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琼虞似有所感，仰头看到了流星划过天际的尾巴。
“夜深了，主子。”影柒站在琼虞身后，不明白她在看什么。
琼虞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合了合斗篷：“睡吧。”
……
“唔……咳……”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苏锫成惊慌上前，看到楚辞吐出黑色的血液。
“宣太医！”
苏锫成大喊。
皇宫中一时乱成了一锅粥，楚辞初登皇位，宫中还有未来的急肃清之人。
“不可声张。”这是楚辞昏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太医把过脉，又检查了眼皮，确定是毒，开了方子。
“你亲自去煎，不可离开，就是吃喝拉撒也得守着药。”苏锫成将药方子重重压在太医手里。
“若皇上有万一，你也别活了。”
“是是。”太医连忙应下。
楚辞感觉自己置身在黑暗中，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千百根银针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像是消失了一般。
他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窥见一丝天光，他努力地追寻天光而去。
“唔……”
“醒了，醒了，皇上醒了！”
尖锐的叫声在回荡，楚辞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一道亮光。
待完全看清，就是一张老的发皱的笑脸。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还嘶哑着。
“老奴见皇上醒过来，太高兴了，一时失了分寸。”苏锫成抹了抹脸上的泪。
“陛下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旧伤还未好又添新伤，就是神仙来了，也受不住啊！”
苏锫成从太医口中得知，楚辞的身体十分虚弱，中了毒即使解了，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老奴只盼望着您能长长久久，无病无灾。”
楚辞被吵得烦了，揉揉太阳穴，手撑着床坐起来，沉闷的痛从身体五脏蔓延至全身，手一软，就栽了回去。
“怎么回事？”
楚辞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能挽大弓，能擒获虎狼的手，想着连支撑自己也无法做到。
苏锫成看着楚辞这模样，心疼地直抹泪：“陛下，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会好的。”
“朕问你怎么回事？”楚辞这次将目光放在了太医身上，他神情狠厉，仿佛要将人给吃了。
太医立即跪下，以头碰地，声音颤抖着说：“陛下，那毒药虽不是不能解，却异常凶狠，即使解毒，也已经伤了身子。”
“废物！”楚辞厉声呵斥。
“查，给朕查，严刑之下必定能出结果，今日在御书房值日的，全部送入慎刑司严刑拷问，直到抓到刺客为止。”楚辞说完话，就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是！”苏锫成忙端上温水喂到了楚辞嘴边。
禁军动手捕捉宫女太监，外面闹哄哄一片。
“你只告诉朕，朕现在的这样能活多久。”楚辞被扶着，长发披于肩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像是随时就会毙命。
太医抖得如同筛子，结结巴巴道：“回，回禀皇上，好好调理，约两……三年。”
“大胆，你敢咒陛下。”苏锫成手中的浮尘打在太医背上，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不，不敢，陛下恕罪！”太医身子压得更低。
“你朝他发什么脾气，吵得朕头疼。”楚辞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平静。
“陛下……”苏锫成是彻底绷不住了，跪坐在床前哭。
“陛下太命苦了。”
“哭什么，朕还没死。”楚辞推了一把苏培成。
“你带着太医滚出去，吵得朕头疼。”楚辞说完转身背对着俩人。
等身后完全安静之后，他翻身吐出一口血，看着手中的液体，他愣了愣，钻进被窝，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张嘴死死咬着手，不让呜咽声从被子里传出。
他像一只孤独的野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
苏锫成带着楚辞的圣旨和杨尚来柳府。
柳如珠被压着跪在地上，听到圣旨的内容后，傻傻地拍着手叫：“好哎！好哎！要嫁给杨哥哥。”
杨尚被折磨了几天，已经不成形，听到可以从牢里出来，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不管柳如珠是不是疯了，只要能让他脱离苦海，就是他的好夫人。
杨尚接了圣旨，目光环视了柳府一周，要是能在柳府吃喝不愁也不错。
琼虞笑了笑，送苏锫成出去。
到了马车旁边，苏锫成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他说：“柳姑娘若有空，可去宫中见见皇上，这些日子皇上受苦了。”
苏锫成说这些话时，还是会忍不住涌出泪花。
想到皇上这些日子，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他就心痛。
他收过先皇后恩典，又承蒙楚辞看得起，提拔到现在的位置。
他心里是十分感激的，只希望楚辞能开心地过完这些日子。
琼虞点头，拿出一枚平安符，黄色的符纸上用红色的朱砂写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手在身上擦了擦，苏锫成连忙双手接过平安福：“柳姑娘的心意，老奴定会将这份心意全权交到皇上手中。”
苏锫成拿出一方手帕仔细包着平安符放置妥当。
“那柳姑娘老奴先走了。”
“苏公公慢走……咳咳……。”琼虞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
苏锫成立马皱起了眉，心想这俩人都是病秧子了，可怎么好。
……
“皇上，皇上，瞧瞧老奴给您带了什么回来。”苏锫成还未进到殿中，尖锐的声音已经传了进去。
“咳咳……鬼叫什么！”楚辞被太阳穴突突地跳。
楚辞看向地上跪着的宫女，下毒一事在严刑拷打之下，有了线索。
他看着地上这个他信任的大宫女，他给了她信任，权利，他不懂这个人为何要背叛他，还是说人心本就贪心不足。
“老奴给皇上带了个宝贝。”苏锫成想着楚辞会高兴，便也就着急过来，只差手脚并用了。
楚辞这两天感受到身边这些老人像小孩子一样照顾他，啰嗦了许多。
“什么宝贝是朕没有的？”楚辞眼皮掀了一下，语气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