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看了一下时间，“走吧，我也该下班了。”
杨华走出酒吧，坐在车上等着马东。
马东跟酒吧里的两个主要负责人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来到杨华的车上，问道：“行不行，不行我来开。”
“没事，还不是太醉，再说了，他王坤手眼通天，就算出了事也能摆平。”杨华揶揄道，启动汽车向前驶去。
马东的住处离酒吧没多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进屋后，杨华懒懒地坐下，斜靠在沙发上。马东见他喝得差不多了，就没再拿酒来，而是去烧水泡上了两杯茶搁在茶几上。
“华子，你今天怎么了？我以为你是因为姚如雪才心情不好，可我觉得你对坤哥的意见好像挺大的。”
杨华坐直了身体，“东哥，以后多个心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个直肠子，容易被人利用。”
马东笑了一下，“我们本来就是给人打工的，被人利用是正常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杨华微微摇头，“但是有些过分的事情不能做。我感觉王坤这个人挺复杂的，你以后要多小心。”
马东拍拍杨华的肩膀，“谢谢你，兄弟。江湖险恶，跟你说句实话，自从我老婆死了之后，我就没有完全相信王坤了，我总觉得我老婆的死跟他有关系，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马小红估计知道什么，可她又不愿跟我说。”
“王坤他......”杨华欲言又止，虽然酒精让他变得冲动，但他还是清醒的，他不想把王坤贩毒的事说出来，最起码现在还不会说。
马东不是个细心的人，没有注意到杨华欲言又止的举动，只顾端起面前的茶水，吹着喝了一口。
其实对于杨华，马东也有话藏在心里，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说可能比说出来好，可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总觉得不说出来心里难受，何况跟杨华相处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杨华当兄弟了。
马东给杨华递上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吐出两口烟雾后，他说道：“华子，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
“你之前的老板娘，也就是那个梅姐，她以前认识王坤吗？”
“以前，多久以前？”
“陈三他们去你们餐馆里闹事之前，也就是你因为那件事被关进看守所之前。”
杨华摇摇头，“不认识，她怎么会认识王坤，怎么啦？”
马东用力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烟雾，“王坤把她给睡了，你知道吗？”
杨华瞪大眼睛，感觉酒醒了一半，“你说什么？王坤睡了她？”
马东肯定地点点头，“对！”
“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你怎么知道的？”杨华激动起来。
“自愿的。”
“她跟王坤？不可能啊！”
“先前我没想明白，后来我想明白了，所以我这么久才告诉你。”
杨华盯着马东，“你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什么了？”
马东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杨华，“她是为了救你！”
“救我？”杨华转动着眼球想了一下，“你是说我从看守所里出来，是梅姐跟王坤睡了我才能出来的？”
马东点点头，“对！”
随即马东接着说道：“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不跟你去梅姐的餐馆吗？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担心梅姐认出我来。”
杨华已经愣住了，以至于马东后面说的这句话他都没听清楚。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马东，你骗我的对吧？”杨华盯着马东，越来越激动。
马东弹了一下烟灰，“我没有骗你。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有事去茶楼找王坤，我刚到楼下停好车，就看见王坤和一个女的从楼上下来了，那女的就是梅姐。
“我从车里出来，正要跟王坤说事，王坤说先不说这个，小廖（王坤的司机）出去了，你送我们去一下前进路吧。
“然后他们就坐进了我的车，我就开车送他们去往前进路，当王坤说要去前进路的惠云酒店时，我就知道他要跟这个女的——也就是梅姐去开房了。
“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下梅姐，只见她一脸的愁容，好像不愿意，可又不得不去的那种感觉，所以我对她印象比较深。
“你知道的，跟王坤去开房的女人，一个个都嬉皮笑脸欢天喜地的，可她不是，一路上几乎一句话没说，总是低着头。可能她当时没太注意我，以至于后来我去你们餐馆，她都没认出我来。”
“后来呢？”杨华焦躁起来。
“后来就去酒店了，王坤叫我把车停在酒店门口等他们，我就坐在车里面等。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出来了，王坤要梅姐跟他一起上我的车，说要送她回去，可梅姐没答应，独自走到路边打车走了。”
杨华听完马东的讲述，呆若木鸡，手上的香烟已经燃尽，长长的烟灰就要掉落，他却全然不知。
“王坤跟你说过梅姐是为了救我吗？”
“他没说，上车后他就说这女的还不错，那两坨特别大。你知道的，我们给人当马仔的，老大的私事能不问的尽量不问。
“后来你带我去梅姐的餐馆，我才知道你能从看守所里出来，完全是她用这种方式把你救出来的，要不然你可能现在都还在里面待着，甚至被判个三年五年的都有可能，也有可能被人打残在监狱里面，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以前......”
杨华打断马东，“别说了！”然后把手上已经熄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痛苦地抱着头。
马东拍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了兄弟，从这件事上，我觉得王坤这个人很不地道，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你打了陈三他们，而且梅姐她是自愿的。”
“她不是自愿的！”杨华咆哮起来，“她是为了救我，王坤我还不知道吗？他喜欢波大的女人，刚好梅姐去求他放过我，他就跟梅姐提出这个无耻的要求，肯定是这样！”
马东点点头，没再说话。
杨华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根，颤抖着双手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这个王八蛋！”
“算了吧华子，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对梅姐好点就行了！”
“不，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要他以十倍的代价偿还！”杨华咬着牙说道，“还有，东哥，你老婆的死跟王坤肯定有关系，你知道吗？他是个毒贩子！”
马东睁大眼睛，“什么？他是毒贩子？你怎么知道的？”
杨华本来不想这个时候把这事告诉马东的，但在气头上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再说，他觉得马东能把孙艳梅被王坤睡的事告诉他，他再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太不够哥们了。
杨华弹了一下烟灰，把他今天傍晚送“茶叶”去邻市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马东说了。
马东听完后惊讶地说道：“这个王坤，藏得那么深，我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干这个，看来我老婆的死跟他一定有关系！”