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异境里。
陈鹿思虽然只见过那个和尚一面，但对方无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有人包括领头的李征都迷失了的时候。
除了他自己，竟然还有人能保持清醒，确实让他挺惊讶的。
而对方面对那个似梦非梦的异境，显然要比两眼一抹黑的陈鹿思要从容得多。
那位发须皆白的僧人来到姬莘身前，接着双手合十，双眼下垂，微微躬身，微笑和善问道：“阿弥陀佛……姬莘天策，欢迎来到我们鸡鸣寺，身体是否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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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莘看着洒然一笑的僧人，大概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深吸口气，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这次邀请我有什么事？”
“能不能别打机锋？”
吴优被噎了一下，默默看向夏盼秋。
因为重点不是她。
很快。
“没，我不太信这些。”
发须皆白的僧人刚要开口。
夏盼秋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远处的大殿，回道：“但应该不会有事，因为我们现在就算身处寺庙内了，感觉也没发生什么……你如果实在担心，可以稍微等等，寺庙好像有过午不烧香的传统，现在快十二点了，可以等没什么人的时候进去，这样就算发生什么我们也能反应过来。”
所以听到姬莘的话，他直接便跨过障碍，朝她走了过去。
而陈鹿思也没有看到樱花，因为时间都不太对。
而是……一头面目狰狞的‘景’，在跟着一个穿着华丽道袍的牛鼻子。
三人买了票，然后从南门验票进入，还领到了三炷香。
吴优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年轻女性，又看了眼陈鹿思脚边的猫，有些感慨：“平常哪有那么多小姐姐来搭讪陈鹿思啊，顶多就是看多两眼，现在却络绎不绝……搞得我都想养个猫了。”
吴优也在打量着殿内的环境，猫跳入殿内的那一刻。
姬莘看着慈眉善目的僧人，压下内心的烦躁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姬莘微微蹙眉：“谁？”
只能自己去找找看。
姬莘似乎有些不满：“所以我才讨厌他们……什么都藏起来，生怕我们会抢一样，要是这些古刹和昆仑合作，先不说别的，至少传说活性化的相关预警也能更准确，但他们就是死活不愿意，说什么平民不适合，哪家平民有这样的家业？”
这让她略微有些烦躁。
姬莘还是决定来一趟鸡鸣寺。
他们此刻已经离开了天王殿。
姬莘眉头蹙得更深了，微微抬头：“你说的到底是谁？……等等，你说景？他长什么样子？”
同一座古刹。
“我不确定这猫进入殿内会发生什么。”
陈鹿思转头看向僧人，然后打了声招呼：“你好。”
这座古刹距离几人住的酒店并不算很远。
夏盼秋出现在眼前，娇小形态，跟之前差别不大。
来到毗卢宝殿，那斗拱重檐的药师佛塔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但确实让人挺好奇的。
两人慢慢向前，仿佛裹挟着万千气势，不断向他压来。
他已修行数十载，什么都经历过了，包括天策府成立之前的混乱时代。
他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天策府领导人对自己有意见，但并没有多在意。
毫无疑问，那是他在异境中遇到的和尚。
虽然陈鹿思不是很了解寺庙，但他也知道，国内寺院建筑的主体建筑，一般分布于南北纵深的中轴线上，通常进了山门第一重殿就是天王殿，至于为什么叫天王殿，很简单，因为殿内供奉着四大天王，大概还有护卫寺院之意吧。
姬莘率先回过神来，没有回话，而且看了眼僧人后，直接朝陈鹿思招了招手：“陈鹿思，过来一下。”
因为他们的历史太长了。
这些宗教想要要求信徒保持对政治权力的独立，想要利用宗教团体护佑其信徒，或者试图以宗教权力与世俗权力分庭抗礼，都是行不通的，都会挨打，基本只有被皇权利用的份。
但姬莘没去看，而是平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少林莺调任的事不用担心了。
发须皆白的僧人感慨道：“一个很特别的人。”
那位发须皆白的僧人身后的小沙弥有些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衣服，然后颤声道：“药师佛像神色好像变了。”
接着，三人一路向上，路过本命佛殿后，来到了毗卢宝殿。
吴优停下碎碎念，用力敲了敲门。
单藜看着塔顶，忽然问道：“想去塔顶吗？”
陈鹿思看到姬莘，同样有些惊讶，
夏盼秋闻言瞥了眼吴优：“那也是看长相的，而且这不叫改变气质，这叫给予搭讪的借口，你要学那就不是搭讪的借口了，而是报警的借口，因为气质不匹配……像偷猫的。”
他差点就要跑遍全国了……
那跟在陈鹿思身边的猫太显眼了，都不用是社交恐怖分子，只要是爱猫人士看到乖乖跟着陈鹿思的猫，都会过来撸一下。
“……”
没办法。
只是没有那么夸张。
两人没有找到答案，下意识看向了陈鹿思。
高耸的药师佛塔下。
“异境？你在异境里遇到了和尚？”
所以还不至于因为姬莘的脸色失态，哪怕她是目前天策府的领导人，不如说……无论是谁，基本都无法让他失态了。
他恍惚之间，甚至能感知到祂喷吐出来的灼热气息……
“你怎么在这？”
可以说什么都看透了。
陈鹿思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出夏钺的身影，稍微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猫真的能显著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啊。”
“……”
姬莘头也不回道：“与其去楼顶，不如去他们的藏经阁看看。”
单藜突然轻轻捏了捏姬莘的肩膀。
白猫伸出前肢轻轻按了按天王殿的台阶，然后一跃而起，优雅地跳进了殿内。
另一边。
那位发须皆白的僧人立刻看向身旁的药师佛塔，脸色一变，接着猛地扭头，看向走过来的陈鹿思，认出他来的同时，瞳孔骤然一缩。
两人都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