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眉头狠狠一跳。
难不成是纪阿姨出事了？
下意识看向周身气息冷沉下来的男人。
“司先生——”
孔主任急转身，走向司云凛，看到秦溪也在，孔主任把到嘴的话刹回去。
司云凛沉道：“什么事，直接说。”
孔主任飞快道：“老夫人来了。”
素来沉稳、不动如山的男人俊颜蓦地一沉，卷着凌厉快步走向电梯。
同时，拨出一组号码。
秦溪一时间不知道是跟上好，还是不跟上好。
犹豫间，走在前面的男人止步。
回头，眉眼里如剑般的锋利因秦溪而淡去。
低道：“过来。”
那还犹豫什么上面。
跟上！
秦溪飞奔紧随，一直到走出电梯，走在通往vip病房的走廊都是亦步亦趋小跑着。
男人腿长，走得又快，她只能小跑才能跟上。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不是说爱我儿子吗？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司老夫人恶毒的咒骂从病房里传出来。
人老了，声音也该有着老人的慈祥才对，可是老夫人却是截然相反，声色尖锐、刻薄，不堪入耳。
秦溪这会儿便知道，为何刚才孔主任得知司老夫人来医院，神色如此匆忙了。
“老夫人，你别动怒，保重自个身体。”
病房里，姜宁宁正劝着老夫人。
从她微颤的音色里，能听出来她对老夫人的畏惧。
“啪——”
清脆的巴掌响起，病房里瞬间一静，司云凛从快走变成疾行，衣角掠起，一身冷戾走进病房。
病房里，纪雅桢又惊又怒，“老夫人！您是宁宁的长辈，如此蛮横，太让家中晚辈寒心了！”
她身子还在康复，情绪一波动，气息极喘，连脸色都变白。
姜母搂着被打的女儿，厉声质问，“老夫人，您怎么还打人呢？”
“宁宁也是为您身子着想，您就算不领情，也不能这般糟蹋她！”
“妈，我没事。”眼里蓄满泪水的姜宁宁捂着被打的左脸，轻声道：“老夫人也是一时情急，您别和老夫人生气。”
又抬首看向老太太，一道气势凛冽的身影闯入视线里。
司爷！
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缓缓流出来，“司爷，您来了啊。”
娇躯轻轻颤颤，像是细雨里摇曳的玫瑰花，清纯、美丽，惹人怜爱。
秦溪没有进病门，选择站在门口。
她这会儿进去，被打的姜宁宁指不定又会怨上她。
司云凛走到姜宁宁面前，垂眸，看了眼她打肿的脸，沉声吩咐，“护士，带姜小姐去处理一下。”
孔主任赶紧挥手示意同样站在门口，不太敢进来的护士过来。
姜宁宁不想走，轻咬下唇，温婉道：“司爷，我没事，您先劝劝老夫人。老夫人高血压，不能动怒。”
老夫人不领情，冷啐，“少在我眼前惺惺作态！呵，现在有了新靠山，眼里哪还有我！”
“老夫人，您太不讲道理了！”姜母是真心疼上女儿了。
她真没想以往日对女儿慈爱有加的老夫人，说翻脸就翻脸。
嫁入司家几十年，举止是雍容贵气了，可语言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粗鄙！
想当年，这位老太太不过是姜家一个外室所生的私女生，若非遇上过世的司老爷子，姜家都不会让她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