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南尧的话刚落音，安衍就冲着柳华嗷呜起来，小爪子也愤怒地挥出幻影，要不是被凌皓辰抱紧，恨不得冲出去决斗。
凌皓辰把气成一团的小崽子抱在怀里，冷漠地盯着再次抢劫的柳华。
“妖王？”柳华也没想到自己抢的东西和南尧有关，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神色，毫不犹豫把妖丹吞了下去。
管他是谁，到手的东西是不可能出去的！
“老爹，就是他抢哥哥的玉佩，还打了小汤圆！”看到凌皓辰辛苦拿下的妖丹被一口吃掉，安衍也顾不上暴露身份，愤怒蹬着小短腿，扬起脸告状。
“这小家伙是你儿子？”柳华这才注意到妖丹的主人，以及凌皓辰在怀里奶凶瞪着他的安衍。
南尧冷着脸不与多言，凌厉的掌意直击柳华腹部，逼得柳华连连后退。
“不是，妖王大人！”柳华拖着尚未恢复的身体，一边东躲西藏，一边苦兮兮抱怨，“我也没做什么呀！上一次你闭关出来给我打了半死，现在还不放过我。”
听柳华提起上次的事，南尧眸色更深。若不是柳华的媚香，他也不至于中招，害得小汤圆因异类出生被抛弃。
南尧指责叶家对叶晚晴母子的不负责，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大意的埋怨。如果不是凌皓辰恰巧捡到安衍，南尧都不敢想象小汤圆的下场。
“哎，我艹！”眼见南尧攻势越来越狠，柳华无力抵抗，把目光转向旁边幸灾乐祸的小团子。
“小妖王，上次的玉佩我不是还给你了吗？赶紧劝劝你爹！”
安衍没想到柳华会向自己求助，机灵的小脑袋一转，就委屈巴巴地看向南尧。
“老爹，放过他吧！虽然他以前抢了哥哥玉佩，骂了哥哥，还嘲笑小汤圆，现在又抢了哥哥辛辛苦苦打下的妖丹……”
“祖宗，可以不讲了！”安衍每加一句，南尧的玉骨扇落在柳华身上的力度就越大，接二连三的攻击让柳华差点喘不过气来。
“妖王大人，我上次真得是无心。妖的渡劫期你也经历过，那媚香不是我能控制的。”见南尧有片刻停顿，柳华连忙抓紧时间解释。
“而且，小娃娃看样子也是那次出生啊，这也是件好事啊。”想到南尧对安衍的宠溺，柳华嘟囔了句，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所以我该谢谢你？”南尧收回玉骨扇，看着狼狈的柳华，低声恨道道，“你知不知道小汤圆因为异类出生，差点死在人类世界！”
听出南尧语气的懊恼和恨意，柳华也不再嬉皮笑脸。
人妖殊途，天破良缘。安衍在妖界出生是至宝，在人界会就当做小怪物。
柳华看着情绪低迷的南尧，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和南尧虽然从小生活在落日森林，但妖族独来独往的习惯使然，他们仅限于知道对方存在，却从未有过交流。
知道安衍就是因自己被害惨的小妖王，柳华想到小团子暗戳戳告状的样子，不由苦笑，“小家伙还挺像你，睚眦必报。”
“你知道就好。”平复完心情的南尧好整以暇地看着柳华，“那你打算怎么赔？”
“我们好歹算是一起长大的。”柳华看着南尧认真的神色，无奈叹气，“我现在连人形都没法维持，各种灵药灵植都被吃了，现在真身无分文。”
安衍看着柳华无赖的模样，大声喊道，“那就肉偿！”
小团子耀武扬威晃着小拳头，坚决不让坏蛋柳华占便宜。
“肉偿！？”柳华眼神诡异地看向安衍，顺势舔了舔自己的皮毛。
“对呀，你抢哥哥玉佩，又拿哥哥妖丹，那就把你赔给哥哥！”安衍眨巴着大眼睛，对满脑子废料的柳华发送鄙视。
“这样啊。”柳华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狐狸眼睛带着庆幸和尴尬。
“你这思想也只能想到那，别污染了我儿子的心。”见安衍已经暴露说话的事，南尧也不在隐瞒，捧着气呼呼的安衍，给小家伙顺顺毛。
从安衍开口后就开始目瞪口呆，直到发现其他人都波澜不惊，叶子彦默然了。
叶子彦：就我一个被瞒在鼓里！
“那也不行，我堂堂一届大妖，不和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契约。”缓过神来的柳华冲凌皓辰咧了咧嘴，似乎想要恐吓凌皓辰。
“谁说要你和哥哥契约”安衍鼓了鼓小腮帮，“你抢了哥哥玉佩，抢了哥哥妖丹！那就给哥哥做打手，不让哥哥那么辛苦！”
说完，安衍还不忘嘀咕句，“丢妖，太丢妖了！爹爹，给喜欢抢劫的他开除妖籍。”
南尧：我怎么不知道妖族还有妖籍这个东西。
不过为了配合自家崽子，南尧还是认真点头，满脸正气地看向柳华，“既然如此，那……”
“不是”，虽然知道南尧只是嘴上说说，但被那么多双眼睛注视，柳华还是感受到一丝羞耻。
“契约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小子太弱了，上次见他连一只小虫子都打不过，啧，我和他契约总不至于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也不和没有道德底线的妖契约。”被柳华嫌弃，凌皓辰也没有恼羞成怒，依然淡定自若，“契约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我们志向不同，不相为谋。”
柳华没想到自己会被嫌弃。
在他们妖族眼中，强者为尊。同类之间也相互伤害，他拿走凌皓辰的玉佩是无心之举，刚才抢夺妖丹也是顺从妖族本性，见者有份，强者所属。
柳华看着站在一边置身事外的南尧，还有气呼呼盯着自己的安衍，第一次有了迷茫，他长这么大，所认为的道理都是错的？
安衍看着凌皓辰和柳华相互嫌弃，小肉脸凌皓辰怀里蹭了蹭，“哥哥对不起，小汤圆想给你找个厉害的打手，是小汤圆自作主张，哥哥不喜欢我们就不要。”
任由安衍小脸蛋在自己手心里蹭，凌皓辰摸了摸安衍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颗妖丹而已，我们走吧。”
说完，一行人不再理会沉默的柳华向不远处异动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