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
听着好别扭。
“那可不成。”张阿姨朗朗而笑，“规矩不可乱，少奶奶，你就放心好了，万事有少爷扛着呢。”
张阿嫩想得很明白。
结婚那是少爷自己的事，夫人再不同意，也得同意。
与少爷共度一生的人，是少奶奶，又不是夫人。
反正她相信，只要少爷坚持，夫人也没有法子。
秦溪和张阿姨结束通话后，一个人怔怔坐在房间里，久久都没有动。
直到——
身边倏地有一团暖暖的气息靠近，回过神的秦溪蓦然抬眼。
入眼，是司云凛峻冷，却对她一人温柔的眉眼。
“吓到你了？”他靠在她眼前，近，但又保持一臂远的君子距离。
以为自己被他吓到，那张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俊颜，有了歉意，又用温柔的眸光，抚平她的惊吓。
秦溪定定地看着他，几息过后，摇头道：“没有想到，是在想一件事。”
“是不是想要跟我说的事？”司云凛问她，声音还有些沙哑，感冒的人，声音总是有些不对劲。
“嗯。”秦溪点头，复又看到他眉宇间的疲倦，娇唇微地抿了抿，“你看上去很累，要不，先睡一会儿？睡醒后，我再说。”
司云凛薄唇微勾，深邃的寒眸敛着宠溺，看着自己的妻子，“不累，网上的事已经解决完毕，我想听听你想说的事。”
如果不是离婚，那会是什么事呢？
不动声色的男人暗自揣摩。
“我和纪夫人的事。”秦溪没有再犹豫，低声说出来，便看到男人的寒眸里有暗芒掠过。
薄唇更是抿出锋利的弧度。
连气息都染了外面的风雪，冷了许多。
“我妈找过你，对吧。”男人很笃定，“要求你，离开我，对吧。”
秦溪又是一怔。
他怎么一猜一个准？
“是不是我去京城照顾老太太的两天？”沙哑的声音压着寒色，不是针对秦溪，而是气纪夫人的自作主张。
秦溪不想他们母子俩人间隙，道：“你先别生气，纪夫人也是为你好。”
“好，我不气。”司云凛压下怒火，“我妈与你说了什么？”
既然已把话题说开，秦溪没有再隐瞒，一一说清楚。
包括，那日在医院江淮景在场，又说了什么，全部告诉司云凛。
司云凛听，又气又酸！
气的是，纪夫人擅自出面，身边还有个姜宁宁。
酸的是，自己老婆受委屈，身边又是江淮景陪着。
“所以，因为我妈在，你提我提出离婚？原因是怕我会选择我妈，又怕即使现在选择你，日后因为我妈，俩人感情一淡，我们还会离婚，对吧。”
男人生气还是挺唬人的，薄唇压紧，气压极压，有点像炸弹，一碰就炸。
秦溪老老实实点头，干巴巴道：“对啊，我担心也很正常啊。老妈只有一个，老婆可以无数人！”
“秦溪！！”
司云凛咬牙，压着火的声音沉到把秦溪吓了身子一弹，“你又生气！”
她小声，又胆大地指责，“你看，你看，所以，我才不想说，才想离婚。”
这是怪上他了？
司云凛都被气笑了。
是把他当成一个无关要紧的工具人，有用的时候用一用，没用的时候甩一边。
根本不需要过问他的想法，对吧。
寒眸微地眯起少许，里头，秦溪看到了危险。
也感受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