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校门打了辆车，直奔高利贷小窝点而去。
路上燕飞还有点担心，给周奎打了个电话。
周奎正足疗呢，跟兄弟夸这个技师手劲儿真大。
电话来了，周奎一看，是个陌生号。
接通电话来了一嗓子。
“喂！谁啊！”
“喂，周奎？”
“对，我是周奎，你谁啊！”
“我燕飞，有空不？”
“卧槽，飞哥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周奎差点从躺椅上蹦起来，吓的技师一哆嗦。
“也没啥事儿，海峰借贷你知道在哪不？”
周奎点点头：“知道啊哥，咋的你要借钱啊？”
“这不我朋友家里出点事儿，借了点钱，结果利息太高，让我帮忙平一下，我寻思你能不能给我叫几个人来，撑撑场面？”
周奎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燕飞跟陈侠关系那叫一个铁，这可是自己老大眼前的红人儿。
这要是给他哄开心了，说不定老大还能赏自己几个场子，让他多挣点。
“行啊哥，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接您？”
“不用，我们已经在路上了，直接去海峰借贷见面吧。”
“好嘞哥，那我们一会就到。”
周奎关掉手机，朝小弟一招手。
“叫上十个兄弟，不，叫五十个兄弟，跟我去海峰借贷。”
小弟点点头，迅速发了条消息。
关掉手机，燕飞靠在靠背上休息。
林清雨还有些紧张，对方可是有名的地痞无赖。
说不定陈侠这种已经洗白的人都镇不住他。
她不禁有些担心。
若不是家里实在解决不了，她也不会麻烦燕飞。
毕竟她还想保持那个桀骜不驯的白天鹅形象。
但现在燕飞的地位越来越高，能影响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委身于燕飞，似乎也并不算什么坏事。
至少燕飞还曾有过真心对她。
这一点上，她就赢其他人太多了。
都赢麻了！
其实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燕飞这个人虽然野心逐渐膨胀，但是感情上还是那么空虚。
别的留守儿童至少家里还有个人。
燕飞连个人都没有，亲戚朋友没有，邻居好友也没有。
他太需要被人关注了。
一个被当做精神寄托的人反过来靠近你。
任他再潇洒，也会感觉心中温暖。
毕竟野心家是野心家，该是人有的柔软他一点都不缺。
车很快就到了地方。
下了车燕飞才发现问题，这也太偏僻了。
四周别说市区的高楼，就连小高层都没有。
只有一片老小区，环境甚至都不如比赛时的废墟。
路边趴着数条野狗，街的另一头有几个皮肤黝黑的小孩在玩耍。
晒的跟个黑煤球似的。
下了车，司机还在后边叫他们。
“喂老弟，用不用我等着你们？”
“啥？师傅你不做生意了？”
燕飞扭过头好奇地看着司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这脸上戏虐的表情很像他那五年没见的老爹。
司机师傅嘬了口烟：“这里是全海城最tm荒的地方，你想打车至少得走二十分钟。”
“哦，不用了师傅，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们。”
燕飞一抬手，跟司机摆摆手。
二人在土路上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个小巷子。
看着幽深杂乱的小巷，燕飞还挺好奇。
“我说清雨，你爸是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鬼地方的？”
林清雨皱皱眉：“别人介绍的，要不要等一等你的人？”
“等什么？你还怕他们把我弄死？然后对你做些羞羞的事儿啊？”
燕飞坏笑挑逗着，一点没有正形。
林清雨脸一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巷，一拐弯，两个抽烟的小流氓就出现在了角落里。
小流氓a：“这几天生意不好做啊，都收不回来。”
小流氓b：“对啊，前段时间去收账我还挨了一嘴巴子。”
俩流氓一扭头，就见一个奶奶灰男生和一个清秀的女生站在不远处。
“卧槽，你俩谁啊？”
“走路连个声都没有，跟tm鬼一样。”
燕飞一抬手：“哥俩，我们是来还账的，林家的。”
俩小流氓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燕飞和林清雨。
这才看出来身后那个姑娘是曾经见过的。
小流氓把烟一扔，往巷子深处走去。
“你俩，跟上。”
三人又拐了两个弯，这才到一铁门前边。
打开铁门，是一个土地大院儿。
燕飞还惊奇怎么巷子绕来绕去，绕进大院来了。
两人跨过铁门走进大院。
院子里坐着四五个男的，正打手游呢。
院子的尽头是个三间大屋，小流氓掀开门帘，带二人进屋。
一进屋，迎面就是一股怪味儿。
那是烟味、酒味儿、混合着一股脚丫子臭味儿和分辨不出什么味儿的混合体。
差点把燕飞和林清雨熏吐了。
烟雾中，堪堪能看见一个光头坐在一张大椅上。
“老大，林成武家来销账了。”
小流氓凑到光头身边嘀咕一句。
光头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撤了。
接着跟燕飞一招手。
“销账来啦，坐坐坐，您可是我的财神爷，小龟，给财神爷上座！”
一旁的男人起身拎过一个破板凳丢在燕飞眼前。
燕飞冷冷甩他一眼：“不必了，算算账吧。”
“好！财神爷说啥是啥！小龟，林成武家的账是多少？”
小龟从小木桌的抽屉里翻出账本，仔细瞧了瞧。
“林成武的账，本金是四十五万，加上利息是600万。”
“怎么可能？这几天又涨了一百多万？”
林清雨有些愤怒，这才拖了几天，又涨了一百多万。
燕飞一把揽住她，微微一笑。
“这样吧，你管我叫财神爷，我呢，也不为难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飞。”
光头噗呲一笑：“操，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燕大侠啊！”
“哟，燕大侠，久仰久仰。”
“牛b啊，燕大侠有空来平事儿了？”
几个小弟跟着揶揄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燕飞是谁。
燕飞冷笑着一拍手：“我都介绍自己了，你也介绍介绍吧。”
“哎哟，燕大侠这么谦虚了，来小龟，告诉他我叫啥。”
年轻小流氓向前凑了几步，差点怼到燕飞下巴上。
“记住喽小贼，我们大哥叫王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