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骗子！哼！渣男！”落竹苑的卧房内，卫灵儿气哼哼地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肺都要气炸了。
被她强行留在卫府陪睡的林沐凡坐在床沿上，囧囧有神地望着她发神经。
就李木那点儿小心思，明眼人早都看出来了，反倒是这个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的死丫头，让人一直看不懂。
没想到，她居然反应这么大！
既然如此在意，当初回京途中那么多得天独厚的机会，她怎的还去黏着司徒欢折腾？
咳咳，林沐凡好想问她一句，有没有“渣女”的说法？
那边卫灵儿却仍在义愤填膺地絮叨个没完：“他他他，他明明已经订亲了，明明有喜欢的女孩儿，却却却，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回避的！家里有老婆等着，还不要命地来救我？神马意思嘛！”
“灵儿……”林沐凡有些听不下去：“他是卫府的死士，保护主子，是他的职责……”
“那那那……”卫灵儿结巴了一瞬，继续不服气地叫：“那他也不用总是围着我晃悠啊？还带我骑马，还哪儿哪儿都能看到他……”
林沐凡无语：“他带你骑马还不是卫大人的命令？再说了，他是大人的贴身侍从，自然是大人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你咋不说哪儿哪儿都能看到卫大人呢？”
卫灵儿梗着脖子强词夺理：“回京路上不就没见着你家卫大人嘛？但还是有他呀！”
林沐凡直想翻白眼：“他那是受命于大人接你回府，也是职责所在啊！”
“那那那，那他该回避也要回避呀！”卫灵儿不甘心地辩解着：“都是有老婆的人啦！就算是工作需要，也要尽可能地离其她女人远一点好不好！该躲就要躲，该……咳咳……”
忽地老脸一红，卫灵儿说不下去了，那人似乎，好像，确实……真的一直在躲她呐！
艾玛肿么越来越气，却越来越没话讲啦？
林沐凡幽幽地提醒她：“反倒是你，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像个主子该有的态度呢……”
“我、我怎么啦？”卫灵儿立马瞪起了眼睛：“我对谁都这样好不好！我就是没拿他当下人待罢了！”
“是是是！”见她急了，林沐凡赶紧软着语气哄：“你古道热肠、心地善良，对谁都一视同仁！只是……”
说着，冲卫灵儿探出身子，八卦地问：“你只是没拿他当下人待？”
“呃？你啥意思？”卫灵儿被她脸上的表情整得一阵恶寒。
“我的意思是……”林沐凡眨巴着眼睛，戏谑道：“你有没有，拿他当个……什么什么比较特别的存在，咳咳，对待呢？”
卫灵儿：“……”那个乌龙断袖算不算？
因着还牵涉到卫子渊，她终是没敢跟林沐凡坦白自己那个眼瞎的黑历史，只好心虚地敷衍：“还、还能当神马？就是当朋友呗！”
林沐凡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灵儿，你对我对大人对小乐子大黄他们如此，或许我们还不会多想。但李木与你身份悬殊，更是从小就习惯了在主子面前低人一等，你却非要拉着他跟你平起平坐。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什么感受？”
卫灵儿愣住了，她似乎……确实没想过！从小习惯了低人一等？这是神马感觉？她没经验共情啊喂！
林沐凡放柔了嗓音，再次提醒：“别忘了，他跟兰芯儿、阿豆他们还不一样。他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小孩童，他可是个18岁的成年男子！若是个身份自由的贵公子或者平民百姓，别说订亲了，搞不好孩子都有了……”
卫灵儿：“……”她肿么又忘了，这是古代，提倡早婚早育的年代！李木这年龄，不订亲才不正常好不好！
“所以……”林沐凡郑重其事地总结：“你就没想过，你如此待他，会不会让他误会什么？或者，勾起他身为男人的某些想法？别忘了，你可也是个适龄的成年女子，跟他在年龄上正正好呢！”
“噗！”卫灵儿一口老血。
前世她19岁了都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现在才15岁的年纪，肿么就成年啦？还特么适龄！她这会儿就算对李木有点儿想法，也还没到那么远好不好！
哎哟我去！古代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啊？
卫灵儿无力地趴到桌上，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欲哭无泪。
“哎呀！你别这样嘛！”林沐凡好笑地拍着她的背：“只是订亲而已，这不还没成亲嘛！再说了，李木的婚事，总要大人同意才行，等大人从陵山回来了，请他给你做主就是……”
“别！我不要！”卫灵儿吓得赶紧制止。
“啥？你不要他？”林沐凡迷惑了：“那你生什么气？”
“我是不要当小三儿！”卫灵儿义正言辞地纠正：“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就算他现在对我有了想法，但谁让他先承诺了人家李鹊儿，肿么能说变就变？就算要变心，也不能因为我而变心，这黑锅我可不替他背！哼！他不要脸，姐还要脸的好不好！”
林沐凡皱眉：“问题是……你怎知李鹊儿一定是先于你？我之前并没听大人提过呀！搞不好就是李贵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都让人给他擦身服侍了，肿么可能只是人家的一厢情愿？”卫灵儿不开心地翻着白眼。
“灵儿……他伤得很重……”林沐凡更想翻白眼，先前是谁搂着人家动手动脚，还死不松手？李木现在有反抗的能力嘛？
看懂了她表情下的潜台词，卫灵儿又是一阵心虚，却仍是没脸没皮地嘴硬道：“那那那，那也不一样！他们都交换过定情信物啦！”
“什么？”林沐凡显然比较在意这个，神情立马严肃起来：“你确定？什么时候的事儿？”
卫灵儿撅着嘴嘟囔：“我管他啥时候的事儿，反正做了就是做了，换了就是换了！贵叔亲口跟我说的，等年底李鹊儿及笄，他们就要操办正事儿啦！李鹊儿还给我看了她新编的福扣儿，里面包的就是李木送她的定情信物，那可是国君御赐的铜腕扣呢！”
说着，阴阳怪调地呲牙咧嘴：“张口闭口木哥哥木哥哥的，咦～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啊喂！”
林沐凡不禁秀眉微蹙：“李木怎会不请示大人就私定终身？难道是……大人早就知道了？可为何没跟我说呢？”
卫灵儿没好气地怼她：“他都抓不到你的人，肿么告诉你？”
林沐凡：“……”好吧，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