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楚樾突然想到了这人之前给他画了一个空饼。
他坐起身：“在副本里，你告诉我可以带着沈玉璧出去对吧。”
男人：【对。】
楚樾：“你还跟我说，作为奖励，关斗金可以跟着一起出去对吧？”
男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对。】
“对个屁。”
【怎么还骂人呢？】
楚樾冷冷一笑，“关斗金本来就能随意出入，还用得着你奖励，坑人也得留个底线吧，作为主系统，你这么不要脸有人知道吗？”
男人一噎，【我的意思是他可以永久脱离系统。】
楚樾微笑：“你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奖励就是少收他脱离系统的50积分？”
【那你想怎么样？】男人自觉理亏，相当好说话。
“我不想怎么样，也不为难你，只是这个人选要换一个，怎么样？”
【你是说姜酒？这恐怕不行，她的赎回者早就死亡，是交易中心的固定居民，她不可能离开。】
知道他不可能简单妥协，楚樾早就想好了对策。
“那降低点难度，她人不能脱离系统，但是可以像一些玩家一样用积分兑换出游戏的时间，怎么样？”
这次系统考虑的时间有些长，最后还是给出了让楚樾比较满意的答复。
【看在你帮我的份上，如果只是这样我可以同意，不过我会给她的兑换时限设置额度，她不可能像其他玩家一样自由出入。】
楚樾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姜酒同意，事情就算是定音了。
空白酒馆。
桌前坐了一圈人，房间里的气氛比较压抑。
“只听说赎回者闯过12级以后可以离开，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什么最终试炼，这都四天了，楚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排在12级后面的副本，肯定很难吧。”阮罂跟着发愁。
饭桌上顿时一片唉声叹气。
姜酒看不下去，“行了，都吃饭，在这里胡思乱想就是自己吓自己，人楚樾厉害着呢。”
沈玉璧不做声，低头安静扒饭。
饭吃到一半，系统发出滴滴声，沈玉璧立刻撂下筷子，点开查看。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关斗金率先问：“谁的消息？”
沈玉璧张张嘴，喉头滚动，心中那口气终于松下，抬头看向众人：“楚樾成功了。”
姜酒正在咀嚼的动作停下，垂眼愣了一会儿，使劲咽下去后猛地一拍桌子。
“好事啊！在这破地方呆了十几年，终于能出去了，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
此时沈玉璧心情复杂。
姜酒瞅他：“你那是什么表情？还不乐意了？”
“不是。”沈玉璧自然是高兴的，可高兴的同时，心里有点堵又有点空落落的。
他站起身突然抱住姜酒：“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了，我有点难过。”
沈玉璧说得直白，难得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
“我一直记得，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姜酒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
对于刚进游戏的沈玉璧来说，把他从鬼门关拽回来的姜酒，耐心教导他的姜酒扮演了妈妈的角色。
后来他长大了些，神经有些大条，说话做事不太着调的姜酒，成了傲娇又爱欺负人的姐姐。
最后，当他的年龄追上了对方的面貌，这人又成了可以互相依靠，时不时怼上几句的朋友。
一个姜酒一个关斗金，在他这里的分量到底是不一样的。
听了他的话，姜酒神情有些恍惚。
一晃十几年过去，当年那个小个子已经长大成人，对她来说，好像还恍然如昨日。
“记什么记。”姜酒放软了声音，“出去之后把这里的一切忘了才好。”
拍拍他的肩膀，姜酒嘱咐：“外面的世界可不如游戏里，做事之前多思考，不要打架，不要杀人，更不要下半辈子去吃牢饭。”
本来沈玉璧情绪有点上头，听她说完顿时哭笑不得。
“走都走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姜酒推开他：“你做到我说的这几点，想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行了行了，这不是还有我，当我是死的不成，以后想说什么话我都能给你们传一传，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关斗金看不过去。
“去去去，哪都有你，没看见别人正煽情来着。”
在这方面，姜酒其实不如沈玉璧难过。
这些年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生活的时代，很多人一旦分开就是一辈子，遗憾就像一颗棱角分明的石子，在时间的消磨下，总会化为一颗很小的圆珍珠。
这边人正说着，姜酒的系统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姜酒神情恍惚，盯着那行字，恨不得拆开来看上个百八十遍。
“这是咋了？”
“看什么呢？看这么老半天。”关斗金探头。
姜酒张张嘴，因为震惊一时失声，她清了清嗓子，“主系统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