姜慈垂下眼，慢吞吞应了，其实她和商行川剖白心意之后，也甚少能寻到见面的机会，商行川实在是太忙了，每日他回来的时候，自己都已经睡下了，只能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觉得身边似乎是多了一个人，可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商行川又走了。
姜慈合上书揉了揉眼睛，小声说：“都要下雨了。”
忍冬笑道：“要么小姐您去给姑爷送把伞？”
姜慈莫名有点气闷，气鼓鼓道：“别，淋死他算了。”
然而这话音方才落下，便听脚步声渐近，紧跟着的便是商行川的声音——
“今日不是约了要出门？”
姜慈一呆，商行川负手而立，今日肩上披着的是一件银白色披风，只是多少淋了雨，肩头微微湿润。
姜慈坐直身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商行川嘴角含笑，他进了屋内，忍冬识趣的退下了，他今日似乎事办成了一件事，因此便有几分欢欣。
他道：“几个月后，我去一趟团洲。”
“团洲？”姜慈眼底略有疑惑。
商行川应了声，“几个月后，团洲会有小范围水灾。”
事实上前世那一场令团洲全城覆灭的洪灾是发生在几年以后的事，但今年因为雨水太多，团洲的堤坝上早已出现了疏漏，只是今年灾害规模不大，死去的百姓也不多，所以并未得到重视。
商行川曾仔细想过该如何处理此事，他是提前知道这场天灾会在何时发生的，若他是个全然冷心，心中只有谋权的人，便会设计，舍了团洲百姓的性命，给勐王重重一击。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此事以天象之说为由，提前告知朝野，让明德帝下令派治水官员先去团洲察看水利情况。
他忙了这些天，总不是一无所获的。
朝中有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这里头也是一汪浑水。
“过几日便是徐家与陈家的婚宴了。”商行川忽然说道。
姜慈说：“怎么了？”
她过年之后都没出过门，对于外头的事也不知道，只是那位徐家姑娘当真是个性情刚烈的姑娘，据说是在家里又哭又闹的，徐家这回也是真的不要面子了，不知为何就非得把她嫁过去。
商行川道：“这几日朝中也议论纷纷，徐家当真是见名声也不要了。”
姜慈疑道：“徐家这到底是为什么？”
商行川道：“似乎是和命数有关，徐家那姑娘的命格，据说是很旺陈家。”
姜慈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徐家和陈家在朝中地位颇高，外人说起来那也是世代簪缨，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