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做杂货批发的，因为经营不善把生意做垮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所以就傍上你了。”杨华笑道。
“这个倒是无所谓，我大她十几岁，又不是什么大款，人家愿意跟我在一起是我的福气，当时那些经常去我那儿吃饭的司机都说我好福气，找了个又年轻又漂亮的老婆，我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挺开心的。
“后来，她又劝我去郑州市里开餐馆，说以我这样的手艺，在市里开个餐馆肯定能发财。人有了女人有了家，就想把日子过好点，于是我就听她的，去市里一个相对比较热闹的地方开了一家七八十平米的火锅店，我们两个人经营，也就是一个夫妻店。
“生意比我们想象中还好，后来我们店扩大了规模，然后又开了一个同样规模的店，生意也非常好，再后来又开了一个店，生意也非常好。”
杨华又笑了，“有你这手艺，要想生意不好都难！”
老丁抽了一口烟，弹了一下烟灰，“兄弟，有钱不一定是好事啊。这个女人有了钱后，就开始跟人打麻将，一开始赌得不大，我也没在意，后来越赌越大，输了很多钱，我就不让她再赌了。她倒也听话，还真的不赌了，从那以后再没见到她打麻将什么的。可是......”
“可是什么？”杨华看着老丁问道。
“可是比赌博跟麻烦的事就来了。她开始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着也越来越时尚，越来越暴露。她人本身就长得漂亮，这一打扮就更不得了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群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说到这里，老丁的脸色难看起来。
杨华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了，这回他没说话。
“她第一次出轨，是跟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老师，那家伙长得文质彬彬的，也是个结了婚的，两个人去酒店开房，被老师的老婆给抓住了，老师的老婆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
“她在我面前一再保证以后不再跟老师来往，叫我原谅她。我想到自己比她大那么多，加上我确实也舍不得她，就原谅了她。之后她确实没跟那个老师来往了，可是后来又跟一个交警好上了......”
“卧槽，这中间隔了多久？”杨华问。
“不到两个月。这一次是我自己去抓住的，也是在一家酒店里，是我店里的一个服务员无意中看见后告诉我的，我带了几个人去，把那家伙揍了一顿。这一次，她又像上次一样一再地求我原谅她，我又一次心软了，又一次原谅了她......”
杨华的眉头越皱越深，听这意思，这个老丁后来还要被绿。
“这次之后，她确实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样一有空就往外面跑，在家的时候比较多。可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两三个月过后，她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玩。
“她喜欢跳舞，一出去就往歌舞厅里跑，那种地方什么人都有。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社会混子，据说他们就是在歌舞厅里认识的。慢慢地，我感觉到她在外面有人了，可这一次，我总是抓不住她的把柄，明明确定她在外面有人，可就是找不到证据，而我又要经营三个店，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做跟踪调查那些事？”
杨华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她？”
“我也提出过离婚，可她死活不离，我去法院起诉，人家说要提供能够证明两个人感情已经破裂的证据，如果提供不了，就要两年以上的分居证明。”
“那你跟她分开两年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容易？她不愿意分居，就算我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她也会三天两头地跑去找我，制造一些我们俩还住在一起的证据。
“慢慢地我想明白了，她不愿意跟我离婚，是因为我能挣钱，她不想失去我这个摇钱树。我拼命地挣钱，她拼命地花钱，而且花钱越来越厉害。她花我的钱也就算了，还大把大把地往那个混子的身上花钱，往她父母的身上花钱。
“她有个弟弟，花钱也很厉害，整天游手好闲的，花的也是我的钱。我完全就是他们的一个挣钱的机器！
“后来，我终于抓住了他跟那个男的在车里面干那事。当时我气得发疯，把那个混子的车玻璃砸开，又用石头砸了他的车。那男的穿好裤子后从车里出来抓住我就打。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打得过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结果被他打得住了院......”说到这里，老丁痛苦地低下了头。
“看来练拳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捉奸的时候用得上！”杨华揶揄道。
“这一次我是彻底灰心了，决心一定要跟她分开。她也预料到我这次是下了决心，居然把我的所有证件藏起来，还有家里的存折、银行卡全部改了密码，很多钱也被她取走了。”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会没身份证呢，原来是被你老婆藏起来了。对了，你们有孩子吗？”杨华问。
“没有，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她总是怀不上，医生说她做人流的次数多了，很难怀上孩子。”老丁黯然说道。
“在认识你之前做的人流吗？”杨华问。
“对，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太污了，但那时候我已经跟她在一起两年了，已经离不开她了。”
“从那以后，你就离家出走了是吧？”
“差不多。我跟她要证件，坚持要离婚，这一次她答应跟我离婚了，但条件就是要我把火锅底料的配方和制作方法教给她。”
杨华盯着老丁看，“你教她了吗？”
老丁冷笑一笑，“怎么可能？她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一直拿我当摇钱树，现在觉得这棵摇钱树不好使了，就要自己来做摇钱树。”
“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学到你做火锅的配方和技术？”
“以前她懒得学，觉得只要我会就行了，后来想学了，我又不教她了。”
“也是，幸好你没教她，要不然你就亏大了。”
老丁叹了口气，“不过我虽然没教她，她也会了七八分，毕竟在我身边好几年。所以我走后，她也能勉强把生意做下去，只是生意没原来那么好罢了。”
“就这样，你就跑到南都来了？”杨华问。
“对，这就是我离家出走的原因。出来的的时候，我万念俱灰，身上只有一千多块钱，后来靠捡垃圾甚至乞讨生活.......”
最后，老丁总结式的说道：“所以说，兄弟，红颜祸水啊！我当初要不是贪图她年轻漂亮，一个人继续过我的日子，哪里会有那么多烦恼，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怪不得我们店里的那些美女服务员，你连玩笑都不跟他们开，原来是因为这个。其实吧，老丁，红颜不一定是祸水，也有一些漂亮女人是好女人。”杨说道，心里想起了姚如雪。
老丁摇摇头，“我才不信，就算有，我也没那个命遇到，遇到了也不一定是我的。”
是啊，遇到了也不一定是我的。这话杨华赞同，他遇到了姚如雪，可姚如雪最终并没有成为他的女人。
“那你今天跑什么呢？干嘛要跑出去？”杨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