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四公主听着六皇子的语气不对劲，连忙打断。
但姜挽宁的神色却变了。
她冷声道：“我不仅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日后你若是再病发，我也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六皇子，我与霍槿之间的事情不是任何人能插手的。既然他从未与你提过要来找我救命，想必你也知道他的态度。
我还有事，便不招待六皇子了，您还是尽早回宫，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六皇子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激怒了姜挽宁。
他还想要再说几句，但姜挽宁已经走进将军府。
四公主跺了跺脚，对着六皇子道：“皇兄你先回去，本宫再和姜姐姐好好聊聊。姜姐姐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咱们不能操之过急！”
若是真把姜姐姐惹恼了，那才是真正断了王叔的活路。
六皇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看着四公主追着姜挽宁进了将军府。
姜挽宁走得很快，墨无尘好奇道：“你真打算撒手不管了？别的不说，那到底是被你给救回来的病人，如今真能做到看着他慢慢被病痛折磨致死？”
平心而论，他觉得姜挽宁并非是那样冷漠的人。
姜挽宁的脚步放缓了些，“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医者仁心，但我只救我愿意救的人。”
现在，她不愿意救霍槿，谁来求情都没用！
墨无尘盯着她看了片刻，似是有几分意外，又似是赞许，“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狠心一点。如此也好，上位者只有仁心，不足以将位置坐稳。倒不如心狠手辣些，如此才能更好保全自身。”
姜挽宁默了默，“上位者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墨无尘轻笑一声，并未再多说，反倒是问道：“在老鸨的房间里，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姜挽宁也没有继续追问，带着墨无尘来到晨夕院。
她让丫鬟们给墨无尘上茶，自己则是走到房中，将从玲珑坊带出来的东西通通倒腾出来。
老鸨大抵是早有防备，房中留下的线索并不多。
但姜挽宁却在她的柜子里发现了调香的工具，书架上有几本北朝来的书籍，里面似乎还夹了些东西。
除了这些，还有些明显是北朝人使用的兵器。
兵器一类，姜挽宁自然不能带出去给墨无尘看。
因此，她只拿着调香工具和那几本书回到堂中。
墨无尘刚刚清楚地记得，她从玲珑坊出来的时候，身上根本不像是藏了很多东西的样子。
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姜挽宁便两手满当当地回来了。
墨无尘的眼中带上了几丝怀疑，“这些东西真是你从玲珑坊搜出来的？不是在糊弄我吧？”
姜挽宁将那几本书给丢过去。墨无尘接住后，书页里便飘下几张纸片。
墨无尘将纸片捡起来，每张纸片上都写了些非燕国的文字，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渐渐露出兴味十足的笑容来。
“看来，玲珑坊这个据点一开始并不是为了打探燕国的消息而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