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账不？”妇女问道。
“记一下吧，毕竟说了记账的。”
“妈妈这个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呗。”一位十三四的小女孩，抱着一本练习册走出。
“好。”
...
路边石墩子上。
两位乞丐，正在慢慢品尝着炒面。
就两人的吃相来看，看出来炒面的确好吃。
这时，一辆疾驰的汽车，丢出一个矿泉水瓶，水瓶恰巧砸在哑巴抱着的面上。
哑巴乞丐一时没拿稳，面扣在了地上。
他迟疑片刻，快速将面捡起。
“阿巴，要不你吃我的吧，我可以不用吃饭的。”
“阿巴，阿巴。”哑巴乞丐摇着头，手在地上比划着‘不用’的字样。
“好吧，那你把上面的收起来，底下的一会咱打扫干净，就不要了。”
林七尊重他的选择。
“阿巴，阿巴。”哑巴乞丐点着头，手上的行动却出卖了他。
哀民生之多艰，林七摇了摇头，并未继续劝阻。
作为一个视为平等的人，作为一个合格的朋友，就是在他未伤害自己，和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尊重他的选择。
...
傍晚，两人再次依靠在桥洞底下。
看着车水马龙，听着汽车鸣笛。
世人匆匆忙忙，两人组成了桥底独有的静谧，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
届日
“出发，继续去乞讨。
“阿巴，阿巴...”
...
小河边。
“阿巴，看到那条小鱼了吗？”
“阿巴，阿巴。”没有。
林七抬手一指，“在哪里，那个泡泡底下，不出五分钟我会获得它的所有信息。”
林七脱了鞋，就要下去捉鱼。
一道女声，在林七脑海响起：
[慢着，那会的我们，不会游泳，所以...你不能下去捉鱼，抱歉。]
林七：“...”
你们这生存的技能太少了，捉个鱼都不会...
[抱歉。]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是啥呢？
这种可能就是，你...跳到河里，突然呢，你急中生智，就突然呢，会游泳了，就是说这种可能，有没有可能，有可能是合理的。
林七不断的找补这合理的可能，询问着。
女孩陷入深思...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那会的两人还真未想过，她有点被林七的可能给洗脑了。
突然意识到问题的她说道：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的人，不会直接跳到河里，去寻找那个河里的合理，合理的可能呢？]
[明知不会游泳却跳河的人，那不是自杀吗？]
林七：“...”
算了，我自有办法。
五分钟后。
“阿巴，阿巴。”这样能成吗？
阿巴呆目的望着，看起来大智若愚的样子。
“阿巴，这你就不懂了吧，没听说过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吧？”
“就是说，有个老头...”
“阿巴，阿巴。”可是你这看起来，和那个姜太公不一样啊。
林七看出阿巴眼眸中的疑惑，“这你就不懂了吧，他钓的是人，咱钓的是鱼，自然不一样。”
“咱这叫，狡鱼三窟，林七在后。”
小河旁，有三个方便塑料袋，里面放着几个蚯蚓，还有一些稍微湿润的泥土。
三个袋子，放在三个地势较低的地方。
林七拿着石子，不断向各个方向丢。
林七想着，向中间砸个石子，鱼受到惊吓，肯定会向四周跑。
而，大多数会向着好游动的方向，水往低处流，鱼顺着水势，自然会游向袋子附近。
它们游的累了，自然会饿。
蚯蚓不断舞动的身躯，拿着个考验鱼，那个鱼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第一想法，肯定就是‘吃掉’！
本着这些想法，蚯蚓等着被鱼吃掉，袋子等着鱼，林七等着袋子中的鱼。
...
三个时辰后，居然真等到了三只小鱼。
“阿巴，看到没？”林七庆喜的说道。
“阿巴，阿巴。”
阿巴举着自己放在，塑料袋里的十几条小鱼，挥动着。
他站在潜水的地方，拿着一个小棍，探知着可能的危险，在水沟里面摸着鱼。
林七：“...”
果然还是躬身实践好一些。
“b(￣▽￣)d”
...
傍晚。
三十多条小鱼，被串在二十根铁签子上。
铁签字是在烧烤桌上，偷偷捡来的。
这些鱼有几只大的，最大的都有三分之二成人手掌大小。
“香不香，有我小林在，咱哥俩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阿巴，阿巴。”
阿巴堆起了土堆。
＂香＂
林七在烤鱼上面，撒了些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拿的花椒面和孜然粉以及辣椒面。
自然，这种行为不能学，犯法不至于，烧烤老板也不一定发现，但有点不大合适。
不过，对于想吃的人来说，吃到才是唯一的真理。
半个时辰后。
二十串烤鱼，插在林七捡的破膜上面。
“开饭！”
＂开饭！＂
“阿巴，你捉的多，你吃大的。”
“阿巴，阿巴。”
＂你烤的多，你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
阿巴呆愣片刻，虽说是真心说的，但林七丝毫没有推脱，他确实没想到。
“阿巴，吃啊，愣着干啥呢？”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阿巴，快吃。”
...
傍晚，下了点小雪。
两人依偎在一起，意识陷入黑暗。
...
届日。
河面被冻住了，因为对于被定性为[不能游泳的人]，捕鱼成了奢求。
不会游泳的人，去凿冰捉鱼太危险，这和在冰面上走，可不一样。
想到这些的林七，想起小时候，曾经和一帮小伙伴，在冻住的冰面上点火玩。
当时全部不会游泳的人，也算是命大了些，竟不断在阎王哪里玩擦边。
两人走着走着，一人因为饿，一人因为想吃。
不经意间走回了炒面老板哪里。
炒面老板见两人前来，面容很是和煦。
他还正想着这下着雪的天，两个乞丐咋过活，是不是自己昨天话说的重了些，两人不敢来。
又或者说，是两人找到了好活计，离开了乞讨生涯。
他希望是后者。
阿巴的嘴唇冻的有些颤抖，双手抱着身子。
“两位，大冷天的，进来暖和暖和吧。”
“好。”
...
屋内。
一处烧着煤炭的火炉旁。
一张小长桌上，放着两碗热水。
老板单独烧出一锅热水，正在为两人下着面。
屋内很安静，只有燃烧着的煤炭，时而发出噼里啪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