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你生生剥夺了她亲生父亲的知情权和抚养权，让她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为爸爸，等她长大后某一天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你觉得这是给她的快乐？”
宋沧渊哂笑一声，双手撑在浴缸边缘，低头俯视着她，语气里带着愠怒。
“七七长大了会明白的，她不会怪我这样做的……”季姝曼垂下眸子，低低道。
“当然不会怪你，只会怪我这个渣男爸爸拔屌无情，无情地抛弃了她的妈妈和她，而她的妈妈跟另一个男人结婚，还会给她生下一堆的弟弟妹妹，你觉得她知道真相后会快乐？”
宋沧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问她。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季姝曼摇摆着头，眼泪蜿蜒淌下，楚楚可怜的模样尽显。
“没有？没有什么？你们没有结婚？没有上.床？没有欺骗我？”
宋沧渊冷笑着一把松开她，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浸泡在水中的她。
湿哒哒的白裙子勾勒出她原本的曲线，春色尽收他眼底。
浴缸里的水位逐渐上升，季姝曼的身体泡在水中已经开始回暖，裙子漂浮在水中，洁白光滑的腿在水底，清晰可见。
她慌乱地攥住漂浮的裙角，压在水底，才不至于曝光。
氤氲的热气让她脸上染上一层粉色，她紧紧咬住下唇不做声，只是张着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正如当初她勾引他那般。
宋沧渊猩红的眸子里带着戾气，与她对视着。
他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即使知道她是自己女儿的妈妈。
她的沉默让他愤怒，这般勾引人的模样更是令他心烦意燥，心底的火逐渐蔓延至全身。
他感觉喉咙微痒，他微不可察地轻轻吞咽，冷冷道：“季姝曼，你是真的很有本事，你深知你那张嘴可以骗得我团团转，更可以哄得我开心，让我一次次沦为你的跳板、工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宋沧渊说到此顿了顿，轻轻扯了扯唇角，继续道。
“的确，我就是很傻，傻到听你一次次编造的谎言，明知道你是骗我的我却还说服自己要相信你，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将季安琪从我手上带走。”
季姝曼听着他的话低下头去。
她百口莫辩，深知自己说什么都不对。
她现在想从他身边带走七七的希望实在渺茫。
还有梓谦哥哥，他公司的状况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帮忙挽救。
可她怎么能说得出口？正如他自己所说，自己这样做不正是把他当成跳板，当成工具人吗？
可是她不能放弃，她做不到撒开手不管七七。
她要趁他软化下来的时候努力争取，哪怕只是看一看七七，守在她身边。
因为那种见不到七七的绝望令她窒息。
“哥哥，我现在没有打算跟你抢七七，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抢不过你，只是我们的关系闹成这样，七七长大后会知道的，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争夺她发生过这些事情会很难过的，所以请你不要拒绝我见七七好吗？不论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都希望能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即使我们不能给她完整的家，至少不能让她缺失父爱和母爱。”
“还有，梓谦哥哥他真的是无辜的，没有他也就没有我和七七……”
季姝曼这番感人肺腑的言语，十分令人动容。
加上她那破碎不堪的可怜模样，着实让宋沧渊无法拒绝地心动。
可他深知她的目的，这个女人为达目的什么事都能豁出去，包括用身体勾引自己。
“季姝曼，见不到亲生女儿的这种感觉好受吗？”
他睨一眼她，冰冷的话语丢给她，看起来并不被她刚才的话所打动。
季姝曼抿了抿唇，扑闪着两排浓密的睫羽，眸子里的血丝并不比他少，一脸的憔悴疲惫不言而喻。
她好受吗？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她吃的苦他明明都知道。
从狮城千里迢迢冒着被抓的风险偷渡过来。
别墅门口保安的阻拦分是他安排的。
跟踪她的黑衣人自然也知道她进医院的事。
他通通都知道。
他分明是掌控者，拿着七七来要挟自己，知道自己来示弱，让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求他。
宋沧渊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扯了扯唇角轻哼一声，“至少你还能知道她在哪里，而不是像我，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叫别的男人爸爸，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的对吗？”
季姝曼顿时语塞，她已然找不到语言组织的能力。
浴缸里的水已经达到高度，阀门自动停止，入水声消失，浴室里一片静寂。
温度上升，长时间的失温加上现在又泡在高温的水中，她开始有些缺氧，脑袋里发热发涨。
身体像一块泡了水的奶油，润泽光亮，随时会融化一般，脖颈和脸上染上的绯色逐渐加深，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
两个人之间没有了话语，只剩下彼此之间的呼吸。
视觉的模糊令听觉更加灵敏，她清晰听到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
“你打算泡在这里面到天亮？”
男人声音暗哑，喉结滚动，幽深黑眸中映射着她。
“……我……你出去……”
季姝曼的双手在水中扑腾，溅起水花溅到地面，她头晕脑胀，浑身无力，语无伦次的声音微弱且发着颤。
她攥紧浴缸两侧，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不敢与他对视。
“你确定自己能行？”
他俯身下来，双手撑在浴缸两侧，垂眸看着她迷离失焦的眼睛。
男人滚动的喉结唾手可得，像是在诱惑，睡衣领口隐约可见他那蜜麦色的胸肌轮廓，是她熟悉的领域。
宋沧渊微微勾起唇角，冷哼一声，知道她撑不住了。
他伸手探入温水中，有力的大掌托住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将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胸口上。
后面的事情，已然不受她控制，季姝曼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只隐约记得男人帮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衫，抱着她进了淋浴房。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脸颊上一阵阵温热的湿吻。
仿佛还有一个声音，在她耳畔不停地萦绕着。
她倏地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