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不知道这位爷发什么疯，总之瑶枝临蹦跶出去之前给了她一个类似于抓住机会的眼神让她很恐慌。 .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她刚重生那会瑶枝一个劲撮合她和燕九柯的样子。
后来撮合着撮合着，她被人看成眼发钉肉刺惨死了不是。
眼下燕九柯还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那种眼神让她在心发毛之余战战兢兢的问。“殿下，可是也要让我为你奉盏茶？”
然后给你也下点料，让你们夫妻同甘共苦得了。
燕九柯不大知道她的心思，只直觉的以为，昭禾这是给他诉苦来着。
“不必了。”
他将目光从昭禾身移开，语气清淡，带着一贯的稳重和冷淡。
平心而论，昭禾觉得燕帝宠爱这个儿子不是没道理的，从各个方面来说，燕九柯在一众皇子都是一溜的拔尖，谁不喜欢夸自己呢。
像燕帝，逮着机会跟身边的人说这个儿子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难怪谢长仪和一众燕都的贵女爱他爱到了发疯的地步。
显然昭禾除外，仅仅是现在和这人同处一室，她觉得非常不自在。
“殿下无事，学生先告退了。”
虽然自己眼下除了瑶枝这似乎也没地方待。
“站住。”
燕九柯绕到桌子后，那桌子放着供公主消遣的笔墨纸砚，以及解闷的杂书。
他随手扔了一本给昭禾，言简意赅：“念。”
昭禾看看自己手里的这本书，再抬头看看燕九柯，后者好像还在专心致志的摆弄桌子的东西。
倒也不像是成心为难她的样子。
迟疑着，昭禾将书的字念出声。
……
瑶枝一溜烟从自己帐子里跑出来之后并没有去燕帝那。
她一向不稀罕讨好那个一向对自己冷漠的爹爹，否则以她的手段，不至于混到不受宠的地步。
只觉得自己现下胸憋着一股对昭禾的怨念，最好找个同道之人发泄一番才好。
这厢才靠近谢长仪的帐子，还没进去听到长公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嘱咐你多少次了，何必自降了自己的身份与那低贱的人一般见识。”
尽管长公主声音淡淡的，但仍旧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多半是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
谢长仪的声音更委屈一些，像是哭过。
“母亲总说那贱人成不了大器，难道忘了她之前让女儿身败名裂的事了吗！殿下，殿下……”后面的话更委屈些，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殿下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了！”
这才是让她崩溃的真正原因。
长公主却是一声冷笑。
“他的心在不在你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够聪明，不敢得罪谢府。”
谢长仪的声音像是掺杂了不可置信，她还没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缘何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冷漠。
长公主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放柔了声音对着自己的女儿耐心教导道：“长仪，你要倚仗的不是什么真心，而是自己的位子，懂吗。”
换句话说，无论谁做皇帝，只要皇后出自他们谢府行了。
长公主继续耐着性子道：“九儿是个识相的，知道如果自己不懂事，自然有别的皇子顶替他。”
所以燕九柯至今不敢与谢府撕破脸面，哪怕谢长仪前段时间做了让他那么丢人的事。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谢府罢了。
猛然明白这个道理的谢长仪有些接受不来，空洞着双眼，原来自己早一不值了，不过是因着谢府……
她将这一切无端怪在昭禾身。
“母亲，我要她死！我要她不得好死！”
“这是自然，”长公主斜倚在榻，眼眸闪过一抹精光，昭禾是侯爷和其他女子生下的孽种，本不该活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看今天晚……”
今天晚可是燕帝亲临宴会的大好日子呢，若是这位出尽风头的太学学子出了岔子惹得龙颜大怒，可谁都救不了她了。
“昭禾的事情自有母亲料理，倒是你，该把心思放在殿下的后宅了，你还未过门，他后院已经有了怀有身孕的侍妾，这不是打你这个未来正妃的脸吗！”
说起这桩事，长公主的脸都忍不住寒了寒。
本来这种孽种是留不得的，私下里怀了，一碗堕胎药没事了。
燕九柯偏偏要当着武百官的面禀报出来，更是搞了一个祥瑞之兆，说什么河北天降陨石，陨石刻着天降麟儿四个大字。
能生麒麟的是什么，是龙！
虽然此招取悦了燕帝，愈发相信了这个儿子的不俗，但同样打了谢府的脸，一想到这是长公主气不过。
“母亲放心，女儿也已经想了法子……”
这孩子自然留不得，最好，还砸在昭禾手。
一想到倒是后昭禾的下场，谢长仪有说不出的快意。
听够了墙角的瑶枝默默走开了，一腔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也罢，自己不妨先观望着，让那些蠢女人先斗着，昭禾，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公主失望啊，只盼的斗的越精彩越好。
这厢昭禾还在老老实实的读书，瑶枝本胃口刁钻，身边带的书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书，多是一些从市井淘来的话本子。
燕九柯不见得多喜欢，昭禾却不自觉的被迷住了。
燕九柯本来是提着笔在桌子后面练字打发时间，禁不昭禾面的表情丰富，随着书的情节一会皱眉一会开心。
倒是不知道，这个女子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有趣的紧。
读完最后一章，昭禾意犹未尽的放下书本，不自觉的拿眼睛往桌案瞟。
“还有下册吗？”
燕九柯闻言闷笑出声音来，很快又重新板起脸，
“过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急什么。”
昭禾倒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口渴了，一口茶刚进了嗓子，听到面前的人忽然道。
“昭禾，我娶你吧。”
一口茶这么喷了出来，燕九柯躲得及时，倒是可惜了他手下的那副字。
“不是，我这个样子，是好不了了，你也要娶吗？”
昭禾指了指自己脸，燕九柯是瞎了么，看不到她面如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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