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眸光沉沉，“我没有欺骗你们的理由。”
姜挽宁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秦啸淡声道：“你以为我会死缠烂打，强留你在将军府，即便没有感情，也要让你这一生都和我互相折磨着度过？”
姜挽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的确是有过这样的猜测，甚至已经做好了和秦啸互相折磨之后，只能活下来一个的打算。
因为她必定不会屈服，在长久的精神折磨中，要么是她杀了秦啸，要么便是秦啸杀了她。
“我从不做这样不体面的事。”秦啸道。
不仅仅是不体面，而且非常的不理智。
无论是他，还是姜挽宁，他们的人生中都不是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甚至是他的前程。
得不到的爱情，对于他来说，的确是遗憾后悔。但那又能如何？
他们的路都还很长，都需要去做更多的事，不可能为了情情爱爱停滞不前。
“如此说来，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的认知是一致的。”
姜挽宁单手托着下巴。
她其实很少有能和秦啸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没想到如今落难了，倒是能让彼此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原本我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将军夫人这身份，我当得实在是不舒坦。将这位置腾出来，对你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后你若是遇到喜欢的姑娘，也好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
秦啸倏然看了过来，黑眸幽邃得宛若能吞噬人的深潭一般，看不到底，“不会再有喜欢的姑娘了。”
他已经是将近而立之年，平生心动过的人，唯有眼前这女子一人。
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得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情于理，也不应当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谁往前多走了一步，都是对从前那个姜挽宁的辜负与不尊重。
姜挽宁抿了下唇角，不难猜出秦啸的未尽之言。
剥离开了不体贴的丈夫的身份，秦啸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合作伙伴，甚至朋友。
但正因为有了前者，他们之间才会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最好的选择便是他们都止步于此，不提，不问。
姜挽宁率先扯开话题，“我们先后被打入天牢，若只凭借谢茵语的能耐，只怕做不到这一步，定然是谢家那边有人指使谢茵语这么做。此事不像是苏应蓉的手笔，当初你是亲眼看着谢茵语哥哥断气的吗？”
秦啸拧眉，“你认为谢玉树还活着？”
姜挽宁坐直了身体，道：“不仅仅谢玉树还活着，我怀疑恭亲王也还没死。”
秦啸目光凌厉，“何来的论断？”
姜挽宁道：“这么短的时间内，恭亲王不可能从庄子里转移到门口去。而且，恭亲王的尸检结果一直都没出来。我们都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尸体，完全可以作假。”
虽说这个猜测很不可思议，但并非是完全不可能。
她可以给孩子戴上人皮面具，自然其他人也可以将另一个人伪装成恭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