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到了。”
身体被轻轻晃了晃，郝韵睁开眼，就见小何正看着自己，郝韵揉着额角起身，不太对劲，这么短时间，自己又再次昏睡过去。
对外界的动静一无所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来见了尤斯特……那杯咖啡？！
郝韵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小何，送咖啡的说是他吩咐的，究竟是还是不是呢？
“教授，这里。”
一下车，郝韵就见接连着的几座灰色建筑，整体呈类三角锥的外观。
小何一副熟门熟路模样，跨步走在前面。
第一道门，小何举起门边的铃，“我们到了。”
郝韵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试探性开口：“他们有说是什么问题吗？”
小何脚步一顿，转头朝郝韵方向，“说是系统检测出个什么东西，他们这边分析不了，得我们看了才知道。”
说着，还挠了下头，一副不好意思模样。“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郝韵应了句“好”，转而说起汤元白，“尤先生那边，有说为什么要带走新感染者吗？”
小何摇了摇头，开口：“他们说，要带回去研究一下，我们的…一直没进展。”
郝韵闻言，心往下沉。
小何在说谎。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最深处。
“到了。”小何说着，推开门。
郝韵放眼，很好，是一间审讯室。
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片大透明单向玻璃，桌上坐着的，正是那个给她送咖啡的小生。
……
【我靠！！原住民们认出来了？？】
【肯定啊！不然干嘛带124来这，来这喝咖啡吗？】
【人家也不傻的好吧？你以为啊！】
【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所以这是一比一复刻当时的末世。（来源：学院官方）】
【怎么可能一比一复刻？他们这些参赛者那个时候又不在。】
【呃呃呃呃，理解能力这么差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你还要叭叭讲出来。】
【？？？】
【我的理解，参赛者们的意识都被塞进原来末世人身体里了，所以他们也可以说是真实存在在当时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学院应该将末世人的记忆留给参赛者的，不然太容易被发现太危险了。】
……
“这是什么意思？”郝韵偏头看向小何。
小何现在全然没有那副尊敬模样，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冷然，笃定道:“你不是郝教授。”
郝韵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认出来了！
但这个世界丝毫没有崩坏的迹象，郝韵放心了，不慌不忙地往前，笑问：“我不是她？那我是谁？”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一言一行，甚至一个下意识动作，微表情，一改变，对于身边熟悉的人来说，几乎是明晃晃的存在。
小何没有开口回答的打算，手一抬，示意郝韵向前。
郝韵笑了笑，抬脚，自顾自坐到审讯椅上，看向一个小时前给自己送咖啡的小生，脱下制服，郝韵才看清他的面容。
一头长发束着打了个发髻，身上却穿着一套黑西装，颇有些不伦不类。
察觉到郝韵视线，李昊焱先开口，“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李昊焱。”
语速很平和，丝毫看不出要审人模样。
郝韵点了下头，“郝韵，你们大费周章请我来，就为了互相认识一下吗？”
他们怀疑自己不是原先的郝教授，那就让他们问吧。
她既是郝教授，又不是郝教授，就看他们如何认定了。
郝韵想定，决定按照他们的节奏来。
事已至此。
李昊焱突然伸手，指尖往自己的方向凑近。
郝韵本能地朝后仰了仰，靠到金属椅背上，有些凉。
但，额上的手确实温的。
李昊焱维持指腹点在郝韵额头上的动作，不会，收回手。
郝韵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再跟刚刚那样那般轻松，很细微的变化。
那杯咖啡，这奇怪的动作，就是他们验证的手段吗？
如果是的话，从现在来看，至少，目前对自己来说，情况不算坏。
李昊焱朝小何看了眼，后者转身离开。
“不止你一个吧？”李昊焱突然开口，郝韵心下一骇，面上却无波无澜地，望向他：“你们要做什么尽快，我还有事。”
李昊焱似乎被这话逗到了，勾唇笑了下，郝韵蓦地觉得这笑颜有些眼熟，一时却没想起来。
又听，“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生物，但总归不会比现在情形更坏了。”
郝韵抬眼望他，“生物？”
李昊焱煞有其事点头，似乎并不在意郝韵此刻烦躁神色，“能无形中侵占意识，不是魑魅，不是魄，不是鬼……”李昊焱话语微顿，“那只可能是，比我们更高级的生物。”
郝韵听笑了，这算歪打正着吗？索性笑着应：“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比你们高级的生物。”
在李昊焱的视线中，郝韵继续：“至少，脑子比你高级。”
……
【哈哈哈哈怎么还带攻击的！】
【看到发髻小哥表情没！！】
【看到了！！他脸的表情都扭曲了哈哈哈哈哈124嘴巴好厉害！】
【唉！开心不起来，要是他们一直不相信，靠嘴也没什么用。一时之快罢了。】
【他们不会把124杀了吧？】
【别忘了，末世人说的是“你们”，现在看来，还是有几个参赛者没被发现的。】
【换个角度，如果帝星上，有群比我们高级的生物出现，官方会怎么做？】
……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不会在这浪费时间。”郝韵说着，视线越过李昊焱，望向玻璃内饰。
“先问。”丁文林双手背着，隔着单面可视玻璃，却仿佛跟外面那双眸子对上。
助理有些踟蹰，问不出来呢？
“一个不行，就换一个。再不行，让科研所的来，解剖，看看大脑有什么不一样的。”丁文林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串话，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以手作拳堵在唇边，将压抑的咳嗽吞下。
“总理。”助理担忧地望向老人。
“我想见您。”
他听到场内的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