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嘴巴都结巴了。
“两、两个圣女？？”
“不对不对，圣女只有一个，这两人里面一定有真有假。”
“太神奇了，后面这个圣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陶天仁被捂着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真正的圣女怎么会在京城？
还这么巧在皇宫里？？
莫君曜看着一身白衣美若天仙的洛笙歌，冷寂的眼神中划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下意识去看座位上的‘莫君曜’。
戴着面具的‘莫君曜’对他耸耸肩，是赵寂崕……
白衣女子看到洛笙歌后身子一僵，面纱下的脸色难看无比。
她强行镇定后，率先发难：“你是谁？为何与本圣女长得一模一样？”
洛笙歌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模样。
没有的任何犹豫，掐住对方的脖颈，单手将她拎了起来。
众人瞬间瞳孔地震。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还不快放开圣女。”
陶天仁被众人摁着，看到这一幕怒吼：“放肆，你要对圣女干什么？”
洛笙歌对众人激动的反应视若无睹。
她冷冷觑着白衣女子逐渐涨红的脸。
淡声反讽。
“你不会以为，我还要跟你来一场真假圣女辩论赛吧？”
“不好意思啊，我没那么闲。”
“你不是冒充圣女吗？”
“来，预言一下你能在我手里撑几秒？”
周围大臣不少都是汐月族的信徒。
眼见白衣女子脸红筋涨，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
而洛笙歌咄咄逼人，一副施暴者的模样。
心中的天秤不自觉开始倾斜。
传闻汐月族圣女因窥探天机，身体虚弱，活不过三十。
怎么都不会是能单手把人提起来掐的人吧？
“快快快，快救圣女大人。”
众人忙不择路，直接从满是菜肴的桌面跨过，马不停蹄的去救人。
莫君曜见状，给了禁军一个眼神。
禁军们顿时围成一个圈把洛笙歌护在中间，阻挡了其他人的捣乱。
大臣们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
“陛下，不能让圣女就这么死了啊。”
“陛下，快制止那暴徒。”
他们苦口婆心的劝着，似乎已经笃定了白衣女子就是圣女。
洛笙歌虽体谅他们是替圣女担忧，此时还是忍不住暴躁。
转过头对那群大臣暴躁道：“你们信仰归信仰，脑袋里都装着翔吗？”
“汐月族圣女从不参与王权更替。”
“也从不站队任何一个国家。”
“不然汐月族随便找个强大的势力依附，何至于落到被莫子桓那混账灭族的地步。”
“因为圣女济世，济的是天下万民。”
“她利用圣女的头衔帮天启国办事，祸害汐月族圣女的名誉。”
“本圣女若不杀她以儆效尤，以后冒出更多的圣女，蒙骗百姓，你们可能负责？”
大臣们听罢有些犹豫。
可他们又担心若被掐的才是真正的圣女。
他们默不作声，不就是为虎作伥吗？
众人头脑风暴，脑子险些宕机。
现在事情的关键点，就是他们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圣女啊。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洛笙歌的手微微放松，给对方以喘息的空间。
随后冷冽逼问。
“你说你是圣女。”
“那你知道莫子桓屠戮汐月族隐居之地时，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吗？”
“你知道族人们为了保全孩子，活生生饿死，把身上的肉切下来给孩子们吃吗？”
“你知道莫子桓挟持族人，诱骗南蛮部落攻打大周，对族人们百般折磨吗？”
“你是圣女。”
“那你知道我的族人都在哪里吗？”
洛笙歌声声质问，眼中的杀意几乎浓稠为实质的刺芒。
“你不知汐月族的苦痛，看不见汐月族的折磨，却利用汐月族圣女的头衔到皇宫中搅弄风云。”
“你凭什么——”
如果今天不是她在。
如果莫君曜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圣女。
白衣女子替她站队天启，就是与周王室结仇。
更甚至，她会毁了，汐月族数代圣女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声誉。
她甚至都不愿去收割洛微微遗留在金狮部落的感恩之情。
这个冒牌货，她凭什么啊？
白衣女子因为缺氧，脸上已由涨红变得铁青。
死亡的恐惧让她知道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她用力去掰开洛笙歌的手。
求饶道：“错、我错了！”
“我、我不是、放、放过我……”
她话语说的断断续续。
但因为洛笙歌刚才震耳欲聋的逼问，宫宴上寂静无声，这声音便无比清晰。
众人心中大骇，终于确定了真正圣女的身份。
看着洛笙歌此时冷凝的脸色，想到她刚才声声泣血的怒吼，众人纷纷跪下。
“圣女节哀！”
汐月族圣女为天下百姓做了太多事，但天下人，却愧对汐月族万千啊。
洛笙歌将白衣女子甩到地上，睥睨着她：“前因后果，告诉我。”
白衣女子捂住脖子剧烈咳嗽，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
根据她的描述，事情真相渐渐展开。
白衣女子名叫樊莲，原本是天启一个员外家的丫鬟。
莫子桓在四国发悬赏令时，她发现自己的容貌跟圣女有些相似，便动了歪心思，利用圣女的名号在百姓间敛财。
结果无意中被赏金客发现，她在被追杀的时候，被陶天仁所救，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陶天仁听樊莲将自己卖得干干净净，头上冷汗连连。
洛笙歌瞥了眼红衣女子：“她呢？”
樊莲战战兢兢：“也、也是假的！”
红衣女子却捂住嘴怒斥道：“你胡说，我就是凰女。”
洛笙歌眼神再度看向樊莲。
樊莲小心翼翼道：“怕、怕露馅，没、没告诉她……”
柳莆问：“那她说的上天启示又是怎么回事？”
樊莲知无不言：“在她半梦半醒间，让人站在她床头说的。”
众人：“……”
难怪她刚才说让陛下退位时，说的那么毋庸置疑，煞有其事。
合着她是真以为这是上天启示啊。
陶天仁心里是那个气，那个悔啊。
因为怕凰女露出马脚。
他天天给她安排礼仪课，教她凰女该有的谈吐和姿态。
甚至为了万无一失，连假凰女本人都没告诉。
结果倒好。
和圣女长得一样，又有多年行骗经验，他以为没问题的樊莲被一秒拆穿。
还把他卖得干干净净。
在他的预想里。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周君霖恼羞成怒，把他们三人都杀了。
但周帝杀凰女圣女的消息一传出去，也是天启获得舆论支持。
没想到，没想到——
他抬眸死死的瞪着洛笙歌，都是这突然冒出来的真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